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樣的裴桑榆,用完就扔是吧,真棒 。
沒察覺到他的反應,裴桑榆扭過頭,還笑眼彎彎看著他:“你朋友人真不錯。”
周瑾川連笑都懶得裝了,冷淡道:“是不錯。”
看周爺再度吃癟,一圈人笑得不行,熱熱鬧鬧地把話題扯遠了。
裴桑榆想著有一幫學霸補課,高興得不行,一高興就多喝了點,一喝多緒就開始陡峭變化。
上一秒還是興致的雀躍,下一秒又陷了極度低落。
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有些慨。
眼地看著一圈自在調侃的朋友,在心里慨,真好啊。
在江州的時候原本還是有那麼兩個關系還的同學,家里出了事之后也沒再聯系了,從來沒會過這種一群人一起長大的熱鬧,覺氛圍是真的好。
周瑾川這人,怎麼說呢。
就算是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,可是還有人在邊陪著。
明明跟誰都界限分明,生人勿近,好像誰都闖不進他的心,他也不太表達袒自己脆弱的一面,卻依然有不介意的朋友圍在他的邊。
裴桑榆打心眼里覺得羨慕。
大家吃過了串,換了戰場,集挪到了旁邊玩多人聯機,裴桑榆默默從這熱鬧中退了出來。
也沒出太大的靜,只是拿了罐啤酒,輕手輕腳地上了樓,走到臺上吹風。
周瑾川后半段也有些心不在焉。
面前的屏幕顯示著戰斗彩紛呈,他卻難得接連掛了好幾回。
玩到一半的時候,才發現裴桑榆不見了。
他把手柄扔到一邊,先在門口看了看,那雙小白鞋還在,應該沒走。
又進浴室轉了一圈,怕喝多了暈里面,也沒人,空空。在家里里里外外繞了一大圈,終于在臺上找到了自己在那看風景的裴桑榆。
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看著背影就有點悶。
他松了口氣,快步走過去,開口問:“不怕冒,大晚上站著干什麼。”
裴桑榆轉過頭,臉頰紅潤,被遲來的酒意浸染,說話也變得慢:“在等日落。”
這絕對是喝多了吧。
大晚上等什麼日落。
周瑾川皺著眉,垂眼看著臺欄桿邊上空的啤酒罐,緩慢回想,自己也記不清了。
他直接問那只不知道什麼風喝多的醉鬼:“到底喝了多?”
裴桑榆出手指,胡比劃了下:“三,四,還是五罐,不記得了,我酒量還不錯吧。”
可你現在看著已經七分醉了。
周瑾川徹底沒了脾氣,耐心問:“頭暈嗎?”
“還好。”裴桑榆吸了吸鼻子,想到自己剛才的慨,又小聲說出了真心話,“周瑾川,你朋友們真好,不是因為他們說要幫我補課的好,是看著就覺得好。”
周瑾川剛開口敷衍了句:“知道,你說過了。”
話音一頓,覺得緒有點不對勁,又問:“覺得他們好,你想跟他們當朋友嗎?”
“想。”裴桑榆點了點頭。
周瑾川突然就懂了那沒來由的緒。
孤零零從江州來,人生地不,肯定很孤單。
平日里雖然跟室友們在一塊兒,但一到了周末各回各家,而回去卻只能面對那個空曠而陌生的房間。
此刻的眼睛里,不自覺地流出那種向往的表。
很像是在外面走了很久的流浪貓,站在一家人聲鼎沸的窗戶門口,地看里面的熱鬧并羨慕著。
周瑾川有點心疼了。
他了上的外套,披在上。
低聲用跟小孩說話的口吻,哄:“我的真心朋友不多,就這麼幾個。如果你想要,我分給你。”
“真的嗎?”裴桑榆呆呆地看著他,眼睛微弱地閃了下。
周瑾川嗯了聲,抬手幫把拉鏈扣,擋住深夜的寒風。
裴桑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醉了,但意識很清醒。
平時不太愿意說自己的事,覺得說多了矯,招來的要麼是惡意要麼是同,這些都不需要。
但這會兒,卻想要把一些細碎的東西講給周瑾川聽。
“告訴你個,我活這麼大了吧,連小名都沒有。我以前姓宋,爸媽都是連名帶姓我宋桑榆,諧音還是送喪,是不是晦氣的。好笑的是,最后真把我爸送走了。”
裴桑榆很輕地嘆了口氣:“改姓裴好的,至……好聽的吧,寓意也不錯。”
“好聽。”周瑾川說完,又強調一句,“姓什麼,都是好聽的。”
裴桑榆這會兒思維有些跳,但又莫名還剩了點邏輯。
抬起頭,期待地看著他:“你給我起個小名好不好?”
這話問住了對方。
周瑾川拿沒轍,在的名字里反復挑選,排列組合了半天。
過了好久。
才不確定地了一聲:“桑桑?”
男生因為極這麼親昵地人,說出口,不自在地輕咳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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