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用他賦予我的權力,夯實自己的底子,暗中給蔡老先生行方便。
就像寧乾洲說的,我恨他,但我不恨平京城,不恨這個國家。
讓我代替他出面理一些事務,他很放心。
不懂的地方,我會問他。
偶爾他也會跟我講,告訴我該怎麼做。
就比如,我說,“我最近代替寧派出席的活,有一個是關于香皂品牌的,閣有個高洋人委托,想把他們指定的品牌在平京城傾銷,我給拒了,他很不高興。”
“嗯。”寧乾洲修改著文書,“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。”
“我們平京城有自己的香皂廠商,利用平京的市場能盤活這些本地實業。”我低聲,“若是大量引閣指定的香皂品牌,再打上價格戰,會把咱們平京城的廠家死,所以我就沒同意。還有我參與的幾個大型基建項目談判,讓平京城讓利太多了,我拒絕,就談崩了。那邊可火大了,說我手了不該手的事,還說我找死。”
我靠坐在寧乾洲辦公桌前,“他們是不是也給你打招呼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那個,西城的地下錢莊,前陣子出了問題,好多老百姓的錢取不出來。”我說,“那個錢莊老板想賴賬,還敢打討錢的人。我讓賢風哥把那家錢莊封了,不把百姓的汗錢拿出來,就別想繼續經營。”
寧乾洲寫完文書,向后靠在椅子上,彈火點煙。
“但是聽說,那家老板可厲害了。”我看向寧乾洲,“他兒好像是省城高的三姨太,三姨太才是錢莊的實控人,賢風哥好像被上面罵了,跟我說頂不住,先把錢莊解封,我不同意。”
寧乾洲眉頭皺,叼著煙,“然后呢。”
我視線落在辦公桌上面的護符上,那護符似乎被人剖開過,確認無異樣以后,又重新制好的。那是我給繡珍的護符,果然給了寧乾洲。
味道香香的。
“然后我就煽民眾對那家錢莊進行圍攻。”我若無其事,“我親自去把錢莊的鎖頭換了,放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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狠話,若是不給錢敢繼續經營,就把他家抄了。”
我直視寧乾洲,“那省城的高跟你告狀了對嗎。”
寧乾洲該是知道這些事的,但他沒阻止我,平靜聽我自己講述。
“嗯,打過招呼了。”
“群眾聽說找我辦事,我會幫忙。”我說,“前兩日,一個阿婆千里迢迢從金陵跑來找我,說是家的房子被修建的鐵路給占了,兒子討房不被活活打死,兒媳婦一氣之下喝農藥自殺了,只剩下跟兩歲的孫討生活。”
“那條鐵路直通平京,一路占用了很多民房和土地,卻沒給當地人多房補,有的民房強行被推倒了,一家五口人埋在廢墟里。當地主事兒的人不作為,撥下的房補被層層盤剝,到了民眾手里沒多錢,還不讓人鬧,一鬧就抓。”我低聲,“主事兒的人給的解釋,說是那些房子和土地都是大財主家的,民眾只是租用,沒資格鬧。事實上,那土地和房子都是民眾自己的,只是沒有地契和房契,明擺著欺負人。”
我心平氣和跟寧乾洲講,“修建鐵路是寧瑜負責,我讓他下了承建方的結算款。金陵一日不給民眾足額房補,這結算款一日不給承建方。著洋人承建方去找金陵,后來,是寧瑜跟金陵的閥頭做工作,才把足額房補發放到位。”
“寧瑜辦事很穩妥。”我說,“今天又收到很多民眾的求救,他們投訴無門,看到報紙以后,就來找我。收到很多匿名資料,知道了很多權閥……”
“管得過來嗎。”寧乾洲手彈了彈煙灰。
“管不過來。”我說,“上周,一顆子彈在夜里擊穿了我的窗玻璃,有人在暗中警告我……我壞了太多利益集團的好事,把他們的酪打翻了,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,忍了。可是長此以往,總覺……他們
會狗急跳墻……暗殺我……”
“過剛則斷,剛極易折。”寧乾洲悶笑一聲,“站在風口浪尖上,覺如何。”
“樹大招風,我會為活靶子。你把我推的越高,越危險。”
“知道怕,就對了。”寧乾洲看了眼議程安排,又看了眼手表,起往外走去,“四點火,斷人生計,毀人財路,你把手往上面,捅破了天,便有天譴劈下來。”
“所以,我來找你,商議解決辦法。若是手握權力,卻不能為百姓做事,這權力要著有何用。”我拿起會議資料跟在他后。
他說,“想毫無阻礙的實施權力嗎?將你的想法全面貫徹下去,讓群眾的事得到很好的解決嗎?”
我說,“想。”
“若是沒能力除掉對方。”寧乾洲斜斜睨我,“那就去與你的敵人和解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得罪了省城的高,那就去化解他的心魔。”寧乾洲接過文件走進會議室,“投其所好,讓他看到你的誠意。毀掉了別人的蛋糕,那就把對方出來,重新端給他一盤。”
我沒言語。
但我懂得他的意思。
我一副請教他的模樣,“怎麼做呢。”
“自己想。”
于是,我嘗試著跟那些我得罪的金字塔尖兒上的大佬聯系,約他們來飯局。我不喝酒,便賢風哥或者寧瑜幫我撐門面,又喊判、卜遠游來陪酒。
我試著服,為我的魯莽道歉。將我心準備的價值連城的禮送給對方,提前清了對方的喜好,投其所好。
金子送了一箱又一箱,從其他方面讓利給他們。
誠意滿滿。
那些心懷不滿,暗藏殺機的大佬瞧著我這番賠禮,似是消了幾分怒氣,不與我這小人一般見識,只是笑說,“難怪寧帥縱容至此,施小姐是懂得哄人的,只是商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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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戰場,兒戲只能一次,下不為例啊。”
我笑說,“游戲有游戲的規則,在規則之,諸位上天地,無人能管。若是超出了規則之外,那小子還要管,到時候只求各位爺,能通融通融,互相讓個步,把事兒折中給辦了。”
這種時候,寧賢風和寧瑜便會幫腔,三言兩語把事給哈哈過去,他們能與那些人稱兄道弟,把那些人灌個爛醉,一場酒局下來,氣氛便緩和了一大半,不再劍拔弩張,反而留了幾分人,往后好辦事的覺。
我借用寧乾洲權勢為百姓解決問題,進一步豁得群眾擁護戴的時候,借用職務之便,為蔡老先生的雷霆行穿針引線。
蔡老先生欣,“有你跟靳安,我們組織真是如虎添翼!靳安的戰略部署太絕了!有種能直搗黃龍的自信啊!這小子穩重太多了,能大事!”
“他……一切都還好吧。”
“除了人沉沉的,一切都好。”蔡老先生欣,“前陣子他主來找我的,要合作。我把我們的戰略部署圖給他看,他用筆重新勾了幾筆,真的絕了,回頭我給你看看!我從未見過這種作戰打法!還未啟用他,我們領袖就破格提拔他了!要重用!”
“沈靜姝呢?”
“好,暫時不敢面,打越洋電話確認家人無恙以后,就留在我們這里,做些簡單的日常工作。”
我踟躕未吭聲。
“對了!”蔡老先生一拍腦袋,“關于紀凌修的事,我們還在查。相關線索太了,當年那些人都不好找,你在等等。好嗎。”
我說,“勞煩您了。”
“我們敲定了雷霆行的時間。”蔡老先生說,“回頭秦好會跟你面傳達,你務必跟其他線人面傳達。”
我應允。
本以為局勢會像我們期盼的那樣發展,可誰知,洋人炸毀自家的洋使館,卻栽贓給寧派軍,洋人以此為借口,意圖挑起戰爭,大戰一即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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