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藏月驀然打斷:“等一下。”
路在野就停下了話,看著。
樓藏月拍掉手上的面,起到酒柜,拿了一瓶度數高的威士忌,又到冰箱裝了半杯冰塊。
“你剛吃了熱的,就別喝冷酒了,腸胃會不了。”
給自己倒了杯酒,烈酒和冰凍,讓人快速清醒,也讓人迅速鎮定。
吐出口氣,對路在野一笑:“好了,繼續說吧。”
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,一步之遙也沒什麼好再瞞。
路在野一字一句道:“商時序是回夫人的親生兒子,這一點經過菲家族的層層檢驗,毫無疑問。”
“既然回夫人就是顧夫人,那麼,商時序就是顧夫人的兒子,也就是那個被人販子拐走的,顧闕。”
“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
樓藏月看著冰塊在酒里消融,杯壁掛著一顆顆水珠,然后說,“哦。”
路在野猜測過會崩潰不可置信,質問他是不是查錯了?或者三觀被顛覆,痛哭流涕地打砸眼可見的一切。
唯獨沒想過的反應只是“哦”。
路在野過了一陣子,看還是沉默地喝酒,不由得問:“你只想說一個‘哦’?”
樓藏月竟然還笑得出來,云淡風輕道:“我不是說了嗎?我讓你去查,就做好了會面對‘是’和‘不是’兩種答案的兩種準備,現在就是在意料之中,那我除了‘哦’,還能怎麼樣嘛。”
說著又拿起酒瓶,要往杯子倒。
路在野一把扣住的手:“不對,你要是真的這麼平靜,你連酒都不會喝。你是在假裝平靜吧?”
樓藏月一不的,然后在某一時刻,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。
像斷線的珍珠,突然就砸在了桌面上。
路在野愣住,下意識回手,又手忙腳地去拿紙巾給,樓藏月搖頭,還是倒了滿滿一杯,一口氣灌了一打口,可笑地笑。
“難怪他從來不我。”
怎麼說呢?
不代表,但了,就一定會有。
和商時序,做過最親的事,是親吻,還是主去吻他。
商時序這個人,格淡,緒也淡,給人一種俗的既視。
而自己,本也比較清冷,加上工作忙,又背著家仇,這三年就沒有真正舒心過。
所以雖然也有過模模糊糊的念頭,他一個氣方剛的大男人,怎麼面對真未婚妻還能這麼“素”?但也沒有真正去深思考。
現在才知道,原來如此啊。
樓藏月噗嗤一聲笑了。
知道了最終答案,再往前倒推,就能知道很多事的藏真相。
“高中時期,他一定是喜歡我的,男之間的喜歡,我覺得出來,”樓藏月彎,“青春期的孩子,最細膩最敏,有沒有心里有數,不可能錯。”
“他后來出國,繼任菲家族是原因一,跟聞延舟的打賭是原因二,知道我跟他的真實關系是原因三;他當時不肯帶我一起走,怕保護不了我是原因一,想停止這段是原因二,企圖讓一切會到正軌是原因三。”
可惜他失敗了,他還是放不下,還是喜歡。
于是就這麼一錯再錯下來了。
路在野煩得要死:“但他就是騙了你!他可以告訴你真相,讓你自己選擇要不要繼續,他選擇瞞你,無非就是心知肚明,告訴了你,你不會跟他在一起。”
“這種卑鄙自私的人,他要是現在在我面前,我饒不了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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