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班上，季臨將自己的課桌搬到淩昭的旁邊，正式為淩昭的同桌。

    “以後，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。”

    因為淩昭原本就沒有同桌，當他搬過去之後，班主任也沒說什麽，甚至還語重心長地對他說，要好好和淩昭相。

    季臨的班主任姓劉，曾經也是他姐高中時候的班主任。

    淩昭握手裏的筆，猶豫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他小聲說了句話，季臨沒聽清楚。

    “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淩昭啟，又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正好有幾個男生吵吵鬧鬧地從旁邊經過，季臨又沒聽清。

    他煩躁地皺了一下眉頭，子湊近淩昭，耳朵幾乎要上他的側臉了，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    突然的靠近仿佛嚇到了淩昭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後退，可他原本就坐在椅子的邊緣，這麽一後退，屁落了空，整個人要往外倒去。

    季臨眼疾手快把人拽回來，“我又不打你，你怕我幹什麽？”

    淩昭被老老實實按在座位上，季臨的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，了，“你的肩膀好薄，有時間多鍛煉吧，強壯了，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。”

    淩昭像是被剛才的意外嚇到了，臉發紅，他似懂非懂地點頭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麽？”季臨問道。

    他耐著子看著淩昭，子微微湊過去，不再像剛才那麽靠近，免得又嚇到小東西。

    淩昭抿了抿，小聲說：“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。”

    季臨沒所謂地揮了揮手，“小事兒，我覺得跟你投緣，見不得別人欺負你而已。”

    淩昭悄悄看了一眼他的側臉，用力攥手指。

    “怎麽，哥搬過來了你也不表示表示？”季臨拍了一下前桌付胭的肩膀。

    付胭緩緩轉過來，臉上做著諂的表，輕輕拍了拍手，表示歡迎。

    “滾。”季臨翻了個白眼。

    本不走心。

    當時的季臨並不喜歡學習，上課時間大部分在睡覺，績一直在中下，相當穩定。

    因為已經沒有退步的空間了。

    就連付胭都救不了他。

    那天，季臨還是像往常一樣，上課趴在桌上睡覺。

    英語老師在講臺上講課，淩昭在桌上找筆，筆滾到季臨邊，剛好卡在他的手指下麵。

    他趴在那睡覺，側臉對著淩昭。

    過分漂亮英俊的一張臉，就算半張臉在手臂上，也毫沒有到影響。

    反而因為他睡著的緣故，多了幾分平日裏見的……可。

    淩昭猶豫了一下，出手，食指在筆上撥弄了幾下，沒想到卻越卡越進去，而睡夢中的季臨無意識抓了一下，把那支筆握了。

    季臨睜開眼睛的時候，就看見淩昭一副言又止，臉漲紅的樣子。

    見到他醒來，更是手足無措。

    他後知後覺抓了對方的筆，歎了一口氣，連忙遞過去，“我睡著了不知道，你直接上手拿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怎麽會這麽害？

    季臨換了個姿勢，繼續睡覺。

    忽然覺到有人拿東西他手臂。

    他坐直子，轉過頭去。

    是淩昭拿著筆他。

    他一轉頭，淩昭立即收起小作，他小聲說：“你要不要讀點書？”

    季臨皺了皺眉，“你在跟我說話？”

    淩昭點頭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多讀點吧，我先睡了。”季臨說著，又要趴下去睡。

    淩昭深吸一口氣，在他趴下去之前，鼓足勇氣，紅著臉說：“你這樣，怎麽當我大哥？”

    季臨作一頓，心裏喲嗬一聲，這小東西，膽子不小，“我沒文化，就不能當你大哥了？”

    淩昭抿著。

    季臨很有被人拿的時候，除了他姐的脈製之外，沒人拿得了他。

    偏偏這小東西一句激將法，不知怎麽的，還真激到了他的心坎上。

    季臨吸了一口氣，“你這小東……”

    可最後，他上罵罵咧咧，還是拿出課本，著頭皮聽完剩下的半節課。

    當課間休息時間，付胭看見他的英語課本上寥寥無幾的筆記時，難以置信道：“你被奪舍了？”

    季臨皺眉，“你就見不得我好？”

    付胭狐疑地看了一眼他和淩昭，“你怎麽那麽聽淩昭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自覺，跟他沒關係。”季臨合上書本，拽了一下淩昭，“去廁所嗎？”

    淩昭將袖從季臨的手中用力拽回來，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季臨雙手兜往外走，嘀咕一聲：“看著弱不風的，沒想到腎功能這麽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轉眼到了冬天，南城的氣溫驟降。

    教室裏開了暖氣。

    季臨一進教室就了外套，隨手搭在椅背上，他挪了一下椅子，問淩昭：“你不熱嗎？”

    他的校服外麵還穿著一件羽絨服。

    淩昭搖頭，“我冒了，不熱。”

    “冒了？”季臨下意識出手，了一下他的額頭。

    溫熱幹燥的手心穿過淩昭額前的碎發，著他飽滿潔淨的額頭，另一隻手著自己的額頭，“還真有點燒，吃藥了嗎？”

    淩昭低著頭躲開他的手，撥弄了幾下碎發，小聲說：“沒吃，藥吃多了影響腎功能。”

    季臨嘿了一聲，“你個臭小子，敢用我的話堵我？不舒服就告訴哥，別撐。”

    課間休息，淩昭拿著水杯去開水房打水。

    季臨看他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休息，這副虛弱的樣子，他本不放心，起之際問付胭要不要幫打水。

    付胭一邊翻書，一邊拿出水杯遞給他，“要燙的，不要溫的。”

    還沒說完，季臨就拿著杯子走了。

    “怎麽這麽猴急？”付胭無語地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。

    季臨高長，加快腳步，很快就跟上淩昭的步伐了。

    而淩昭放在吧臺上的水杯，開水已經溢出來了，他整個人彎著腰撐在旁邊，仿佛沒察覺到一樣。

    季臨見狀心不妙，連忙走上前去，“淩昭！”

    他一手關掉飲水機，一手握住淩昭的胳膊，急切問道：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淩昭無力地搖了搖頭，蒼白的翕著，卻說不出半句話來，整個人便倒在季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