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早飯後,唐將昨晚包好了的餅放到土烤箱裡,小心地烤。
濃郁的香瀰漫開來,勾得玄青直咽口水。
他圍著土烤箱不停打轉,等餅出爐的時候,他顧不上燙,抓起個餅就往裡塞。
玄青一邊拼命吞嚥一邊大:“好燙!好香!好好吃!”
唐忍俊不:“您慢點兒吃,我今天做了不烤餅,足夠咱們一大家子吃的了。”
玄青吃完一個還想吃一個,無奈剛纔早飯吃得太飽,兩個餅下肚,他就被撐得不行了,實在是吃不下去,只能眼地看著那一籮筐的餅,裡不住地念叨。
“你們留幾個給我啊,等我肚子裡的食消化了再接著吃。”
秦朗吃得滿流油,笑得特別得意:“誰讓您貪吃,早上吃那麼多的韭菜盒子和豆花!”
十幾個韭菜盒子,玄青一個人就吃了五個,秦朗想搶都沒能搶過他。
玄青一臉哀怨:“誰讓你媳婦兒的韭菜盒子做得那麼香?”
唐無奈地笑道:“您放心吧,我會給您留幾個餅的。”
聞言,玄青立刻就高興得眉開眼笑:“好好好!”
今天是縣考績放榜的日子,所有通過考試的考生名字都會被張在鎮上的公告欄,秦容要去查看他的績。
唐特意翻出那靛藍長衫,這服的料子還是和秦穆特意去鎮上布莊買回來的,由秦羽裁製而,前兩天考試的時候,秦容便是穿著它去參加考試。
直到現在唐都還記得,那天秦容從考場裡走出來時,他穿著靛藍的寬袖長衫,眉目清俊,氣質儒雅,猶如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。
在衆多考生之中,的目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。
那畫面到現在都還不能忘懷。
唐興沖沖地拿著服在秦容上比劃:“你今天就穿這個服去鎮上,回頭等你通過了考試,旁人向你道喜的時候,這服肯定能讓你長面子。”
見到媳婦兒看著自己的眼睛都在發,秦容笑得越發溫:“好,我都聽娘子的。”
他很快就換上了靛藍長衫。
由於是絹布料,在冬天穿略顯單薄,唐又翻出一件寬袖的黑羽罩衫給他穿上。
彷彿是找到了打扮男子的樂趣,唐盯著面前的男人左右端詳,覺得他的脖子溜溜的,從自己的櫃裡面拿出個茸茸的兔圍脖:“外頭冷,你的服領子遮不住脖子,肯定會冷的,你把這個圍脖戴上。”
秦容微笑著拒絕:“不必了。”
“可是外面多冷啊……”
“我強壯,不怕冷。”
唐還想再說什麼,旁邊的秦烈已經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。
“三郎,你別拒絕媳婦兒的好意,把圍脖戴上啊,你戴上它肯定會特別可哈哈哈哈!”
可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,絕對不是什麼好詞。
秦容挑眉:“有這麼好笑嗎?”
秦烈邊笑邊說:“一想到你打扮得那麼娘兒們,我就笑得肚子疼哈哈哈!”
唐:“……”
“既然你笑得這麼開心,那就讓你來戴吧。”秦容接過唐手中的兔圍脖,轉就套到秦烈脖子上。
雪白的兔圍脖裹在秦烈脖子上,與他那古銅的形鮮明對比。
秦烈就像一頭了驚的大狗熊,登時愣了一下。
隨即他就反應過來,飛快地將兔圍脖摘下來,憤怒地朝著秦容撲過去:“三郎,你居然敢給我戴這麼娘們唧唧的東西?看我不狠狠收拾你!”
秦容擡腳往旁邊一,躲到了唐後。
他還特別不要臉地抓住唐的袖:“娘子,救我!”
唐:“……”
一點都不想救他怎麼辦?
非常鎮定地讓到一邊:“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,你們慢慢玩。”
秦容還想還拉,被及時躲開。
一溜煙兒地跑出去,留秦容和秦烈兩人在屋裡了結恩怨。
屋裡隨即傳出秦烈的咆哮。
“你居然還敢拿媳婦兒做擋箭牌?你不要臉!”
“二哥,你冷靜點,君子口不手。”
最後兩兄弟的打鬧在秦穆出面後被終結。
秦穆擡手就往秦烈腦門上敲了一下,皺眉訓道:“都多大個人了?還跟個孩子似的,一點都不穩重!”
秦烈非常委屈:“明明是三郎先欺負我的,你怎麼就教訓我一個?”
“他等下要出門,等他回來我再教訓他。”
聽到這話,秦烈心裡終於平衡了一些。
秦穆扭頭看向秦容:“時候不早了,你該啓程了,東西都準備好了嗎?”
“嗯,都準備好了。”
唐一邊哼著輕快的小調,一邊將熱乎乎的餅用麻布包起來,另外又拿了幾個圓滾滾的豬丸子,還從地窖裡面取出一小壇腐,全部放進籃子裡面,用布蓋好。
此時秦容早已經從屋裡跑出來,他站在院門口,肩膀上揹著褡褳。
唐將竹籃給他:“這些東西是送給大伯的,你記得送過去。”
“嗯。”
唐猶豫片刻,還是沒能忍住補上一句:“不管考沒考上,你都要快去快回,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。”
秦容角含笑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拎著竹籃,在一家人充滿期盼的目中離開家門。
唐上秦烈和秦朗,一起將自家後院的白菜給收了。
這些白菜長得又高又大,若是再不收的話,外面的菜葉子就該爛掉了。
在唐的指揮下,秦烈和秦朗將這些白菜全部掰開,用井水洗乾淨,攤平掛在院子裡晾曬。
玄青湊過來問:“你們有準備做什麼好吃的?”
唐:“我打算做些醃白菜。”
“剛纔你讓三郎拿去的那個小壇裡面裝了什麼?是不是好吃的?”
唐好笑地看著他:“不過是一罈腐而已,您要是想吃的話,中午我拿點腐給您嚐嚐。”
玄青喜不自勝:“好啊好啊!”
等吃午飯的時候,桌上果然多了一小碟腐。
玄青從未見過這等食,看起來紅紅的,泛著油,聞起來有子奇藝的香味,他夾起一大塊腐就要往裡塞。
唐連忙攔住他:“腐要配米飯纔好吃,單吃會很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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