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氏等了許久也不見染過來,還以為自己被騙了,剛要起,就聽道門口小丫鬟請安的聲音。
一高興,差點打翻了手邊的茶盞,正好染進來看見這一幕,忙拿出帕子上前幫其拭,張道:“快看看燙沒燙壞,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。”
馬氏忍著疼,笑著搖頭:“不要,不要,我皮糙厚。”
馬氏低頭拭袖上的茶水。
染看了一圈,問:“怎麽沒見你邊伺候的丫鬟?”
馬氏停下手裏的作,看了一眼染邊的又青和春雨。
染也回頭看了兩人一眼,微微點頭。
待人都出去後,馬氏顧不得手上火辣辣地疼,牽著染的手來到西間最裏麵,從靠牆的博古架上拿下來一隻半尺見方的小盒子,神地一笑:“打開看看,喜不喜歡。”
染疑地看一眼,緩緩打開盒蓋,一顆人拳頭大小的紫夜明珠映眼中。
染不是沒見過夜明珠,現在的架子床裏就有一顆,晚上不用點燭火,也能將半個屋子照亮。最主要的是還不怕走火。
隻是隻聽過夜明珠有黃,綠,屋子裏那顆白就已經很見了,沒想到還有紫。
馬氏見不說話,還以為不認識,特意走到窗前,放下簾子,屋子裏頓時有些昏暗。
紫的夜明珠散發出淡淡的芒,虛無,縹緲,如夢如幻。
“怎麽樣,是個好件吧?”
馬氏站在染邊,癡迷地看著夜明珠。
淡淡的紫映在臉上,染竟然有一瞬間到恐怖,忙轉過頭問:“你從哪弄來的?”
話一出,馬氏瞬間機警起來,蓋上盒子收好,打開窗戶上的簾子,道:“來曆你就不用問了,肯定不是不是搶,你就說要不要吧?”
染麵為難:“這個東西不便宜吧?”
馬氏見染有意,態度又親近兩分,挽著的胳膊道:“你別跟我哭窮,誰不知道你是皇上親封的縣主,不說大弟這些年攢下的家底,就是你那些食邑和嫁妝鋪子每年的進項,都不止這個數吧!”
出一隻手比量了一下。
染還是猶豫不決。
馬氏又道:“你可別隻顧著心疼眼前這點銀子,眼下還是你跟兩個孩子族譜最重要!”
染抿了抿,似乎下了很大決心,問:“你說國公爺真的會喜歡?”
馬氏瞥了一下:“你說呢?這種好東西就怕是皇宮裏也沒有吧,你說他會不會喜歡?而且,”
為了說服染,馬氏又加了一把火,低聲道:“而且我可是聽說,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想把明珠嫁給三皇子,國公夫人最近在四搜羅好東西準備獻給柳貴妃呢。”
染還是沒答應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這個東西打算賣多銀子?”
見鬆,馬氏心裏一喜,一跺腳道:“看在我們都是一家人,咱們妯娌又如此說得來的份上,我自作主張,三千兩送給你!”
染驚呼:“三千兩?!”
馬氏忙捂上的:“你小點聲!”
染點頭,這才鬆開手,斜睨了一眼:“你大驚小怪做什麽?三千兩這還是我自作主張的呢,這回頭你四哥問起來我弄不好還要自己搭上己銀子呢,我若不是為了你,至於麽!”
染忙忙哄道:“四嫂誤會了,我不是那意思。隻是,隻是這銀子實在有些多,我一時拿不出來。”
眼看著馬氏的臉冷下來,染又道:“這樣,晚上我回去湊湊看。明日給你消息可好?”
馬氏見是真的拿不出銀子,也隻好答應,不過臨走還囑咐:“這事千萬別告訴大弟!”
染不解:“為什麽?萬一我銀子不夠,還想跟夫君借一些呢!”
馬氏笑著道:“沒什麽,咱們人家的事不用事事告訴他們男人。你若是銀子真不夠,到時候你就給我打個借條,等你什麽時候寬裕了再給我也!”
“那好吧,多謝四嫂!”
染稍一想便同意了。
回去後,果然見某人已經早早地回來了,正歪在榻上看書。
染先去看了兩個孩子,回來才梳洗。
一回來,傅今安就放下手裏的書,起接過又青手裏的梳子替梳頭。
經過這些日子,他雖然盤發還弄不好,但是梳頭戴耳墜這些已經相當練了。
染的頭發很好,又又順,放在掌間如緞般從指間走。傅今安最喜歡做的事之一就是五指穿過的長發,指尖之間的冰涼。
“你剛剛去後院了?”
後院也就是傅家旁支的宅子,與靖國公府後院一道之隔,可地位卻天壤之別。
這條街上都是一些勳貴之家,而過了一條街,則是一些沒落消敗的府邸。
傅世為和傅世坤兄弟的父親,靠著老靖國公在世的時候,在此置辦了一宅子,也單獨開了小門,方便兩家來往。
傅世坤跟父親一樣,平時幫著國公府理一些事務,賺點銀子,勉強度日。所以他們也都盼著靖國公府能飛黃騰達,也好跟著沾沾。
染見他問起,點了點頭,道:“你知道傅世坤最近在忙什麽嗎?”
傅今安沒說讓長影下午去查的事,隨口道:“聽說在幫一些大戶人家倒騰東西。”
“掮客?”
染不道。
傅今安想了想,點頭:“算是吧。”
又耐心解釋了一下:“你別看有些高門大戶外麵看著鮮亮麗,實則養活那麽大一大家子人也不容易,如果三代都沒有個出息的人,想重新在京城站穩腳跟就難了。可他們又舍不得這天子腳下的繁華,隻能撐著,有些人家就靠變賣祖產維持。有買自然有賣,傅世坤看準了這個,幫忙搭橋,從中賺取傭金。”
染點點頭,這一點倒是清楚,上輩子靖國公死後,傅世恒襲爵,靖國公府可謂是一日不如一日。不然方氏母也不會整日盯著自己的嫁妝,幾年之就讓他們掏了個空。
“京城很多府邸都這樣嗎?”
染雖然也有聽說過,但是錦衛對這種事應該更加清楚。
傅今安點了點頭:“不。有的甚至用這種方式來賣鬻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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