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是有些過界了。
周瑾川看向大門的方向:“我背你到校門口,然后打車去醫院。”
“這合適嗎?”裴桑榆緩慢地眨了眨眼。
周瑾川覺得好笑的,這話聽起來他倒像是上趕著追求的那一個。
“確實不合適。”他偏了下頭,提醒說,“那你走慢點兒。”
膝蓋剛撞上了地面,蹭出一大片紅腫,現在稍微走,就疼得厲害。
裴桑榆繃著一張慘白的臉,以一個相當速的速度一瘸一拐朝著大門移。
偏偏周瑾川人高長,走兩步就得停下來等,那散漫的勁兒,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煩。
“要不,我自己去醫院,你先回家?”裴桑榆心里有愧。
周瑾川扯了下:“我還不至于這麼喪盡天良,大晚上把一個小殘廢丟這兒。”
“你才是小殘廢。”裴桑榆回,“我只是走得慢,又不是斷。”
周瑾川甘拜下風:“倒是比利索,平時那麼機靈怎麼會被鎖教室?”
說到這個裴桑榆就來氣,臉頰鼓鼓的吐槽:“我剛進教室就被他推倒了,就知道使這種小手段。”
“范桐?”
“除了他還能有誰。”
周瑾川嗯了聲,斂著神,拿著手機像是在給誰發送信息。
他不笑的時候,五顯得更為鋒利,看著怵人的。
裴桑榆收回視線,艱難地又挪了兩步。
大概最近在水逆,后背的撞傷還沒痊愈,現在又添新傷。
只是,他們倆這算是破冰了吧。
至有了那麼一回春的跡象。
裴桑榆遲疑了下,舊事重提:“昨天………”
周瑾川發信息的手指停住,目沉沉看向。
該來的終于來了,現在是要說告白的事兒了。
“昨天我態度不好,跟你道歉。”裴桑榆平日里氣,但服也是相當快,垂眼看了眼圍在上的外套,“你的服我會拿回去再洗一次。”
周瑾川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。
誰想跟你聊外套,那玩意兒扔了也無所謂。
他決定把人拉回正道,旁敲側擊的提醒的偉大目標:“還想考第一麼?”
想要好績,就得把心思放學習上,這是未說出口的潛臺詞。
畢竟說教的意味太重。
然而聽到裴桑榆耳朵里就變了味兒,圓目一瞪看向他:“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中斷補課吧?不會吧不會吧,你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。”
倒是會倒打一耙,里外了他的不是。
周瑾川氣笑,無所謂道:“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,你最好是好好學。”
裴桑榆回憶起轉學以來,睡得比狗晚,起得比早,就差頭懸梁錐刺了,還要怎麼著。
嘆了口氣:“知道了,你這口吻好像我爸。”
周瑾川:“……….”
怎麼還有隨認爹的好?癖好這麼野的?
聊不下去了,索沉默。
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,月把影子拉得很長,道路兩邊的梧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。
花了快二十分鐘,終于走到門口打上了車。
晚上的急診室依然人來人往,掛了診拿了藥,傷口得等著護士清理。
裴桑榆正蔫著腦袋坐在長椅上等著,就見邊周瑾川起了:“你先弄,我一會兒回。”
裴桑榆點了點頭。
周瑾川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兒,眼見著范桐剛從一輛出租車下來,兩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。
剛干完壞事,范桐揣著兜很是心虛:“瑾哥,這麼晚了我過來干嘛啊,我家有門呢。”
“你干什麼心里沒數?”周瑾川方才對待生的那和完全收了起來,取而代之的是懶得掩飾的強勢,那雙眼一掃過來,就看得人心里發麻。
范桐了,裝傻充愣:“我聽不明白。”
周瑾川說了幾個關鍵詞:“教室,鎖門,裴桑榆。”
“我…………你………”范桐心里罵了句臟,口而出,“我弄你也管啊,我又沒招惹你。”
“我呢,平時造的孽太多,得做點好人好事攢功德。”周瑾川不不慢地走到他面前,弓著看他,“本來這事兒已經結了,你非逮著不放。”
范桐往后退了一步,后是醫院的外墻,退無可退。
他張吞咽,解釋說:“我就是氣,要不是廣播站鬧那一出,搞得我被各種人番辱,我也不至于這樣——”
話音未落,周瑾川手扣著他的肩膀轉,往膝蓋上一踹,讓人猛然下跪在了地上。
周瑾川抓著他的后頸迫使人抬起頭,還為他考慮地說:“閑言碎語那麼多,附中你也呆不下去了,轉學怎麼樣?”
看似是商量,實則是通知。
“我好不容易花錢進來,我不——”
剛說一半,腦袋被那只手用力抵在了墻上。
范桐反抗著,周瑾川手背在墻面上了下,糲的水泥刮出了一點跡。
他沒在意,仍然居高臨下看著人:“再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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