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瑾川微微頷首:“還有更高商的話,聽不聽?”
“你說。”裴桑榆期地看著他。
周瑾川看著眼睛仍然通紅的小姑娘,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。
心靈湯也灌了,好話賴話也說了,那就再哄哄吧。
“上次你說考完期中給你獎勵。”
“我說的是考進前五十,我沒考到……”
周瑾川不理會的小聲辯駁,直截了當問。
“想要什麼?”
話一落,就看著霧蒙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。
挪了兩步,朝著自己緩慢靠近,然后仰頭直勾勾看了過來,表里帶著欣喜和雀躍,還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的。
跟之前的垂頭喪氣完全是巨大的反差。
周瑾川心跳停了一拍,思緒變得有些雜。
要是突然開口表白讓自己答應。
又或者,想要的自己本給不了。
后知后覺意識到,是不是對太過縱容了。
正糟糟想著,就聽見裴桑榆小心翼翼開了口。
聲音還帶著點哭腔的鼻音,可憐又讓人心。
“你能不能…..把你整理的那個獨家筆記給我復印一下,我覬覦好久了。”
周瑾川:“……..”
第24章 告狀 期中考試后, 附中例行是打小報告的家長會。
裴桑榆非常頭疼。
先不說這績實在是拿不出手,再者,外公工作繁忙, 也不一定能來。
但心里還是抱了期待。
在江州一中的最后一次家長會,當時家里已經出了事, 瞬間變了無父無母的可憐人,也沒人再管。
那會兒拿著江州狀元傲視群雄的績,卻等不來一個家長接頒獎。
嘲諷有,同也有, 更多的是看笑話。
四面八方的目聚焦在上,那種芒刺在背的覺至今記憶猶新。
此刻已經下午四點, 教室家長坐得滿滿當當, 還是沒見著裴清泉的影。
大概是不會來了,裴桑榆想。
偏偏邊瀟瀟的媽媽拉著的手不放, 開口就熱得要命:“你就是我們瀟瀟天天提的那個漂亮小同桌呀, 果然好看,績也好好哦, 平時麻煩你多幫幫瀟瀟。”
裴桑榆笑著說好, 又非常得回說:“瀟瀟平時也很照顧我。”
“那個膽小鬼, 能顧好自己就不錯啦。”瀟瀟媽媽上嗔怪著, 言語里卻藏不住對孩子的喜歡, “不過膽小也好,不會做些離經叛道的事兒,讓我們省心。”
裴桑榆點了點頭,表示贊同。
心里卻是真羨慕。
邊瀟瀟一看家庭氛圍就是輕松愉快在里長大的孩子, 所以思維時常可又單純。
不像自己家,雖然爸爸對也好, 但夫妻倆從記憶里開始就是無休止的吵架,仿佛當初那個為輟學遠走江州的是他們編造出來的幻覺。
裴桑榆嘆了口氣,視線無意間落在過道旁邊。
空著。
周瑾川的座位也空著。
這很不應該。
按理來說,就這爺一騎絕塵的績,家長再忙也得空出來接褒獎,多有排面兒。
突然間,想到自己的過往,猛然心里一沉。
難不,周瑾川的爸媽也…….
再結合到在他那周末補課那麼多次,周末都自個兒呆著,從來沒聽說回過家。
就算是方便住在學校附近,也沒見他家里人過來看一趟,很不合理。
裴桑榆心弦繃。
聽陳界提過一他爺爺背景很厲害,不可言說不便面的程度。
難不表面鮮的周爺,跟自己一樣,也是家里只剩下一個答不理的嚴肅長輩?
好像無意間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。
直到家長會開始,兩個座位仍然空著。
在坐滿了人的教室里顯得很是突兀,卻又莫名地有了一互相陪伴的意味,顯得彼此不那麼扎眼的孤單。
裴桑榆突然有了同病相憐的覺。
退出教室,在學校里漫無目的地走,莫名其妙逛到了清橋。
冬天的梧桐掉得七零八落,枯枝敗葉間,看到一個悉的影。
裴桑榆腳步一頓。
原來躲這兒來了。
猶豫了幾秒鐘,做了萬全的心理建設,才走過去搭話說:“在這兒等著跟誰約會呢?會選時間,這會兒馬主任肯定沒空出來抓早。”
聽到悉的聲音,周瑾川偏過頭,看見來人,那疏離瞬間松散了些。
他往旁邊挪了一步,讓出看風景的位置,輕描淡寫說:“我就不能單純站這兒吹吹風?”
裴桑榆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果然,及到傷心事心不好。
想想也是,這事兒放在誰上都過不去這個坎,哪怕是無所不能的周瑾川。
面沉重,斟酌言辭:“我能理解你的心。”
周瑾川挑了下眉,順著話反問:“你能理解?”
他剛跟他媽吵了一架,心確實不佳。從他打定主意不接手家里開始,無數次鬧得很不愉快,后來索搬了出來,免得心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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