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手掌只抬起一點點又無力地垂下，眼見他額頭滲出麻麻的汗，舒湄忙俯下握住他冰涼的手，用另一只輕輕地抹去他額頭的汗。

“只是小病。”

知道他是騙自己的，小病怎麼會住進醫院里來，上次津北的腦袋被砸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憔悴。

“騙人”

“沒有騙你，真的只是小病。”目微移，看到站在一旁的舒常青，傅津北開口喊了聲“舅舅”。

“嗯，不要吧”

舒常青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虛弱的樣子，聽周秦說是胃出了問題，這可不是小病。

“嗯，沒什麼問題。”

看了小湄一眼，他出聲說到。“這孩子，這兩天在家眼地等你，沒等著晚上就坐門口不睡覺，這不嚷嚷著讓我打電話給你，不然還不知道你進了醫院。”

聽到舅舅這麼說，傅津北心頭劃過一陣暖流，挲著孩兒的手，向的眼里蓄著款款深，沙啞著聲音。

“對不起，不是故意不來接阿湄的。”

舒湄搖搖頭，眼淚珠子濺落。

“津北你快點好起來，阿湄不生你氣了，等你好了就帶我回家好不好”

一滴眼淚落在心口，變得滾燙，傅津北的心的一塌糊涂，深深地凝視著孩兒很久很久，才緩緩沙啞地開口。

“等我好了，就帶阿湄回家。”

第29章

年紀大了, 熬起夜來實在遭罪，舒常青在病房里的沙發上坐了半個鐘頭便起回家，原本是想帶著小湄一起回去, 白天再送過來, 只是丫頭倔的很, 拽著津北的手不松, 任兩人怎麼勸都不愿離開。

他嘆了嘆氣, 又叮囑了些話，這才一人關門離開。

病床旁孩兒哭的兩只眼睛跟核桃仁似的, 傅津北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珠, 聲說到。

“阿湄乖，別哭。”

胃病很早就有了, 雖然偶爾犯過, 也只是輕微地絞痛，這些天阿湄不在家, 晚上躺在沾染著氣息的床上睡不著, 他基本上都是在書房里通宵理工作。

結果他的孩兒沒等回來，就先亮起了紅燈，且比之前還要來勢洶洶。

舒湄不想哭的, 可看到他慘白的沒有一的臉頰就控制不住眼淚, 吸了吸通紅的鼻子，見男人突然間又繃著下頜, 額頭冷汗直冒, 一只手捂在腹部的位置, 惶惶無措地站起。

“津北津北”

胃里像著一把鋼叉，翻天覆地地翻攪著，傅津北抿瓣，等到那陣劇烈的絞痛過去，費力地挪子騰出半個地兒。

“阿湄，上來。”

高級病房的病床比上次住院時的要大的多，舒湄猶豫了一會兒掉鞋子，作輕緩地爬上去，在他沒有打針的一側躺下。

看了眼他手剛剛捂過的地方，手覆了上去，溫熱的纖手隔著一層單薄的病服在胃部的位置，隨后抬頭遲疑地問到。

“是這里疼嗎，津北”

“嗯。”

舒湄輕輕地用手在那按，眼神專注而仔細，秾長的睫上還沾著漉漉的水珠，隨著孩兒眨眼的作一一的。

每次肚子撐的時候用手就會好很多，這樣給津北應該也可以的吧。

了好一會兒，手覆的地方溫度明顯高于周圍，這才開口。

“津北，有沒有舒服一點”

病房里線暗淡，孩兒仰起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如同清晨小鹿般澄澈，那頭鹿從的眼睛中跳出，撞在了他的心頭，傅津北滾著嚨點了點頭。

“好多了。”

像得到家長言語嘉獎的孩子，舒湄彎了彎角，繼續低頭更加認真地按著。“那我再多。”

“阿湄。”他手握住的。“不用了，胳膊會酸的。”

“多，津北就可以好的快一點，阿湄不想讓津北疼”

腹部的絞痛一陣陣傳來，卻因為孩兒的話，沒有了最初的威力。

空虛了一個周的心終于在此刻變得充實，傅津北垂眸凝視著懷里的小妻子，角止不住地上揚。

時間已過凌晨，在溫暖的懷里太過舒服，瞌睡蟲漸漸爬了上來，舒湄著著眼皮一點一點地搭攏下來，放在男人胃上的手無力地垂在他的懷里，平穩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病房中愈加清晰。

護士來取掉手上的針頭，傅津北活了有些僵的胳膊，緩緩放低床頭讓孩兒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懷里。

白天睡的太多，再加上時不時地陣痛來襲，他沒有半分睡意，只是專注地凝視著孩兒恬靜的睡，即使已經將的每一個細小的廓都鐫刻進了腦海中，仍是怎麼看都看不夠。

似乎在做一個不好的夢，秀氣的眉微蹙，無意識地張張合合，低聲呢喃著什麼，傅津北將摟進懷里，在孩兒纖瘦的脊背上溫地安著，同時也聽見了的囈語。

“津北你怎麼還不來”

削薄的落在孩兒潔的額頭，他極盡溫地低聲回應。“在這兒呢，阿湄我在”

“津 北”

“乖，我在邊。”

囈語聲漸漸停止，孩兒微嘟著紅沉沉睡去，一雙幽深的眼眸注視著直到天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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