兩個人現在都泡在水里, 梁肆還是之前的狀態,沈初意本來穿的服這會兒都在水面飄起。
水面波瀾了好久才終于停下,一也不敢,而且還覺到腰側不太舒適。
過了好一會兒,沈初意才回過神來,控訴他這一行為:“我都洗漱過了!”
梁肆漫不經心回:“我沒看見就當不知道。”
沈初意:“……”
估計會惱,梁肆很快轉移的注意力,“我要是真暈了,你打算怎麼辦?”
沈初意想也不想回答:“120。”
梁肆嘖了聲:“我還以為會有人工呼吸。”
他想要那更不可能有了,沈初意惱:“那是如果你窒息了,你暈了還有呼吸的。”
梁肆順著的話,正臉:“那我下次得屏住呼吸裝暈。”
他附在耳邊,“好驗一下。”
水不燙,溫溫熱熱的,倒是他這不著調的話,讓沈初意沒好意思,面上發燙。
輕嗔:“別胡鬧了。”
梁肆擁著,低啞出聲:“都這樣了,不鬧你不覺得浪費麼。”
別說,沈初意還真有點被他說服。
他總有幾分道理,十八歲時,就容易被他說服,如今也是,很容易掉落進他的語言里。
方才梁肆闔眼仰躺的模樣重新憶起,有那麼一瞬間,覺得他那一刻是的。
沈初意從認識梁肆起,唯獨見過一次他類似的時候,那就是分手的雨夜。
可巧,今天也是雨天,就連天氣也和了他。
他有外人歆羨的家世,在別人堆金積玉時,他已經自己創業,就斐然。
沈初意總覺得,有錢人沒什麼煩惱,所有的煩惱都是沒錢造的,或許在他們眼里,又不一樣。
梁肆足夠有錢,他還是選擇加班工作。
“這種時候還發呆。”梁肆覺得老婆有個特別的好,總在關鍵時候走神,顯然是對他能力的質疑。
沈初意回過神,不甚自在,說著不相干的話題:“你最近要一直這麼晚回來嗎?”
梁肆扣著的手,“昂”了聲:“這兩天而已。”
他去親的側臉,“別想這些了。”
沈初意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避不過他的親昵,只忸怩地抱怨:“你好煩呀……”
是埋怨,也是難為的嗔。
沈初意從小循規蹈矩長大,就算是當初與梁肆談,也不過是淺嘗輒止。結婚這段時間以來,已經大不同。
還是第一次驗電影里的橋段,與平時不一樣,恒溫水流像是輔助,更添樂趣。
泡沫簇在一起,底下的水流溫地穿過他們。
如今正是寧城的梅雨季,經常半夜下雨,梁肆從外面回來時雨停了,現下又開始下。
窗半掩著,不遠種了芭蕉樹,雨滴打在葉上的聲音淅淅瀝瀝,遮過了旁的聲音,清脆如樂曲。
-
這一鬧,就鬧到了后半夜。
水依舊是之前的溫度,只不過是換了新的,沈初意早前那條干干凈凈的子也被扔到了地上。
含糊不清:“都沒拿睡。”
畢竟進來之前不可能預料到這種結果。
梁肆率先站起來,用浴巾裹住,“待會給你拿。”
瓷磚上都是水,他大步抱著出去,把放在外面的凳子上。
“先把頭發吹干。”
大約是毫無顧忌,他自己都只隨便圍了條浴巾,腰腹理清晰可見,沈初意剛才還試了。
飛速避開眼神,不再多看,抬起頭,從鏡子里看他,“我自己吹,你去拿服。”
“不急。”梁肆沒聽的。
沈初意這會兒像是穿了條抹,肩膀圓潤漂亮,白貌,更顯得頭發烏黑亮麗。
發現,他還喜歡的長發。
吹干頭發,沈初意終于見到了睡,深綢質,套上后便溜到了小,鎖骨松松垮垮的,勾勒出材,也冰涼舒服。
一抬頭,梁肆看著。
“看我干嘛。”沈初意問。
“看看。”梁肆拖腔。
“……”
他倆這對話好像廢話文學。
沈初意后知后覺,自己剛才換服不會都被他看了個正著吧。
他們是已經坦誠相待了,但是這件事又是另外一回事,比起那事兒更讓人害。
沈初意紅著耳朵,“我去睡了。”
梁肆悠悠地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,又聽驚呼:“都一點了!”
“沒事。”他說。
“都怪你。”
沈初意用胳膊將絨被一掖,中間隔出一臂的距離,意思顯而可見,楚河漢界。
梁肆意味深長道:“誰先手的?”
沈初意反駁:“我那是擔心你。”
梁肆躺下,關了壁燈,黑暗里音更加低沉:“擔心也還有其他地方,比如呼吸,比如頸側。”
被他這麼一說,沈初意還真有點氣勢不足,手的地方好像是有點想非非。
半天,拉過絨被蒙住下半張臉,甕聲甕氣:“反正是你圖謀不軌。”
甩鍋。
若是燈開著,或許能看見梁肆角的笑意。
睡著前,沈初意將二人之間的被窩分了很明顯的界限,然而深眠之后,這界限就消失殆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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