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司門前的地板上幾乎都被水給泡紅了,侍太監們用清水洗洗了整整一天,纔將跡給洗乾淨。
所有的骸也都已經被理掉,該判罪的判罪,該土爲安的土爲安。
由於時間倉促,織造局來不及製作新的龍袍,他們將明和帝以前沒有穿過的新龍袍拿出來,按照唐的形修改尺寸,勉強趕製出了一龍袍。
登基大典舉行得非常簡單。
在祖廟祭完天,唐穿著龍袍坐上皇位,接文武百的跪拜。
還沒等唐歇口氣,馬上就要安排明和帝的下葬儀式。
由於明和帝已經只剩下一盒骨灰,不需要考慮儀容著裝問題,再加上明和帝生前有代,葬禮無需太過隆重,簡單辦就好。
骨灰被放棺槨之中,再加上一些明和帝生前常用的服飾和他喜歡的書籍字畫,擺放整齊後,棺槨被蓋上,並上釘封死。
送葬的隊伍從皇宮出發,穿過京城的主幹道,浩浩地前往城外皇陵。
紙錢被撒得漫天飛舞,文武百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街道兩旁跪滿了老百姓,他們匍匐在地上,大氣都不敢一下。
直到送葬隊伍走遠了,百姓們這纔敢站起來。
他們小聲地談議論。
“你們看到沒?剛纔那個穿著龍袍的姑娘就是新皇帝!”
“我剛纔地看了一眼,那姑娘長得可真漂亮!”
“說什麼呢?人家可是皇帝,別姑娘長姑娘斷的,要是被人聽到,治你個大不敬之罪,看你怎麼辦?!”
“真沒想到,咱們大啓朝居然出了個帝,我還從沒見過人當皇帝呢。”
“這就是你見多怪了,前朝也曾出過皇帝,還不止一個呢!”
……
比起剛剛駕崩的明和帝,百姓們明顯對新繼任的帝更興趣,他們都很好奇,一個人是怎麼當上皇帝的,更好奇人能不能擔得起治理國家的重擔。
當葬禮結束後,有關帝的各種猜測已經傳遍大街小巷。
此時的唐剛回到皇宮,正坐在書房裡打瞌睡。
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合過眼,實在是太累了。
閣大臣們正在商討如何理龔家和潁川王府的人,最好的辦法是把這些人都殺掉,斬草除不留後患。可龔家在京城經營多年,底蘊深厚,跟各個世家之間的聯繫更是千萬縷,盤錯節。
牽一髮而全,稍有不慎就會引起連鎖反應。
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非常敏,公主剛剛登基,各個世家正對持保留意見,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龔家給滅了,難保其他世家不會到脣亡齒寒,加深對帝的牴心理。
他們討論半天都沒討論出個合適的理辦法,只得將視線看向帝。
卻發現正在打瞌睡。
衆人:“……”
候在旁邊的小太監輕咳一聲,小聲地提醒:“陛下,醒醒。”
原本應該在書房伺候的人應該是虞未明,可他年紀大了,再加上在對付潁川王和太后的時候了點傷,如今正在屋裡躺著養傷,書房的活兒暫時給了他的徒弟全泊。
唐一下子就醒了。
擡起眼皮,看了眼旁邊的小太監:“怎麼了?”
全泊:“大人們在問您,龔家和潁川王府的人該怎麼解決?”
唐非常疲倦,想喝口濃茶提提神,可的兩隻手上全是細的傷口,尤其是右手虎口的位置,因爲握刀太過用力,開裂得非常嚴重。
的兩隻爪子被紗布纏得很厚,像是哆啦A夢的手,沒有手指,只有兩個圓乎乎的白團子。
別說喝茶,連茶碗都端不起來。
不僅是,其他五位閣大臣上也都或多或的掛了彩,要麼頭上裹著紗布,要麼胳膊被紗布吊著,還有人的脖子被劃傷了,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,連腦袋都不能扭一下,模樣可謂是相當慘烈。
可正因爲這些傷痕,拉近了君臣之間的距離。
畢竟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。
唐清了清嗓子:“朕有點口。”
全泊連忙端起茶盞,小心翼翼地喂喝茶。
兩大口濃茶灌進肚子裡,唐覺神好了很多。
看向面前的閣大臣,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:“不是六個閣大臣嗎?怎麼只有五個,還有個人呢?”
宇文騫上前一步,拱手說道:“張霄賢因爲搶劫賑災款一案,被關大理寺,後來被人刺殺而死,閣只剩我們五人。”
“那就再加個人啊,之前皇祖父有意讓秦史進閣,現在正好空了個位置,就讓他來頂上吧。”
宇文騫的表有點複雜。
他倒不是覺得秦容不堪大任,而是覺得帝的做法太過直接,一點都沒有避忌的意思。
就不怕被人說任人唯親嗎?
唐沒管那麼多,當即下旨,讓秦容連升三級,頂替張霄賢的職位,爲新的參知政事,同時兼首輔一職,爲六位閣大臣之一。
秦容很快就被召宮中,他在書房裡接過任命詔書,起襬下跪謝恩。
唐本想讓他做個樣子就行了,沒讓他真跪。
可秦容卻假裝沒看到的眼神暗示,結結實實地跪了下去,額頭在地上,恭聲說道:“謝主隆恩!”
唐覺彆扭極了。
別人跪也就算了,秦容可是的夫君,是最親的家人,跟別人在心中的地位自然很不一樣,更何況他的上還有傷,這麼一跪,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傷口給扯裂。
但是旁邊還有很多人看著,唐不好多說什麼,只能著頭皮說道:“卿平。”
秦容捧著詔書站起來。
他站得非常平衡,看起來上的傷並未影響到他。
這個屋裡都是些傷病殘將,唐也沒故意給他們立規矩,特意讓人搬來凳子,讓大家都坐下慢慢地談。
他們接著之前的話題,繼續商討如何理龔家和潁川王府的人。
唐聽得很是無聊,眼皮子又開始不控制地往下垂。
全泊剛想提醒,就被秦容給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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