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半個小時過去了。
今夜的男主人公依然沒來。
付煙差點擰斷手裏的叉子。
也就是說,顧綽言把給鴿了。
今晚,就像個白癡一樣傻傻地在這裏等了快兩個小時。
還能沉得住氣。
可是空氣裏卻彌漫著尷尬氣息。
餐廳的經理、主廚和侍應生都看在眼裏。
主要是今晚的客人很轟,這家私人餐廳就算在富貴如雲的滬城裏也是價格不菲,今晚的公子卻包場了。
可沒人會想到,男人卻反悔了。
像豪門圈,份高的男人看中了某位小姐中途卻反悔的事是有,不能說,但也絕稱不上是多。
所以親眼見到了付煙這樣,難免替覺得尷尬和難堪。
更何況,今晚的人小姐盛裝出席,全程直著脖頸保持最優的儀態坐在那裏快有兩個小時了。
而顧綽言,說反悔就反悔了。
不免心疼這位小姐。
於是有侍應生上前道。
“小姐,要不先上菜吧。”
付煙慢慢抬起眼簾,出底下綺麗漂亮的瞳孔來。
聽侍應生的意思是,對方不打算過來了。
付煙並沒有覺得掉麵子,本來就對這次相親不報期待。
隻是,被男人這麽對待,連見一麵都不見,讓有點不爽。
想了想,懨懨的,“那上菜吧。”
早說不來,就不保持儀態了,沒人能永遠保持,又不是天鵝,持續不變地保持優雅儀態是很消耗力的。
等了一個半小時,現在得前後腹。
麵上沒有任何的難堪,也不管不遠的兩個侍應生低語的背景音。
很快上菜了。
每道菜致又有特。
付煙聞到香味,既然顧綽言不來了,哪還管儀態,一下便放鬆了肩膀,拿起刀叉。
垂下眼瞼。
吃得很快,不管淑不淑了。
因為被男人鴿了,心裏又氣,便狠狠用力地切割著盤子裏的牛排。
仿佛把它當了那個男人。
等付煙吃得神的時候。
對麵的椅子突然被人拉開了。
那是一隻養眼修長的手。
接著,就看見了一白的西裝。
抬眼,就看見個陌生的俊男人懷裏搭著件西裝外套,他拉開了對麵的椅子,款款落座。
他的長相很符合中國人的審,五立,又帶著中式的儒雅,他麵上不笑,狹長的眼裏卻浮著淺淺的笑意。
嚴肅,又溫和。
付煙切牛排的作這麽一停。
男人也是長在的審上。
雖然他長得很帥,可是也不影響他鴿了,也不影響心裏有怨。
於是此時目盯著他,眸裏嗖嗖嗖地冒著火星子。
放下了刀叉,抱看他。
有史以來,還是被男人這麽對待。
但相比於的柳眉倒豎,男人倒很從容淡定。
他坐下以後,臉上淡雅平靜,無任何放了鴿子的心虛。
付煙是能委屈別人,就絕不委屈自己。
不管對方是顧公子,還是周公子吳先生,都照樣懟。
“都兩個多小時過去了,你還來幹什麽?”
付煙完全把付國超苦口婆心勸誡的話都拋之在了耳後。
男人看著,不語。
他的眼睛很好看,眼尾是似笑非笑的天生弧度。
於是付煙看著更來氣了。
“怎麽,知道相親要結束了,所以趕來走個過場嗎?”
付煙越說氣勢越囂張。
“還是存心來看我笑話的?”
男人輕挑了下眉,似乎很驚訝。
氣氛似乎有點怪異,但又說不出來怪異在什麽地方。
付煙瞇眼,打量著麵前俊的男人。
不僅是,他也在看,眸裏總是漾著揮之不去的笑意。
他現在角扯出一抹笑,注視著,依然沒說話。
他整個人就是非常的親和。
付煙繼續噴:“怎麽,是不是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來了?”
“看不上我就直接說,我就看不起你們這種拿人取樂的二代!”
付煙越罵越爽。
什麽付國超張雪燕囑咐的話,統統滾遠去!
罵完,就打算拎起手提包起華麗地走人。
可剛想手放在鑲鑽手提包上時。
“付小姐,你誤會了。”
一直不說話,眼裏帶溫和笑意的男人突然出聲了。
他微笑道:“我並不是跟你相親的顧綽言。”
“我是顧綽言的哥哥,顧京深。”
付煙:??
剛才眼裏一即燃的火星子,在顧京深說出這句話之後,瞬間戛然而止。
“你,你說什麽?!”
“你沒在開玩笑吧?”
顧京深看著,笑而不語。
付煙:……
懸著的心,終於死了。
尷尬。
剛才有多囂張,現在就有多麽的尷尬。
原本付煙還在想肯定是他在唬,可是去看他那張臉,臉上帶了歲月沉澱的沉穩,眉眼裏落著閱曆滿載過後的溫。
這樣的老男人氣質,怎麽可能是傳聞裏那個紈絝子弟顧綽言會擁有的?
他……真的是顧綽言的哥,顧京深。
男人的地位,一下子翻高了不止一倍。
重新去看男人的臉,再對視他那雙眼,付煙覺得自己雙都發了。
就連顧綽言都不敢得罪的親哥。
而剛才竟然把他誤認了顧綽言,將顧京深罵了一頓?!
付煙尷尬得快哭了。
顧家的這位大公子,來頭不小,得罪不起。
桌底下手快將擺給揪爛。
“顧先生,我剛才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付煙急於補救,尷尬得臉蛋又紅又白。
“我隻是把你當作了顧綽言,所以我才會這麽的生氣。”
解釋得很爛。
這麽說的話,人家指定不高興了,對方可是他的親弟弟,能容許這麽罵顧綽言嗎?
顧京深坐在座位上,沒說話。
付煙低頭,恨不得找個鑽進去。
似乎不管怎麽樣,在男人眼裏都是死刑。
許久,顧京深了。
“沒關係。”
他角仍帶著笑意。
“我是過來向你道歉的,綽言頑皮,他看了你的照片本來打算來跟你見麵的,卻中途反悔了,是顧家管教不嚴,還付小姐海納。”
付煙嚇得瘋狂搖頭。
“哪裏,哪裏,沒關係。”
有顧京深在,哪裏敢再計較他好弟弟幹的事?
付煙給他吃了顆定心丸:“我並沒有往心裏去。”
原本以為這樣,今晚這事就可以這麽結束了。
可是男人卻遲遲不。
付煙疑地抬頭,看他。
溫的燭在男人清雅的臉上輕晃,他帶笑的眼在氛圍下有些蠱。
“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代替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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