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，此事是臣妾一人所為，與家里人無關，請陛下饒恕他們！”譚婕妤崩潰了，語帶凄厲的喊道。

自從進宮后榮獲盛寵，皇帝待一向和藹親近，從未像今日這般冷酷無。

詔獄那是什麼地方？

有命進去無命出來。

張妃此時說道：“皇上，譚婕妤假孕，等到瓜落時，如何生出一個孩子來？若是這孩子不能生出來，那譚婕妤就務必要小產，就是不知道屆時又會陷害到誰上去。

皇上，譚婕妤膽大包天，混淆皇室脈，心存謀害嬪妃之意，如此惡毒之輩，萬萬不能寬恕啊。”

德妃立刻上前附和，“皇上，臣妾覺得張妃說的有道理，這孩子既不存在，總得消失合合理，細思極恐啊。”

淑妃長眉微蹙，只輕輕嘆口氣，卻沒有說什麼。

賢妃猶豫一下，決定跟淑妃學一學，也閉上了。

“皇上，臣妾沒有，這一切都是張妃跟德妃娘娘臆想。”譚婕妤哭著為自己辯解。

“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沒有，那為何要假孕？”段明曦問道。

此時，已經跟譚婕妤打起了擂臺，容不得退一步。

譚婕妤狠狠地看了段明曦一眼，這才說道：“我當初是真的以為自己懷孕了，那幾日總是惡心嘔吐，心中驚喜不已。誰知竟是一場烏龍，我只是不甘心而已。”

段明曦嗤笑一聲，“譚婕妤，你這話哄哄三歲小孩便罷了，在父皇面前還敢班門弄斧！自從你傳出有孕的消息之后，父皇幾次加恩譚總督。

他數次越界東海，仗著婕妤有孕，父皇待你寬厚恩寵，他手東港商事，短短兩月，只是從段家名下就劃走了三間鋪子。”

這件事皇帝還是第一次知道，他看向段明曦，“此言當真？”

“兒媳不敢欺君！父皇，不過是幾間鋪子，兒媳給他就是。譚婕妤有孕在，為皇室綿延子嗣，就當是賀禮了。”明曦面上一派風輕云淡。

在場的貴婦人瞬間無語，現在東港的商鋪價格翻了十幾倍，端王妃還真是大方，他們有錢以前是買不到，現在是買不起！

皇帝看著段明曦，“東港的事，你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”

明曦就知道皇帝會這樣問，就面帶無奈地說道：“父皇，我養父把在東港買的地一分為二，給了兒媳一份，給了我弟弟一份，管事有事自然會跟兒媳回稟。”

眾人再一次沉默。

這樣好的養父，怎麼們遇不上呢，這哪是養父，這是財神爺啊。

皇帝：……

段平昌那腦子，大概真的跟平常人不一樣。

“你弟弟也愿意？”皇帝難得多問了一句段家的家事，就純屬好奇。

明曦一臉無奈，“父皇，我弟弟的鋪子也在我手上，他心無旁騖一心讀書準備科考，他手上所有的產業都要兒媳幫著打理。”

皇帝：……

大概整個段家腦子跟平常人都不太一樣。

震海侯多有錢，在場的朝臣無人不知，如今出海前去挖礦，等于是奉旨發財，這麼大的產業，居然都在端王妃手中。

端王這可真是娶了個金閃閃的財神爺回去啊。

皇帝又看著段明曦問，“所以，你懷疑譚婕妤假孕，就是為了謀取東港利益？”

“兒媳不敢妄言，但是自從譚婕妤懷孕后，譚總督與東港確實多了很多。”明曦沉聲說道。

段明曦第一步只是把東港的事揭出來，等再往下審譚應臺等人，就要看譚應臺不，會不會把與他合作的人供出來。

當初，皇后扶持譚婕妤爭寵，譚應臺肯定跟皇后母子有易，太子被廢卻還活著，廢太子復立也不是沒有。

就是要剝繭的，一點一點把事給拽出來。

段明曦把譚應臺與東港的事擺在臺面上，這件事就不只是后宮嬪妃假孕這麼簡單了，牽涉到了朝政。

張閣老角了，想起之前端王與他說過的話。

張閣老又看了看自己的外孫晉王，此時站在那里不知跟自己的王妃在說什麼，明顯心神都沒放在東港那邊的重點上。

朽木不可雕啊！

“皇上，微臣想起一事。”張閣老不再袖手旁觀，上前一步回話。

皇帝看著張閣老，“卿，何事？”

“十日之前，閣收到一份譚總督的折子，請陛下重新劃分海域。此事微臣在朝堂上曾經提起，皇上并未應允。”

皇帝想起來了，確實有此事，“你到底想說什麼？”

“微臣只是覺得有點太巧了，譚總督的折子被閣打回去，今日中秋宮宴便有了譚婕妤與端王妃之爭。若是毫無干系，微臣實在是想不明白，譚婕妤為何與端王妃起了爭執。”

張閣老不愧是閣臣，一語掐中要害。

“另外，微臣還很好奇，譚婕妤如果真的是因為折子一事出手，那麼消息傳遞如此迅速，到底是怎麼做到的。”張閣老又補了一刀。

皇帝的臉已經無法直視了。

明曦是從家眷商人的角度下手，張閣老卻是從朝政的方向開刀，傷害是段明曦的數倍，功激起了皇帝的怒火。

中秋家宴，以譚婕妤獄待審結束，段明曦在前請罪。

皇帝冷眼看著，“國子監最近需要重修校舍。”

段明曦立刻說道：“父皇恩澤天下學子，兒媳與王爺愿盡綿薄之力，所有花費由我們端王府出。”

花了錢，還能給蕭沐宸買個好名聲，不虧本！

皇帝：……

好家伙，他這還沒開口，段明曦就順桿爬把端王拉進來，這麼皮的猴子，他真是頭一回見。

臉皮何止厚，簡直是無人能敵。

皇帝帶著一言難盡的目甩袖子走了。

段明曦一點不在意，實惠跟名聲都拿到手了，譚應臺這個禍害也踹下臺，簡直是收獲滿滿。

對上眾人十分復雜的目，兩夫妻視若不見，張閣老緩步走過來，眼睛盯著段明曦，意味深長地說道：“端王妃今日真是令老臣刮目相看。”

出手就廢了皇帝的寵妃，這本事這膽子一般人真沒有。

“我有一點很好奇，王妃怎麼知道錢婕妤假孕的？”張閣老確實很好奇。

此話傳進眾人耳中，本來打算離開的人腳步都慢了下來，他們也很好奇。

段明曦對著張閣老笑道：“巧了，我以前在外行商，常有傷時，學了點醫在上以保命。”

張閣老：……

你就說我信不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