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德郡主狠狠了拳,許久才覺得不太對勁,太子舅舅怎麽如此淡定。
上輩子,他為這個一輩子沒出現過的人,可是極為瘋狂。
哪怕是頂著大臣們的反對,也堅決不納後宮。
難道是剛才沒聽清?
有些好奇地抬起頭來。
卻未料到,這一抬頭,正對上陌璟那雙詭譎莫測眸子裏。
霎時間,像是有一旋渦,想要將整個人吸進去。
這一刻,嘉德郡主隻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,張到連子都難以站立。
頭一次意識到,太子舅舅為千古一帝,怎會輕易被人糊弄。
而且,與他超強智慧同樣出名的,還有他的殺伐果斷。
明明才剛立秋,天氣還很炎熱,嘉德郡主卻隻覺從腳涼遍全。
忍不住有些發抖,忽然想起那顧侯府的三小姐敢冒充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後,直接失了清白,最後隻能嫁了一個科考無的舉子,還遠離了燕京城。
“哦,那人你見過嗎?”
陌璟一聲問話,終於將嘉德從恐懼的心緒中拉了出來。
這一次,不敢抬頭了,隻小聲道:
“嘉德隻是好奇而已,當個笑料看罷了,沒在意那子的長相,但是模模糊糊的,隻覺那人長得十分不俗。”
能被太子舅舅放在心尖上這麽久,想來長相一定不俗。
並沒有出的消息,將來就算是太子舅舅怪罪,也可以用笑料解釋過去。
就在嘉德滿腹心事時,忽聽一向冷的太子舅舅了幾分語氣。
“這個人你有把握找到嗎?”
嘉德郡主聞言,開心地快要跳起來了。
等的就是這句話,借著給太子舅舅尋找這個人的機會,伺機接近太子舅舅。
隻要時間充足,總能討到太子舅舅歡心。
再不濟,他們長公主府也不會淪落到前一世的地步。
所以,嘉德立馬回應道:
“雖說不好找,但是想必努努力還是可以找到的,隻不過太子舅舅難道這個人真的和你認識?”
狀似不解,一臉期待地看著墨鏡,等著他為自己解。
畢竟,做戲要做全套,不然豈不是被太子舅舅識別出了的用心。
“許是故,你若能替我找到這個人,我必有重賞!”
嘉德郡主努力了這半天,要的可就是這句話。
“太子舅舅不必急著賞,嘉德素來崇拜太子舅舅,若此人當真對太子舅舅很重要,嘉德願為太子舅舅肝腦塗地。”
“那這件事就給你了。”
“是。”
終於達目的的嘉德郡主,可以說是滿心歡喜地從太子府離開了。
走後,一名侍衛單膝跪地在陌璟腳前,一臉沉重道:
“殿下,當真要將這麽重要的事給郡主?”
回應他的,卻隻有上座的一聲冷笑:
“本殿下心培養的人才,都尋不到佳人的線索,又怎會知道?”
“啊,殿下,您的意思是郡主剛剛說謊了。”
對此,陌璟並沒回應,隻吩咐道:
“長公主府最近多注意些靜。”
他倒是想知道,嘉德是怎麽知道他在尋救命恩人這回事。
“是!”
侍衛領命要退出時,陌璟的聲音再次傳來:
“還有,盡快安排本殿和謝氏的見麵。”
侍衛腳步一頓,心想這個可不好辦。
謝氏可是深閨婦人,還是標準的貴婦,極其守禮。
想要出門,隻怕有些困難。
但太子殿下既然已經發話,就算再困難,也不得不執行。
***
雖是天氣已立秋,燕京的天氣依舊有些燥熱。
丹堂,孫媽媽正給侯老夫人輕輕搖著扇。
孫媽媽一邊搖,一邊笑道:
“還是老夫人高明,侯府小姐被燒死的消息才短短幾天已經傳遍燕京城了,現在大家夥人人都在猜測究竟是侯府的哪位主子這麽狠心,這麽下去,隻怕明日咱們一公布,隻怕外麵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謝家淹死。”
侯老夫人聞言,原本因為炎熱深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。
不僅如此,眼角還有了幾分笑意。
“此事一,謝錦雲隻有自保的份,哪還敢在老麵前囂張,對了,謝氏的嫁妝這幾年產出不錯吧?”
孫媽媽一愣,搖著扇子的手都頓了下。
老夫人這意思,要趁此機會謀取夫人的嫁妝嗎?
想到老夫人年事已高,這些銀子還是給保管,心尖都忍不住跳了起來。
隻恨不得,現在就去散播那謠言。
正想回話時,前院裏卻傳來了小丫鬟的聲:
“不好了,老夫人,世子被革職了!”
前一刻,主仆二人還一臉得意,等到這聲後,二人臉頓時大變。
“胡說什麽,我兒怎麽會被革職?”
侯老夫人一臉怒氣時,顧北軒的聲音卻傳了過來。
“母親,珍兒不過是在外人麵前說了幾句話,謝家竟然拿此事作伐,把我革職了。”
“謝家人欺人太甚,前有彥兒讀書被阻,現在又有革職,他們真當我們侯府不敢反擊嗎,把我惹急了,我就告訴整個燕京城的百姓,他們謝氏的貴名聲就是一個笑話,謝錦雲就是一個水楊花的賤人,還是一個別人不要的破鞋,這口氣,本世子再也不願忍著了。”
顧北軒的聲音嚷嚷的很大,恨不得讓滿府的人都聽到。
但他卻不知道,這一嚷嚷卻是將侯老夫人的魂都嚇沒了。
幾乎是連滾帶爬,老夫人才院狼狽趕來。
眼見著顧北軒還要吼什麽,嚇得侯老夫人聲音都尖銳了許多。
“住口,荒唐,瞧瞧你說的什麽混賬話,那是你的妻子,就算是革職了,心中有氣,也不能如此糊塗!”
“我的世子爺啊,你這說的什麽話,再和夫人置氣,哪有這樣詆毀自己妻子的。”
孫媽媽手忙腳上前,連忙將顧北軒拉了院來。
“你是想氣死你母親,你怎麽說出那麽糊塗的話!”
侯老夫人整個心髒方才都要跳出來了,若是讓謝氏知道,這個當婆母的在背後這般侮辱算計,這條老命還能在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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