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今安牽著染的手坐到窗邊的榻上，又青與春雨出去準備早膳。

    “已經進京了，如今在驛站呢。”

    傅今安回答剛剛的話。

    “那婉姐姐他們呢？”

    染又問。

    傅今安道：“他們出來晚了兩日，正好趕上大雪，不過明日也差不多到了，嶽伯堯已經出城去迎接了。”

    染這才放心，又問：“這次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傅今安自信地笑了一下：“現在不是朕想怎麽辦，而是沐南王該擔心怎麽辦。”

    染見他有竹，便也不再問。

    臘月初一，嶽婉禾一行人終於抵達京城。

    可現如今的份是寧王妃，而不是從前的嶽婉禾，即使再想家，也不能去永定侯府，隻能待在驛站，等待皇上宣見。

    “嫂嫂，你不必擔心，前兩日皇後說了，明日朝廷命婦都會進宮的。而且嶽大哥不也告訴你了，嶽老夫人這次也回京了，你們定能相見的！”

    寧煙被哥哥應拉來安嫂嫂。

    嶽婉禾笑笑：“其實能不能見著並不重要，隻要能讓我遠遠地看他們一眼，知道他們都好，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。說實話，當初離京時，我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見他們的準備。這次，還要謝謝王爺。”

    寧煙不在意地擺擺手：“我哥是你夫君，不為你著想為誰著想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看著率直活潑的寧煙，就想起沅沅，們兩人很像，隻是寧煙膽子還要大一些。

    寧煙見嫂嫂盯著自己看，還笑得有些奇怪，自己的臉問：“嫂嫂，你笑什麽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道：“聽說昨日小王爺被人傷了，你可知道？”

    寧煙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，道：“他傷不傷的跟我有什麽關係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拉著寧煙的手，剛要開口，寧煙忽地起，道：“哎呀，我忘記了，我答應沅沅要給帶醉仙樓的糕點呢！嫂嫂，我不跟你說了，我得趕去了！”

    說著，一溜煙地沒了人影。

    寧王進來，便看見嶽婉禾臉上的無奈。

    坐下自然地牽起的手問：“怎麽了？可是寧煙又闖禍了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嗔他一眼，卻沒回手，道：“寧煙是你妹妹，你不要總那麽說。”

    寧王無奈地笑笑：“好，好，我不說。不過我對還不縱容？私自離開封地，一走就是大半年，虧得皇上不計較，不然你以為還能這麽自在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看著他問：“那跟小王爺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寧王搖搖頭：“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，大不中留麽。隨吧，左右玩夠了，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也不好說什麽。

    寧王忽然道：“對了，明日宮，沐南王妃若是說什麽，你不用委屈自己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揚起角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寧王心一，低下頭在瓣落下一吻，低聲問：“為何這麽看著本王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嗔怒地橫他一眼，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：“你甘心嗎？”

    寧王看了幾息，忽然笑了：“你這是在試探本王嗎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垂下了頭，半晌道：“我知道，沒有你本就沒有如今的我。或許我跟謙兒現在還在哪個偏僻的莊子上過著清苦的日子，一輩子見不得。可是，京城也是我的家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寧王攬過，輕輕地著的肩膀，道：“放心吧，本王是自願的。這兩年你在北地也看見了，雖說百姓們不至於死，但是也隻是勉強度日。北地不如中原繁華，產也不厚。如果本王隻為了自己一己之私，雖說那樣確實會自在一些，可是權利、財富，那都是外之。人活著，總得留下些什麽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削藩能讓兩地百姓相互通流，能帶北地百姓的生活，我做不做這個藩王，又有何重要呢？況且，我本也沒那麽大的野心，這輩子就想守著你，謙兒，還有你腹中的孩子平平穩穩過一生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在他的懷裏抬起頭，看著他堅毅的下頜，拉著他的手鄭重道：“你放心，皇上與皇後心大度，他們當初都能容得下我與謙兒，自然不會虧待與你。若是有一天，皇上真的……那我們就去一個沒人的地方，過著平民百姓的生活，好好養大我們的孩子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寧王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/

    上次去南詔，染是被陸懷州擄去的，別說沐南王妃，就連沐南王府的大門都沒看見。

    沐南王今年六十有八，在染看來，沐南王妃也差不多才是。

    之前還在想，沐南王妃那麽大年紀，竟然也能跋山涉水地隨沐南王來京城，看來這次他們真是下了決心。

    可當真正看見沐南王妃的時候，還是忍不住小小驚訝了一下。

    就連又青都忍不住道：“這沐南王妃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吧？奴婢沒聽說老王妃……”

    又青的意思很明顯，京中一直都沒有聽到沐南王妃病重去世的消息，顯然眼前這位並不是真正的沐南王妃。

    染挑了挑眉：這沐南王膽子還真不小。

    宮宴上，傅今安仿佛對一切一無所知，與沐南王談笑風生。

    期間，有一位夫人忽然看著嶽婉禾道：“寧王妃看著有些眼，我們可曾見過？”

    染有些擔心地看向嶽婉禾。

    誰知，嶽婉禾麵不改，著一口濃重的北方語言道：“哦？夫人去過北地？”

    那位夫人搖搖頭，又看向上方的嶽老夫人，道：“臣婦這輩子都沒出過京城，隻是見寧王妃與嶽老夫人眉眼有些相似罷了。”

    嶽婉禾出來之前特意化了妝容，加上這兩年在北地，容貌確實發生了變化，可悉之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。尤其是嶽婉禾還曾經是太子妃，京城中大多數的夫人都見過。

    隻見不慌不忙道：“那就奇怪了，本妃這次也是平生第一次離開北地。至於您說的與嶽老夫人相識，可能是緣分吧。”

    染接道：“是啊，世上之人千千萬，保不準誰就與誰相似……”

    沐南王妃忽然出聲道：“皇後娘娘，臣婦也看著寧王妃與嶽老夫人有些像，不如您今日賞個恩典，讓嶽老夫人認下寧王妃為幹兒如何？”

    嶽婉禾的手忽地攥帕子，寧王聞聲看過來，安地拍拍的手，不悅地看向沐南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