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供末尾有孫剛的簽名畫押。
雖然孫剛到了縣衙之後試圖翻供,但是經過衙役們的一番嚴刑拷問,他很快就代了事實真相。
真相跟口供中說得幾乎一致,但細節更加完整。
孫剛好賭,他在欠下大筆賭債之後,被賭坊的人追上門,那些人威脅他若是再不還錢,就要砍掉他的手指。
孫家家裡的錢幾乎都已經被孫剛給掏空了,於是孫剛就把主意打到了已經嫁到李家的妹妹上。
他去找李嬸借錢,但是被李嬸拒絕了。
當時孫剛就懷恨在心。
他去鎮上找人借利子錢,無意中結識了文君酒家的魏掌櫃。
魏掌櫃得知他急用錢,便給他出了個主意。
“我知道你妹夫在給鮮香樓送菜,只要你想辦法在你妹夫的菜裡下點毒,讓鮮香樓的生意做不下去,我就幫你把賭債還清。”
本就對李嬸懷恨在心的孫剛沒怎麼猶豫,就一口答應跟魏掌櫃做這筆易。
孫剛藉著看妹妹的理由去李家串門子,趁人不備在水缸裡面下毒,後來鮮香樓發生食中毒事件,衆人都將懷疑的視線聚集在老李和鮮香樓掌櫃上,孫剛功退,順利拿到錢還清了賭債。
他原本以爲此事應該就此告一段落。
卻沒想到,李復會突然找上門來,將他毒打一頓,他承認自己投毒害人的行爲。
如今孫剛已經被關大牢,按照大啓律例,他將來就算不死,也會被髮配充軍。
唐真沒想到,事居然到了最後,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反轉。
咂舌道:“那李大郎人呢?”
掌櫃:“等孫剛的罪名坐實之後,李大郎就走了,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。”
正好夥計將小籠包端上來了,掌櫃招呼兩人慢用,然後便站到櫃檯後面去算賬了。
唐吃了個小籠包,皮薄鮮,味道不錯。
看向秦穆:“你怎麼不吃啊?”
秦穆給倒茶:“我不,你吃吧。”
唐也不,等喝完茶水後,招來夥計,將剩下的小籠包和糕點全部打包帶走。
兩人走出鮮香樓,擡頭就能看道街對面的文君酒家。
文君酒家的魏掌櫃因爲故意教唆他人下毒,被關大牢,文君酒家現在也已經是人去樓空,大門閉。
看這樣子,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得倒閉。
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——
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。
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
……
唐和秦穆去布莊買了些麻布。
所有東西全部買齊,上的銀錢已經所剩無幾。
回去的路上,唐看著秦穆肩上的重擔,忍不住說道:“回頭等咱們賺了錢,就去買頭牛。”
秦穆也覺得家裡應該買個車,就算買不起牛車,驢車也是可以的,最起碼能讓媳婦兒出門走些路。
他點頭應下:“買!”
回到東河莊已經是太快要落山的時候。
兩人腳步不停地往家趕,忽然聽到一聲的聲音:“秦大哥。”
唐和秦穆停下腳步,循聲去,看到王招娣正往這邊走過來,後還跟著小丫鬟。
一看到是王招娣,唐就有些牙疼。
這人不像王老太婆和秦香芹,不會滿地打滾地撒潑耍賴,但的思維方式非常詭異,每次跟說話,都像是同鴨講,有一種很無力的覺,特別憋屈。
說白了,就是油鹽不進。
唐打從心眼裡不想跟打道。
王招娣一看到秦穆上的重擔,立刻就掏出手帕,要給他汗,一臉的心疼:“秦大哥,你怎麼擔這麼多東西?肯定很沉的吧?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,我可以把我家的牛車借給你用。”
秦穆往後退了兩步,避開的手,皺眉說道:“你有事說事,別手腳的。”
聽到他如此不近人的話,王招娣有些委屈:“我只是想要關心你而已……”
“你已經嫁人,我也已經娶妻,還請你自重。”
秦穆不想讓唐誤會,所以故意將話說得重了些。
王招娣一下就紅了眼眶,咬住下脣,很是傷心:“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,如果我沒有另嫁他人的話,你也不至於被迫娶了我侄子的養媳……”
秦穆打斷的話:“你沒有對不起我,相反的,我還很謝你。”
王招娣愣住:“謝我?”
“對,要不是你臨時悔婚,我們兄弟五人也不會遇到娘,是我們見過最好的人,我們很幸運能娶到。”
面對秦穆如此誠懇的解釋,王招娣仍舊不信。
固執地說道:“秦大哥,我知道你是個好人,你肯定是因爲不想讓我太過自責,纔會對我說出這些話,我都懂得。”
秦穆:“……”
唐:“……”
如果手裡有塊豆腐,會選擇立刻一頭撞死在豆腐上。
王招娣用手帕抹了下眼角,表很是哀慼:“我知道我們此生是有緣無分,但我不怨你,只要你能好好的,我就很滿足了。”
秦穆張了張: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你不用再解釋,我都懂得,”王招娣含脈脈地看著他,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作爲青梅竹馬,我比誰都更加懂你。即便你總是將我往外推,但我心裡清楚,你其實是還是我的秦大哥,你還跟以前一樣心疼我。”
唐轉過去,捂住口,有種想吐的衝。
秦穆連忙放下籮筐,扶住的胳膊,關切地問道:“你怎麼了?是不是病了?”
“我只是有點噁心。”
“是不是吃壞肚子了?”
唐擺了擺手:“沒有,我們趕回去吧。”
再看到這個王招娣,非得要被噁心死了去。
王招娣卻住的名字。
“娘,我把秦大哥給你了,他是個非常好的男人,請你替我好好照顧他。”
唐看著,見一臉的真切,並無毫虛假。
好一朵清新純潔不做作的小白花。
唐拍了拍有些憋悶的口:“王姨娘,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去找村長,讓他阻攔咱家做豆腐生意的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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