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堵上了,麻沸散很快起了作用,意歡暈過去之前想——這輩子的苦,吃不完了嗎?
來南漢就一個多月,除了當天見到“姐夫”的時候福了幾天,其他時間都是在當小牛馬。
這就算了,第一次懷疑自己不是那麼聰明,腦子不夠用了,以為怎麼都逃不掉。
包括景昀。
云令政倒是沒有去看景昀。
聽風樓暗地里是誰的地方,他心里清楚,把景昀送去聽風樓,也是最后的辦法。只是聽風樓的人,不曉得景昀的份,這就更加安全了。
當初上天地把夫子氣的差一點撅過去的景昀,這會兒吃到了回旋鏢。
他被聽風樓的人氣的在地上打滾,爬行。
“我了,我不跑了!這次是真的!”
今天一天,突然就不給吃的了,這誰得了?
那些人把他關在小狗籠子里面,面前就給了他一碗水,任憑他哭天喊地罵天罵地,除了等來一頓不重也不輕的毆打,就沒別的了。
景昀冷靜下來,開始想,如果嬴棣哥哥遇到這種況會怎麼樣。
想來想去,他發現。
嬴棣就不可能這麼魯莽!
嬴棣哥哥謀定而后,起碼要有一些把握才會行的,哪里像是他,沖,以為這世事是好玩的。能功到南漢,就覺得自己什麼都行。
更以為自己腦子靈活,自信過頭。
現在好了……廢了。
景昀跟意歡這一晚,一個看著小狗籠子,一個看著自己斷了的,開始進行著反思。
云令政倒是滿意,只最后看了一眼已經睡的意歡,囑咐下面的人:“好好照顧這個娃,不得怠慢。傷要用最好的藥,不可讓留下半點不妥,否則我唯你們是問。”
眾人都以為云令政是屋及烏,因為自己的夫人南絳才對意歡這麼好的。
重回府邸,馬車上,云令政卸下偽裝。
剛要下馬車,就聽見外面的靜,親隨說是有人來求見。
正堂那,子一心打扮,夜間來訪,心思昭然若揭。
是封鶴鳴,南漢最小的公主。
方若汐的事,在皇兄書房見了云令政,便生了喜歡的心,如今聽說他遠赴西疆,那麼危險,忍不住的來看看。
“大人,我知道你今夜就要離開,所以來送送你。”
云令政已經派人去催南絳了,可是沒有來回稟的,想來是南絳不愿意去,他還得去哄。
如今來了不速之客,云令政礙于封疆,也不曾冷臉,倒是疏離的回應:“多謝公主,夜深了,還請回去吧。”
封鶴鳴臉有些紅,走上前幾步,想到先前被方若汐灌輸的那些——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的告訴他,及時的告訴他。
“大人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封鶴鳴從懷中的玉佩來,面容姣好,眼神清澈,看著云令政,雙手將視若珍寶的玉佩捧到云令政眼前:
“大人,這是自小陪伴在我邊的玉佩,今日轉贈大人,您去這一趟,能護佑您平安。”
如果是從前,云令政會拒絕的干脆。
但是如今,許是年歲漸長,許是經歷太多,他斂了許多,也更能理解旁人的喜怒哀樂。
云令政接過玉佩,燭火下,封鶴鳴的臉泛起跟歡喜,輕輕喚了一大人……
“是一塊好玉,都說玉能養人,也能幫主人擋災,又是從小陪伴,就不應該轉贈旁人,不管對方是誰。多自己,總不會錯也不會輸。”
封鶴鳴也是聰明的孩子,這樣一聽,哪里還不明白。
咬了咬下,還是鼓起說:“大人睿智,我早年就有所謂耳聞,常盼一見。那日一見,大人果然不負盛名。嗯……我知道這樣很唐突,但我怕說不出口,以后就沒有機會。”
三妻四妾的世道,說這些話,太正常不過。
云令政看著眼底干凈,并無其他心思,只道:“公主無臣,仍是龍。臣妻無臣,定為枯骨。”
封鶴鳴有所震撼。
看過的里,唯有皇兄對皇嫂是這般真摯。
覺得沒喜歡錯人,但也不能再近一步,怕自己的喜歡惡心了別人,也污了自己的份跟臉面。
“好。”封鶴鳴點點頭,遂又問:“那……那你的妻子有一天離開你呢?”
“便是不在要我,亦是臣此生唯一,碧落黃泉,不敢有負。”云令政給予誠意。
封鶴鳴點點頭:“行。”
接過玉佩:“大人跟我皇兄,都讓我看見了不一樣的男人。”
云令政未曾再開口。
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不一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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