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島上況怎麼樣?”江召頷首,又問:“有無外人察覺?”
“一切正常,沒有可疑之人。”那人頓了頓,又道:“不過每年這個時段,都有城家族組商隊進山,同村民們采買皮子和藥材,這次才過十五,他們就來了。”
“多人?”
“十五支商隊,大概有兩百余人,屬下排查過,都是尋常商隊,沒有混雜其他人進來,不足為懼。”
江召敲敲桌面,很快下了決定:“如今三家齊聚蕉城,我不想看到太大的鬧局吸引別人視線,先將這些人從山里驅逐吧。”
下屬抱拳:“是,屬下這就去安排。”
江召朝他擺擺手,眼神淡漠地提醒:“用地,記得善后。”
下屬無聲頷首,退出門外。
探墟鏡前,商淮從天剛亮等到天黑,再到燈火齊明,繁星漫天。
這期間,其他三家的人木頭人一樣規規整整站在原地等候。他大概是全場唯一一個有所作的活人,坐著,又站起來,和幕一談,發現幕一扭扭的也不敢太搭理他,頓覺無趣,最后拿著四方鏡把玩。
子夜高天。
探墟鏡前站著的三人終于了,諸位木頭人眼前一亮,紛紛抖落肩頭的水迎上去,商淮神一震,朝陸嶼然走過去,問:“怎麼樣?發現什麼了?”
陸嶼然稍一點頭,將腰間云紋腰牌取下丟給側同樣翹首以盼的幕一,聲音帶著點種久未說話,驟然開口的微啞:“去下令調集巫山所屬,讓他們在蘿州州城等候命令。”
“還有,我要見蘿州城城主趙巍。”
第25章
商淮意識到事態可能和想象中有出, 他收起四方鏡,不聲瞥向天都與王庭那邊的靜,發現那兩邊也是糟糟一團, 于是低聲音問:“看到什麼了?”
陸嶼然垂落的袖被夜里狂風吹得向上翻卷, 他腳步朝前不停,吐出兩個冷冽的字眼:“溺海。”
巫山在蕉城的下榻之是城中一座酒樓。
如果說王庭出行清空酒樓是糜爛風,故做排場,巫山則更夸張,此時連門前都圍著穿甲執戟的守衛, 用商淮從前的話來說,就是巫山里的人跟患了病似的,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,都不喜歡跟外界接, 走到哪里都弄得神兮兮。
陸嶼然率先過門檻, 后商淮與一眾長老執事跟著,十幾雙眼睛圍著他一個人轉, 他皺皺眉, 三言兩句撿著探墟鏡里的況說了。
探墟鏡并不如往常似的單獨給提示,實際上, 他們三人同時看到了“溺海”兩個字眼,除此之外,沒有其他。
得知這一況, 在場漫開竊竊私語,有長老已經打開了四方鏡,即刻傳信回了本家。
商淮抓著四方鏡翻來覆去地把玩, 跟著皺眉,他看了看陸嶼然的臉, 有點不確定地道:“溺海……指的是什麼?”
溺海這個詞,在九州太特殊了。
只要一提起,就一定會有人想到千年前的妖骸之,溺海里埋的東西別人或許不知道,但在門派世家間并不是,但凡有點底蘊的家族建址都避著溺海走。
九州被兩條溺海一分為四,那兩條溺海主支十分穩定,從未出過,于是王庭,巫山與天都各占一塊,唯獨還剩個擁有著溺海分支的歸墟無人問津,無
人稱雄,于十分尷尬的位置。
而今溺海這個詞出現在帝位爭奪中,三家一時之間都做不了決定,他們都有腦子,那個位置誰都想爭是不假,但作為昔日跟隨帝主親參與了那一戰的家族,他們更不敢讓昔日劫難重演一回。
事有點難辦。
今夜注定是個難眠之夜。
商淮兀自想了想,還沒想出個好的方法來,就見門外有個巫山士快步走近,抱拳肅聲道:“公子,蘿州城城主答應見面了,不過屬下去的時候,同時遇到了王庭和天都的人。”
陸嶼然頷首,并不覺得意外,他起朝外走,形才,又想到什麼,回頭拿上了自己的四方鏡。
商淮若有所思,問:“你見趙巍做什麼?”
陸嶼然依舊是話不超過三句的德行:“談談條件。”
陸嶼然只帶了商淮和幕一去蘿州城主府,城主府今夜燈壁輝煌,從上到下齊齊戒嚴,無數著甲胄的親兵正陸續趕來,將城主府圍得和鐵桶一樣,大有一種和談不攏就直接拼到底的意思。
幕一看得直皺眉頭,他沒商淮的膽子,不敢和陸嶼然搭話,此時只得在商淮耳邊表達自己的疑:“這個趙巍什麼來頭?他難不覺得自己這點兵能抗衡三家?”
他神十分富:“聽說他本人只有八境。”
不說別的,就三家現在齊聚蕉城的九境,隨便拎一個出來,今夜就能洗城主府,這點兵當真不夠看的。
很快,幕一的疑問就得到了回復,只見城主府,溫流邊的一位執事被人好聲好氣請了出來,趙巍則在里面扮紅臉,聲音里余怒未消:“天都若真有能耐,不若今夜就洗城主府。帝主生前最是寬和仁善,今日也天授旨和他殘留的意識看看,如今意在帝位的,都是些什麼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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