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迎著周寒之那雙毫無意外和驚訝的眸子,一顆心有些慌。
沈華蘭見我出現在章家都那麼意外了,怎麼周寒之看到我,居然如此淡定自然。
就像是他早就預知了我會出現在章家一樣。
或者說,他早就知道了我來章家的事。
我瞬間想到早上和章庭遠在小區門口看到周寒之車子的事,心中又是一驚,難道說,當時周寒之就看到我和章庭遠了,所以才順著也找到了章家?
但,這個猜想剛剛冒出來,就被我一把掐斷。
怎麼可能呢?
當時我和章庭遠都戴著口罩圍著圍巾,沒那麼容易被認出來的,何況當時章庭遠認出周寒之車子時,周寒之的車子就沒有停,直接進了地下車庫,分明就是沒認出來我們來。
而且,周寒之今天去我們小區應該是去找他的心尖寵林西西的,估計是沒找到,才陪著沈華蘭來章家的。
他絕對不可能因為我,就丟下他的心尖寵不管,轉頭跟蹤我們來章家。
他之所以看到我如此不意外,主要還是因為,他早就知道章四夫人跟我投緣,同時我與元天野和章庭遠的關系也不錯,所以我出現在章家,也是正常事。
看來還是巧合。
只要是巧合,我就不用擔心了。
“只是幫忙安排一個容師而已,又不是什麼難事,周夫人和周大也太客氣了,客氣得都有些讓人見外了。”相較于章四夫人的清冷疏離,章老爺倒是對周寒之和沈華蘭十分熱,“我們兩家原本就是世,文建在世的時候,我們也經常在一起喝酒,你們來了就當這里是自己家,不要見外。”
周文建是周寒之的父親,周文建在世的時候,沈華蘭本就沒進過周家的門,周寒之那個時候也本就不是什麼周大,周章兩家的世與這兩個人又有什麼關系呢?
但我能理解章老爺的熱,周寒之雖然是半路進門的周大,但他能力驚人,投資眼獨到,短短兩年時間就創立了榮域,又帶著周家進新的高度,而章家如今江河日下,章老爺自然要討好拉攏周寒之這顆冉冉新星,好多一些兩家之間的合作,拉章家不掉隊。
所以說,自實力才決定別人對你的態度。
人都已經進來了,還是章老爺親自帶進來的,章四夫人臉上雖有不虞,卻還是安排了幾人的座位。
驟然多了幾個人,原本寬敞的茶桌一下子就擁起來,傭人搬來了兩張椅子,沈華蘭坐在章四夫人邊的位置,可周寒之卻在我邊了下來,章老爺就在周寒之另外一邊的座位上坐下來。
周寒之在我邊下的一瞬間,我便皺起眉頭,覺得不妥,但這是在章家,我不好多說什麼。
元天野也很是不滿,實際上,他從周寒之到來的那一刻心就很不好了:“敗興啊,本來快活的一天,這瘟神怎麼又來了,真是煩。”
自從上次我因為周寒之被林西西誤會推下樓,周寒之在元天野里就換了一個稱號,“瘟神”。
元天野看了看在我邊坐下的周寒之,立刻起:“姐姐,我跟你換個位置吧?這邊離門口遠些,更暖和。”
其實這暖閣里一點都不冷,反而有點熱,我們都是了外套坐著的,本不用在意離門口遠還是近,因為都是一樣的暖和。
我心里清楚,元天野這是看出我不愿跟周寒之坐在一起,故意找個借口隔開我們。
但我樂得如此,從善如流地跟他換了位置。
這樣一來,我就坐在元天野和章庭遠中間了。
對于這個變,章庭遠是最高興的,他一臉開心地看著我和元天野換了位置,并且迅速在我面前堆了一碟子茶點:“孟姐姐,喝茶容易醉茶,吃點茶點,這些茶點都是我最喜歡的,你快嘗嘗喜不喜歡?”
我剛準備說話,就覺到一束灼熱的目落在我上,抬起頭來就撞上周寒之那雙墨黑的眸子。
真是奇怪,他剛才還一切正常,此刻盯著我的眼神,就像是燃起了火焰,燙人。
我不想被燙,立刻挪開目繼續欣賞臺上兩位師傅的演繹,并且拿起了一塊茶點慢慢吃。
此時臺上蘇州評彈還在繼續,可章老爺已經主跟周寒之聊起了商場上的事,臺上兩位師傅的唱詞就有些聽不清楚了。
而此時,又有一個人開口了。
坐在章四夫人邊的沈華蘭笑著看我:“剛才聽傭人說四夫人正在會客,沒想到四夫人的貴客就是絮絮,不過絮絮確實很有能力,先前寒之投資的項目已經大火了,四夫人是不是也有意投資他們的項目?”
倒是沒有誤會別的,還以為章四夫人是看上了我公司的項目,想投資,所以才邀請我來家里。
但其實,我和章四夫人之間,半點利益關系都沒有。
章四夫人果然語氣淡淡地開口:“絮絮確實漂亮又有才華,不過我邀請絮絮來家里玩,不是為了項目,只是單純地喜歡,想見。”
說完,把一只剝好的橘子遞給章庭遠,叮囑道:“給你孟姐姐。”
“媽,你疼孟姐姐比疼我都多了,從前你只會幫我剝橘子。”章庭遠接過那只橘子,做出一副吃酸的表,“果然,我這個兒子現在不寵啦。”
那只橘子不只是被剝了皮,就連橘上面的白絮絡都被剝得干干凈凈,但是章四夫人還擔心手指弄臟了橘子,還用橘皮在下面托著這只橘子。
真是細心極了。
章四夫人也真是疼我,還特意給我剝了橘子遞過來。
我心中,卻把橘子推回給章庭遠:“還是你吃吧。”
“孟姐姐你這是不好意思啦?”章庭遠看破了我的心思,笑瞇瞇地把橘子往我邊送,“你別不好意思,我剛才是故意開玩笑的,不過姐姐,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,不如就圓了我媽的心愿,進了我們章家的門吧?”
“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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