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考結束之後,學子們非但沒有放鬆,反而變得更張了。
所有人都等待府考公佈績。
唐原本也張的,但看到秦容一副輕鬆鎮定的模樣,便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。
告訴自己,無需太過擔憂,以秦容的能力,一定能順利通過考試!
放榜的日子定在兩天後,唐和秦容閒來無事,兩人帶著秦印一起去城中四閒逛,順道買了不土特產,準備帶回去送給家人朋友。
唐特意把城中比較有名的幾家胭脂水鋪子給轉了個遍。
起初秦容和秦印以爲是要買胭脂水,還興致地幫挑選。
可轉了一大圈下來,唐什麼也沒買。
秦容只當青山府的脂都不好,娘子沒有瞧上,上沒有多說什麼,心裡琢磨著以後若是能去京城參加會考,一定要給娘子買幾盒上好的胭脂水。
秦印沒有秦容那麼能沉得住氣,忍不住開口詢問:“堂嫂,你怎麼連一盒胭脂都沒買?”
唐笑瞇瞇地說道:“我只是想看看最近流行什麼樣的,我準備回去自己做胭脂水來賣。”
“啊?你還會做胭脂水啊?”
“這東西又不難做,回頭我做好了,送幾盒給你娘用。”
秦印心裡高興,上卻客氣道:“胭脂水都是小姑娘用的東西,我娘都一把年紀了,平時都不大用這些。”
“沒有人不的,再說了,嬸嬸年紀也不大,打扮一下也是很有氣質的。”
秦印嘿嘿地笑了起來:“要是我娘聽到你說的這話,肯定會笑得合不攏。”
回去的路上,他們看到有人在開賭局,周圍聚集了不人,他們正在激烈地討論,約還能聽到府考之類的字詞,看起來頗爲熱鬧。
秦印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眼,發現他們是在賭這次府考之中誰能取得榜首。
其中呼聲最高的人是一個做“廖俊喆”的人。
如今廖俊喆名字後面的下注人數還在攀升,看來他就是這次府考之中的大熱門,很多人都非常看好他。
秦印仔細找了一圈,在名單的末尾找到了秦容的名字。
秦容後面也有幾個下注的人,這幾個人都是來自春江鎮,他們之所以給秦容下注,一方面是因爲秦容曾在縣考中取得前三的好績,另一方面是是爲了同鄉掙點面子。
這麼聊聊幾個人,跟廖俊喆後面跟著的一長串下注人數形了鮮明對比。
秦印心裡頓時就不服氣了。
他忍不住衝那個負責登記賬目的人問道:“現在賭注的比例是多?”
“如果您廖俊喆的話,現在賭注是一賠二。”
“那我要是秦容呢?”
那人愣了下,他對秦容這個名字非常陌生,連忙低頭將手中的冊子翻了一遍,隨即說道:“秦容是一賠十。”
“那我秦容!”
秦印存著賭氣的心思,一口氣把上的錢全都拿出來。
十兩銀子外加三十幾個銅板。
對方對他的選擇非常意外,忍住再問了一遍,確定他的確是要把所有錢都到秦容上,這纔在冊子上寫下秦印的名字,隨即給秦印一枚竹籤,簽上刻有數字和印章。
“等放榜之後,如果你的人獲得榜首,你只需要拿著這個竹籤來拿錢就行了,但如果獲得榜首的是別人,那麼你的錢是不會退還的。”
“我家三郎肯定會拿下榜首的!”
秦印攥著竹籤,氣勢洶洶地走了。
留在原地的人都把他當笑話,嘲笑聲不絕於耳。
“這人怕不是個傻的吧?我聽都沒聽過秦容這個名字,他居然把錢全都在秦容上,也不怕賠得底兒掉!”
“我倒是聽說過秦容的名字,聽說他在縣考的時候,取得了很不錯的名次。”
“那又怎樣?縣考跟府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,這次府考的榜首肯定是廖俊喆!”
“也對,有了廖俊喆,其他人全都淪爲了陪襯。”
……
唐和秦容正在看攤兒上賣的小瓷罐,這些瓷罐都只有掌大小,表面全都是素白,雖然款式普通,好在做工尚算良。
一邊擺弄手裡的瓷罐,一邊問道:“你覺得用這種瓷罐來裝胭脂水怎麼樣?”
秦容:“大小倒是合適,但看起來太素淨了些。”
唐想了想,買胭脂水的大都是些年輕姑娘,姑娘家家的,自然更喜歡緻漂亮的東西,胭脂水也不例外。
這個瓷罐做包裝的話,的確是過於素淨了。
賣瓷罐的人是一對父,他們此時正眼地著唐和秦容。
聽到秦容的話,小姑娘連忙說道:“我們也可以做別的花樣,您需要什麼樣的圖案,我們都能給您做。”
一聽這話,唐頓時就來了興致。
這放在現代社會不就是高級定製嘛?!
放下手中的瓷罐:“真的是什麼圖案都能做?”
小姑娘生怕生意跑了,使勁點頭應下:“對!”
“你們有筆墨嗎?借我們畫個圖樣。”
小姑娘立刻出一套筆墨,還有一張紙,有些地說道:“這是我們用來記賬的筆和紙,您拿去湊合用吧。”
唐將筆沾滿墨,轉手遞給秦容:“你隨便畫點東西,給他們做個樣品吧。”
秦容接過筆,略一思考,便落筆作畫。
這筆和墨都不好,宣紙也非常糙,顯然是很便宜的劣質貨。
但秦容並不介意這些。
以前家裡沒錢的時候,他連筆墨都用不起,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只能用木炭和樹枝在地上練字作畫,現在能有筆墨,於他而言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。
轉眼的功夫,秦容就畫出一出桃花。
沒有硃砂,無法畫出豔的紅花瓣,但秦容卻利用墨濃淡,營造出了花瓣的層次,看起來格外巧雅緻。
唐很喜歡這幅畫,笑著說道:“記得把你的名字簽上,回頭做瓷罐我要留著自己用。”
秦容含笑應道:“好。”
筆走龍蛇,落下瀟灑的“三郎”二字。
他吹乾墨跡,將畫紙遞給小姑娘。
這時一直老實蹲在旁邊的老漢終於了,他湊過來看紙上的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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