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今安進來後,也不顧又青等人在旁邊,上前便用自己的額頭染的,染剛要揮手推開,就見人已經離開了,還說了句:“還好,沒發熱。”
染知道自己這是誤會他了,也沒多說,讓又青擺飯,但臉上表明顯和了許多。
傅今安坐下,沒用旁人伺候,先盛了一碗湯放在麵前,解釋道:“平時我都是自己習慣了,不喜歡旁邊有人伺候,你不用顧及我,按照你自己的喜好來。還有,一會兒吃完飯讓張太醫給你把把脈,早晨的時候我看你有些發熱。”
他說這些話的時候,臉上很平靜,仿佛兩人相了許多年做了無數次那麽自然,而且手上也沒閑著,為夾了兩隻水晶餃,剝了蝦仁,又往麵前的碟子裏夾了幾樣小菜,末了道:“你嚐嚐合不合你口味,若是覺得不好,再換廚子就是。”
染盯著自己麵前小山一般的吃食,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滋味。
爹爹很寵,小的時候也端著碗一勺勺喂,隻是後來長大了,就算是父間也要注意,便再沒有這麽親昵地為夾過菜。
又青從小伺候,知道吃什麽不吃什麽,更知道吃多,平時也都是站在一旁默默地伺候。世家貴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,沒有像他這樣一邊嘮家常一邊吃飯的。
傅今安說話的功夫,自己也盛了粥,轉頭見染盯著碗不,頓時有些擔心:“怎麽了,都不合胃口?來人……”
“不用了!”
染忙打斷他,低聲道:“食不言寢不語,吃飯吧。”
拿起筷子先夾起水晶餃咬了一小口,鮮的水瞬間溢滿口腔,食大振。不自覺又接著咬了一口。
吃飯的儀態很好,雖然是一口接著一口,但不不慢,優雅端莊,令人賞心悅目。
傅今安就是看著這樣一幅景,用了是平時兩倍的飯量。
用過午飯,傅今安還是沒提請安的事,反而陪坐著,沒一會兒張太醫便過來了。
染隻以為他隨口一說,自己也已經說無礙了,卻沒想到張太醫還是來了。
把過脈之後,張太醫臉上罕見地有些尷尬,幹咳兩聲道:“縣主的子並無大礙,隻是因為之前傷過子,尚有毒素,雖不影響平日生活起居,但是最近半年最好不要懷孕。還有,”
“還有什麽?”
傅今安正在認真聽,見張太醫有些遲疑,立刻追問道。
張太醫看了他一眼,道:“夫妻敦倫有益促進,增強心健康,但是也要適度,過猶不及的道理想必你們也都知道,就不用老夫多講了。”
此時的染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,最後隻能瞪某人出氣。
傅今安臉皮厚,聽完也隻是愣了一下,鼻尖表示知道了。
張太醫一走,染便人把門關上,與其說是生悶氣,不如說是沒臉見人了。
傅今安又問了張太醫幾句話,回來便看見閉的房門,笑著敲門哄道:“夫人開門,時辰不早了,咱們還得去東院敬茶。”
別說是又青跟春雨了,就連在暗的長影和長雲都恨不得閉上眼睛,沒臉看他們大人如此討好的樣子。
染還以為敬茶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呢,見他提起,隻好起,幸好剛剛起來就防著這事,穿戴都不用再折騰,便命人開門。
傅今安從頭到腳看看,滿意地點點頭:“走吧。”
染也掃了他一眼,想問:不用換裳嗎?
話到邊又咽了回去。
兩人往東院去。
傅府與靖國公府一道牆之隔,牆的那邊就是傅今安原來在國公府的院子。
幾個月前修繕這個宅子的時候,傅今安圖方便讓人在牆上開了個小門,平日裏有侍衛看著。
侍衛離老遠看見大人和夫人過來,提前打開門。
一穿過門,眼前立馬不一樣了。
若說傅府是個宅子,那國公府的西院更像一個營地。周圍禿禿的,視線卻極好。
兩輩子染都是第一次來西院,不免好奇多看了幾眼。
傅今安見好奇,也有興致地給講這裏是做什麽的,那裏是做什麽的,他平日在哪裏待客,又在哪裏休息。
最後道:“我本來也想把它給你弄個花園的,但是想到再弄也不如原來府裏那個好,不如就這麽留著吧。”
的確,現在的傅府原來是王府,占地布局更是不用說。再說了,就憑著西院離傅世恒他們近,染也不想踏一步。
傅今安果然在臉上看出了嫌棄,接著道:“後來我想,等寧兒和景行大一些,就在這裏養幾匹馬,他們沒事了就來這裏騎騎馬,省的在府裏吵著你。”
後麵的又青跟春雨對視一眼,都忍不住笑,合著大人隻怕兩位小主子吵到小姐,就不怕把國公府鬧翻天了啊。
染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,回頭看了一眼又青和春雨。
兩人連忙收起笑容。
傅今安笑笑,左手負在後,右手自然垂下,盡量收著步子與並齊,隻是不經意間手總是到。
染想往旁邊讓讓,腰上卻忽然出現一隻大手:“小心。”
又馬上收回。
染隻好不敢,目視前方專心走路。
靖國公府主院,傅明珠不知道第幾次扭子。
方氏見了忍不住聲道:“明珠,坐好!”
傅明珠撅著賭氣道:“剛剛不是說人往這邊來了嗎,怎麽還不見人影?娘您也真是好脾氣,哪家新媳婦進門都晌午了才來敬茶?二嫂進門的時候也沒有啊!”
如雪著大肚子站在方氏旁,渾都有些酸疼,笑著道:“妹妹見諒,姐姐被大伯父寵壞了,以前在侯府的時候也是說不去給祖母請安就不去的,後來了縣主就更……”
“如雪!”
傅世恒忍不住斥道:“不許在母親麵前胡言語!”
如雪臉一白,看著站在傅世恒後的子,更是氣不打一來,抱著方氏的胳膊撒:“母親,您看看世子爺,今天是什麽日子啊,他怎麽什麽貓啊狗啊都往屋子裏帶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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