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快到午時了,唐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蕭淑兒的話。
“我家三郎應該快要回來了,我得回屋去等他,我們以後有空再聊吧。”
蕭淑兒聽到稱呼秦容爲三郎,心裡有點酸,面上的笑容也隨淡了許多:“嗯。”
唐走出房間時,長舒一口氣。
同時也在心裡暗暗警惕自己,蕭淑兒能隨意把人家的私拿出來當談資,上沒個把門,以後說話可得小心,別讓蕭淑兒把也當談資之一。
恰好此時秦印回來了。
他剛上樓就看到唐從隔壁客房走出來,頗爲意外:“堂嫂,你剛纔去找蕭姑娘了?”
“嗯,閒著無聊跟說了些話,你在外面玩得開心嗎?”
秦印嘿嘿一笑:“還可以吧。”
唐回到屋裡,打開蕭淑兒送給的小木盒子,裡面裝著一副銀耳墜,做工還算巧。
可惜耳朵上已經有了一對翡翠墜子,這對銀耳墜只能暫且收起來。
秦容是和蕭鴻飛一起回來的。
兩人剛走進客棧大門,就有夥計熱地迎上前來,裡吐出一連串的吉利話。
“恭祝兩位公子試紙浸墨香,金筆下千言!”
這是每年府考的慣例,但凡來客棧投宿的考生,每次考完之後,夥計都會送上祝福,考生們聽了高興,順勢給幾個賞錢。
秦容從袖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五個銅板:“承你吉言。”
夥計接過賞錢,臉上笑得更歡了:“公子生得一表人才,肯定是飽讀詩書文采滿滿,肯定能金榜題名!”
隨後他又看向旁邊的蕭鴻飛,目期盼。
若換作平時,蕭鴻飛肯定會不吝於幾個賞錢,可是他現在心很糟糕。
由於昨晚沒休息好,加上滿肚子心事,導致他的神狀態非常不好。
剛纔在考場裡,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,腦子糟糟的,想了好久都沒能落筆。
直到考試進後半場,學監提示時間只剩下一半,蕭鴻飛這才急了,著自己落筆。
可是天氣太冷,他的手指幾乎都被凍僵了,寫出來的字完全沒有平時寫得瀟灑,一看就是歪斜難看。
他氣得將草紙一團,心越發急躁。
臨到最後一刻鐘時,蕭鴻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匆匆寫下自己的答案。
可還沒等到他寫完,就聽到鐘聲響起,考試結束。
學監宣佈收卷。
還有幾個沒寫完的考生仍在筆疾書,學監立刻人將那幾個考生的卷子搶走,並在它們的名字上面畫了個圈。
鐘聲響起還不停筆,這是違規,回頭等他們考試績出來之後,要扣除一定的分數。
蕭鴻飛還沒寫完,試卷被強行收走,他的名字還被學監做了標記。
他恍恍惚惚地走出貢院,耳朵嗡嗡作響。
寒風吹過,凍得他打了個激靈。
他這才反應過來,這場考試,他考砸了。
耳畔傳來許多考生的聲音,有人在高聲大笑,也有人在嚎啕大哭。
衆生百相,此時全都融在一起,顯得近乎瘋魔。
蕭鴻飛路上遇到秦容,見到他神如常,忍不住開口詢問:“你考得如何?應該很不錯吧?”
秦容微微一笑:“還可以吧,正常發揮。”
聞言,蕭鴻飛心裡不有些泛酸。
他知道秦容的學問非常好,秦容只要正常發揮,就能很順利地通過考試、
秦容考得好,而他卻考得一塌糊塗。
心裡越想越覺得酸苦憋屈。
兩人回到客棧後,夥計照例說了些吉利話,秦容給了賞錢,可蕭鴻飛卻沒有。
在他聽來,那句“試紙浸墨香,金筆下千言”簡直就是對他的諷刺。
什麼浸墨香?什麼下千言?
他連試卷都沒寫完!
蕭鴻飛越想越氣,哪裡還願意給賞錢?他狠狠瞪了夥計一眼,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。
夥計覺得莫名其妙,小聲嘀咕:“不給賞錢就算了,髮什麼脾氣?自己沒考好還怪別人哦!”
掌櫃聽到這話,擡手瞧了他一下:“瞎說什麼呢?你咋知道人家就一定沒考好?”
“你沒瞧見他剛纔的樣子,滿臉鬱氣,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千兩銀子,肯定是沒考好纔會這樣啊!”
掌櫃哭笑不得,搖頭道:“看破不說破,你說兩句,別得罪人。”
蕭鴻飛的反應,以及夥計和掌櫃之間的對話,都被秦容看在眼裡,但他沒把這些七八糟的瑣事放在心上。
他徑直上樓,推開房門,一眼就看到正坐在牀邊整理服的唐。
唐見到他回來,立刻站起迎上去,接過他手中的行囊,發現行了不。打開行囊,看到兩個包子已經沒有了,水只剩下半壺。
秦容解釋道:“我考到一半有點,就把包子拿出來吃了。”
也幸好吃了點東西,不然又冷又,他也不會發揮得那麼順利。
唐笑得兩眼彎彎,立刻放下東西:“你了吧?我們下去吃飯,吃完你就趕休息會兒。”
“嗯。”
他們上秦印,三人下樓吃飯。
直到他們吃完也沒有見到蕭家兄妹下樓來,想必他們應該是房間裡吃的飯吧。
唐趕鋪好牀:“趁現在還有時間,你能睡小半個時辰,到時候我你起來。”
秦容拉住的手:“你陪我一起睡。”
“我不困。”
秦容不說話了,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。
唐被看得無可奈何,只得妥協:“好吧,一起睡。”
兩人並肩躺在牀上,秦容知道怕冷,主將抱進懷裡。
對此唐早已經麻木,也懶得再去掙扎,直接閉上眼,來個眼不見爲淨。
懷抱著又香又的小媳婦兒,秦容覺心無比滿足,心也很快隨之沉澱下來,陷夢鄉。
小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。
秦容按時醒來,他輕輕地放開唐,剛要坐起來,唐立刻就醒了。
了眼睛:“什麼時候了?”
“午時三刻。”
唐立刻坐起來:“都這麼晚了!快快快,快點穿服,別遲到了!”
“急什麼,距離開考還有半個時辰呢,足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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