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隨時可以向皇上要走自己,更難逃一死。
公主好妒、任、跋扈,想讓誰死完全不需要理由。
公主府每年補充的傭人數量在皇城裏不是。
沒人願意將自己家的孩子送到府上做下人。
故而總向皇上要人,要大撥人過來伺候。
更別說藥多次得罪皇後,皇後整日生活在皇宮,不好直接開罪皇上,但公主卻可以不管那些。
是皇上親生兒,且是第一個兒,盡寵。
若是自己不顯示出對皇後有利,此番必死無疑。
思考許久,隻能靠自己。
“奴婢能幫皇後娘娘除掉曦貴妃。”
一句話出,牧之和公主都驚住了。
片刻後,公主懷疑地問,“我倒不必瞞你,母後不是沒想過,但曦貴妃是個狐貍,進宮這些年,紫蘭殿的防備鐵桶介嚴實。”
“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多個六弟?”
“我母後都做不到,你憑什麽能做到?”
“因為我是六王府用出來的人。”
“隻有我能進出紫蘭殿而讓貴妃放下防備。”
“那你想如何行事?直接下毒?”
藥搖頭,“下毒要是能功,曦貴妃大約早就死了不知多回了。”
“要下藥,必須明正大讓自己服用。用毒是下下策。”
公主大好奇,“那怎麽才能讓自己主喝藥?”
“還能生育……”藥提醒,“若有孕也許皇上會再升一升的位分。”
殿中三人都沒有說話,牧之驚訝於藥短短時間想出這樣的計策。
這計劃聽起來很可行,又很有力。
兩宮鬥了多年,不分高下。
皇後靠的是背後強大的依仗,貴妃靠的是皇上。
皇上多寵也未必,但做出的樣子是寵的。
隻有這樣,才能讓皇後別太放肆,有所收斂。
若有機會除掉貴妃,皇後怎會不願。
他佩服地看著順從地低著頭跪在地下的藥。
自救的能力遠比牧之想象的還高。
公主馬上明白了藥的意思。
皇上很樂意有借口將貴妃升為皇貴妃。
貴妃也很樂意再鞏固一下自己的位份。
皇後更樂意看到貴妃一命嗚呼。
那藥若送過去,貴妃能不喝嗎?
藥出自常府,果真做此事,常牧之就更得和四皇子綁在一起,下不了船。
想到這裏,悠悠長歎,“可惜了。”
“今天殺不了你。”
一句話藥、牧之都鬆了口氣。
“你家公子可以先將你帶走,待我請示過母後,你就可以手了。”
牧之將藥帶出公主府,上了馬車,藥靠著車棚,雙頰飛紅,用力說了一句,“去六王府。”便暈過去。
牧之坐過去,將的靠在自己上,又了額頭,燒得滾燙。
馬車飛快來到六王府門口。
門房通報後,六王急步親自出來迎接。
“怎麽回事?”六王爺知道牧之不會輕易上門,定是有事。
卻沒想到他帶著奄奄一息的藥。
“公主帶走了藥,好不容易才出了公主府。”
牧之將藥給李琮,對方用披風將藥整個包裹起來,抱起隔著服也覺燙手,便對牧之說,“恐怕一兩天好不了,你讓那主兒給皇上告個假吧。養好再回宮。”
牧之回公主府傳話。
此時天已全黑,離藥離開皇宮,隻過了三個時辰。
已經曆了一次生死劫。
李琮知道藥與青連一向要好,便下人拿了自己名刺去請青連。
藥的房間還留著,李琮將抱院,雲之著肚子著急地等在院子裏。
分娩就在這幾天。
房間裏升起無煙銀炭盆,將被子給藥蓋好。
原先伺候藥的晴天也被喊過來。
大家都等著青連,不多時青連跟著引路的丫頭氣籲籲來到藥房。
“王妃回避,你馬上臨盆,不可過了病氣,其他人也不需留下。隻留一個丫頭,另留一個跑即可。”
除了晴天,李琮來心腹小廝,囑咐他薛大夫有什麽事,立即去辦,不必回稟。
青連為藥診脈,手搭上脈搏,心中一沉。
他細細診治,做實了心中的想法。
又見其頭發散沒有梳髻,手了,頭發裏麵又又涼。
心中十分奇怪,為何藥深夜會在王府。本來應該在宮中。
他開了藥,煎好喂藥喝下。
守到天明,藥了一聲,緩緩張開眼,看到青連用力笑了一下,“你來了。”
“好好休息。”青連心中難過。
藥奇寒雖及時喝了他的藥,也傷及宮,怕是會影響之後的生育。
藥從前過野人時已有了病,隻是那時小,未來癸水,所以不明顯。
對一個未婚子來說,沒有比這種病癥更讓人難的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,你這寒癥來得又急又重。”
藥將事前後告訴青連。
“這個毒的人,簡直有病,像條瘋狗,還是發的瘋狗,見人就咬,見男人就撲。”
青連氣急,撿著難聽話隻管罵。
“你後麵怎麽辦?”他擔心地問。
藥疲憊地閉著眼,心想當然是給皇後好好送份“大禮。”
此次皇四子損兵折將,皇後一定對貴妃更加忌憚。
那就讓的對手更強大一些,最好強大到讓夜裏無法安枕。
用了青連的藥,很快退了熱,就趕著青連離開,不必守著。
除了虛弱、頭暈,並沒有其他不適之。
還不知自己落的病,會在每次來癸水時讓痛不生。
雲之得知藥是從公主府出來,燒得人事不知,急得一夜沒睡好。
天亮時,幾個妾室照例來請安,雲之被窗外人們嘰嘰喳喳說話聲吵醒,知道自己起晚了。
急忙坐起來,隻覺一熱流自下湧出,驚得話也說不出。
好在王爺找的接生姥姥早就來了王府。
雲之急呼,“姥姥快來,我怕是要生了。”
外頭的人一團,姥姥從容指揮,讓雲之重新躺好,墊高下部,等著生產。
以防產程過長,羊水先流了。
從白天到晚上,隨著宮間隔越來越短,雲之的慘一陣接著一陣。
那孩子頭太大,服下催產藥,仍是生不下來。
姥姥眼看著王妃下一點點被撕裂,鮮一湧出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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