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秋英捂住臉就哭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,他都放手了,我還抓著婚事不鬆的樣子實在太沒出息了!可是我沒辦法,阿不喜歡我,爹孃一心只想生兒子,我每天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,累了病了也不敢吭聲,因爲沒人會心疼我。我活得太難了,嫁給李大郎,是我離開趙家唯一的希。”
可如今這唯一的希,也沒有了。
唐非常意外。
原本以爲,趙秋英如此難是源自於對李復的意,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這樣。
唐忍不住說道:“可你就算嫁給周屠戶的兒子,也一樣可以離開趙家啊。”
“不一樣的,周家和李家不一樣的……”
“怎麼不一樣了?”
“我見過周屠戶,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氣,經常酗酒打媳婦。他那三個兒子也有樣學樣,沒一個好東西,我要是嫁過去了,肯定會被他們打死的。”
“竟有這樣的事!”唐這輩子最討厭打人的男人,尤其是連自家媳婦兒都能下毒手,簡直就是渣男裡的戰鬥機!
忙問:“這些事你跟你爹孃和阿說了嗎?”
“他們都知道的,可是阿說只要我安分守己,周屠戶一家看在他們趙家的面子上,不會太過欺負的,偶爾打幾下也沒什麼關係,哪家婆娘沒捱過幾下打呢?忍一忍也就過去了。”
這話聽得唐實在是太生氣了。
被老公打還得忍?這是不把媳婦當人看啊!
趙秋英以爲自己即將熬出頭了,卻沒想到婚事突變,將來等待的,又是一更加辛苦的煎熬。
一想到這裡,就悲從心來,哭得越發傷心:“與其嫁給周屠戶的兒子挨打罵,不如死了乾脆!”
唐被眼裡的絕嚇了一跳,連忙勸道:“你別做傻事,命只有一條,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。”
“若是能活著,誰會想死呢?可我現在……現在……”
唐不願看到好友走上絕路,皺眉思考片刻:“不如這樣,下午我去一躺李家,再去問問李大郎的想法,若是他能堅持不退婚,這件事興許還有轉機。”
聞言,趙秋英連忙抓住的手,哭著問道:“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?”
“這……”
“我會很小心的,不被其他人發現,我家裡人也不會知道的。”
唐想了一下:“好吧。”
人生又燃起希,趙秋英立刻掉眼淚,破涕爲笑:“謝謝你!”
中午吃飯的時候,唐將早上趙秋英來過的事跟家裡人說了一下。
秦鎮越嘆了口氣:“也是造孽,好好的一段姻緣,就這樣被拆散了。下午讓五郎陪你一起去吧,路上小心些,早去早回。”
“嗯。”
吃完飯後,唐手腳麻利的收拾好碗筷,搬出事先做好的豆腐、豆渣和豆花。
秦家的豆腐攤兒又開張了。
已經等候多時的村民們立刻圍上來,好在他們都知道秦家豆腐攤兒的規矩,不用唐和秦羽開口,他們就自發地排好隊伍挨個購買。
唐在這些村民之中,看到了不新面孔。
一問之下才知道,那些陌生面孔竟然是從隔壁村趕來買豆腐的。
他們是在來東河莊走親戚的時候,無意中品嚐到了豆腐,覺滋味很好,加上價格又實惠,於是特意趕了個把時辰的路程前來秦家買豆腐。
有那眼尖的人,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木桶,他指著桶裡白白的豆花問:“這是什麼新東西?也是要賣的嗎?”
“這是豆花,今天新做的,你要不要嚐點兒?”
那人是個好奇心很重的,一聽這話立刻就應下:“行啊!”
唐拿出個小碗,盛了一碗豆花,又撒了些糖水上去。
那人接過豆花,一才知道居然是熱乎的。
他先是聞了聞,一子豆腐的味道,再張嚐了一口,口比豆腐還要鮮爽,幾乎是口即化,再加上糖水帶來的甜味,吃起來真是相當好!
他呼嚕兩口就把一碗豆花吃了個,抹乾淨便問:“你這豆花怎麼賣的?”
“跟豆腐一樣,一文錢一碗。”
那人拿出自己用來裝豆腐的大海碗:“這種碗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
大海碗的容量非常大,若是慢慢地裝一碗,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上一頓早飯的。
一文錢一頓熱乎可口的早飯,很實惠啊!
那人毫不猶豫地將大海碗往案上一放:“給我來一碗。”
唐爽利地拿起碗,給他裝了滿滿一大碗豆花。
那人盯著手裡的作:“多放些糖水。”
“好。”
後面排隊的村民見到這一幕,不由得對那豆花心生好奇,等到他們的時候,他們都會要一小碗豆花嚐嚐味道。
絕大部分村民最後都掏錢買了一大碗豆花回去。
只有小部分家境比較拮據的村民捨得不買,一文錢不多,但對於恨不得把一文錢掰兩文錢花的他們來說,用來買一頓早飯還是太奢侈了。
他們只能不捨地看了看豆花,回味著裡殘留的甘甜滋味,捧著碗裡的豆腐回家去了。
沒過多久,所有豆腐豆渣豆花都銷售一空。
唐和秦羽收拾攤兒回家。
他們將今天賺到的錢都拿出來,一個個地清點。
由於今天增加了豆花這個新品種,收整個翻了一倍多,足足有一百二十文錢。
唐樂得笑彎了眼,將所有銅板都裝進罐子裡面,抱著罐子不釋手,那模樣像極了抱著松果的小松鼠。
秦羽見如此開心,也忍不住翹起角。
唐晃了晃陶罐,聽到裡面清脆的撞擊聲,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妙的聲音,覺通舒暢神清氣爽。
笑瞇瞇地說道:“這個罐子快要裝滿了,回頭得換個更大的罐子。”
“嗯。”
唐去後院上秦朗,兩人正要去趙家,就在路上見了迎面走來的趙秋英。
趙秋英眼前一亮:“我正要去找你們呢,沒想到會在路上到你們,真巧!”
唐笑道:“我們也想去找你,既然上了,就趕去李家吧。”
“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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