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麽條件染沒當場說,隻說自己要想想,想好了讓人告訴他。
傅今安離開後,染簡單收拾一下就往梧桐院去。
因為想起了一件事,自己前世就是死於這種毒,隻是不知道是如雪一人的手筆還是如雪與傅世恒兩人聯合的傑作。
總之,這事不了李氏。
此時,如雪正驚恐地睜著一雙大眼睛,捂著,看著躺在床上的“怪人”不敢靠近。
“嗚嗚嗚……”
被拔了舌頭砍斷手腳的李氏,隻能躺在床上像怪一樣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。
“不,不,你不是我娘!我娘呢?張嬤嬤呢?”
如雪驚慌失措地四下找人。
旁邊的小丫鬟怯怯道:“二小姐,侯爺說夫人做錯事了,做錯事的人就要付出代價,二夫人邊的人都被打死了……”
“你說謊!”
如雪驚道,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管這個怪母親!
“怎麽,二妹妹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得了嗎?”
染從外麵進來,看見李氏也微微皺了一下眉。
李氏看見染,驚恐地一直往床的裏側,渾抖不敢再出聲。
如雪目兇狠地看向染:“是你?是你害得我娘變現在這個樣子!”
染淡淡道:“你說是就是吧。對了,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二妹妹,過去你們對我做的,我會一點點討回來,你要小心哦。”
“我,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。”
如雪被染的眼神嚇住了,不自覺後退兩步,靠在門上,仿佛隨時準備離開。
染也沒管,緩緩走到床前,看著一團的李氏,眼神從腳上一點點略過,對上的眼睛,輕聲道:“二嬸,你的毒藥是從哪裏來的?”
李氏不知想起了什麽,先前驚慌的眼神一點點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癡笑起來,越笑聲越大,因為沒有舌頭,聽起來令人骨悚然。
染沒有毫害怕,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,道:“不防讓我猜猜。是不是有人給你的,告訴你說隻要我死了,袁書宜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,最後爹爹隻能過繼鴻俊,更甚至,那人還答應你幫忙除掉爹爹,從此冠軍侯的爵位徹底是你們二房的?”
李氏的笑聲一點點止住,似乎沒想到染會猜中。
而染還在繼續:“可是那人有沒有告訴二嬸……”
李氏好奇地看著。
染微微一笑,附在耳邊用兩個人僅有的聲音道:“其實二嬸已經功了呢,隻不過我死後閻王爺告訴我真相,讓我回來報仇了……”
李氏驚恐地睜大了眼睛。
染詭異地眨眨眼,道: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知道傅世恒和如雪的?為什麽會知道李玉堂要害我?更甚至,為什麽要讓爹爹續弦呢?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得逞……”
“啊……嗚!”
李氏淒厲地起來。
染直起腰,聲音恢複如常,道:“二嬸就在這裏好好養病吧,我會讓你的願一一實現的,隻不過是在你們二房上!”
經過如雪邊的時候,就聽見問:“你剛剛跟我娘說什麽了?”
染挑眉:“我不過是安安二嬸罷了,二妹妹以為什麽?”
說完也不等回答便轉離開,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就看見傅世恒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。
染從他邊經過,傅世恒忽然問道:“你要嫁給他?”
染眨了眨眼,背對著他站定:“對。”
傅世恒回頭,看著的背影有些激:“為什麽?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嫁傅家的嗎?”
為什麽他行我不行?
這句話終歸是沒問出口,也沒等到染的回答。
如雪出來,便看見傅世恒丟了魂似的樣子,忍不住譏笑:“大婚當日,你連房都不,原來是因為?”
傅世恒厭惡地看一眼,道:“你已經是世子夫人了,你還想要什麽!”
如雪愣住:“我想要什麽?你是我的夫君,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,你說我想要什麽?”
傅世恒冷笑:“這個孩子怎麽來的你心知肚明。能給你的我已經都給了,再多我也無能為力!”
“無能為力?好一個無能為力!”
如雪淒慘地笑了。
因為分家的事,加上李氏如今的樣子,如雪的回門宴甚是狼狽。
聽說二房現在是梅姨娘管家,也就是李氏嫂子的表妹,當初弄來打算送給德運的,最後沒想到卻落得現在這樣的結果。
如雪一看回門宴上讓一個姨娘上桌,當場掀了桌子後憤憤離開。
當然,這些都是染後來聽說的。
-
“篤篤篤”
染正在西稍間的書房中寫字,便聽到有人敲門,抬頭便看見父親威武的軀。
“爹爹!您怎麽來了?”
染笑著迎上去。
德運進門就看見放在書案右上角的明黃卷軸,隻輕輕一眼便移開,又看看書案上剛剛被遮蓋住的宣紙,問:“在寫什麽?你還沒恢複好,不要太累了。”
染沒說話,倒了杯水遞給他:“爹爹今日來是想跟我說什麽嗎?”
德運捧著茶水低頭半天,才道:“你答應他了?”
自那日傅今安離開後,也隻來過一次,染雖然沒有見他,但讓人把兩個孩子抱去前院。隻是等人離開後,染才發現放在書案上聖旨。
當時放時什麽樣,現在仍是什麽樣,染一手指都沒。
聽到父親主提起,這才往那邊掃了一眼,點頭:“是。皇上賞賜的府邸已經命人開始修葺了,這樣很好,我不用每日麵對傅家那些人。”
說到這還笑了笑:“爹爹也應該替我高興才是,如今我有縣主的封號,親後又另立府邸,這是京城中多人求都求不來的。”
這些話,與其說是在勸德運,不如說在勸上一世的自己。
德運的臉仍然不好,道:“你為什麽阻攔爹爹,就算爹爹去這服,也一樣能把你和青寧姐弟倆養得很好。”
染搬個小杌子放在德運邊坐下去,腦袋枕在他的大上,輕聲道:“爹爹,給我講個故事吧。”
德運忽然覺雙眼有些模糊,艱難地點點頭,大手輕輕著兒的頭發,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,笑著道:“好啊,可是一會兒害怕了不許哭鼻子哦。”
染眼睛也有些潤,撅著不滿道:“染染才沒有,是爹爹故意嚇唬染染的!”
德運笑:“好,這次爹爹不嚇唬染染,就給染染講一個大戰龍虎山的故事,好不好?”
染點頭:“好。”
仿佛一下子回到許多年前。
-
宣元十四年,四月上旬一過,天空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,一連好幾天都不見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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