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陸久臣的話,太醫拿起茶壺聞聞裏麵剩餘的茶水,幹笑兩聲,這才道:“小王爺,傅大人不必擔心。您隻不過是喝了添加子補藥的茶水,此藥子喝了補氣,利水,男子喝了則會覺有些悶,過兩日癥狀自會消失,對也無大礙。”
陸久臣狐疑地看著太醫,也接過茶壺聞了聞,立馬皺著鼻子躲開,不可思議道:“這麽明顯你沒發現?”
傅今安也後知後覺,自己剛剛隻顧著那個小人,一向 狼一樣的警惕竟然消失全無,認識到這一點,漆黑的眸子裏一片黑暗。
陸久臣也知道這對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意味著什麽,收起玩笑,讓長影送太醫出去。
過了一會兒才幹道:“人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,你也別太往心裏去。”
傅今安垂眸,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,半晌才緩緩開口:“像我們這樣的人,出現這種紕,要麽我死,要麽死。”
陸久臣心一震:“你,舍得?”
傅今安抬起頭,目看著他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:“還有一種方法。”
陸久臣:“什麽?”
傅今安起,拍拍上灑落的茶盞碎末,悠悠道:“自己的肋放在心窩子才安心。”
陸久臣看著他走到門口馬上要消失的背影,忍不住問道:“你決定了?當年的事你真的不計較了?”
這次傅今安沒回答他。
陸久臣看著桌子上殘留的茶漬,自言自語道:“都說人對的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,換了男人,似乎更可怕。嘖嘖!”
染一氣之下離開後,其實心裏也沒底,當時隻不過腦袋一蒙,衝之下將剛剛抓來的藥倒進茶水中,本以為那人會發現,誰知道他想也沒想就喝了。
後來的事,更是話趕話,又不願意低頭,就鬧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別的倒不擔心,唯一擔心的就是父親那邊。
回去之後,又特意提醒了德運,這才稍稍安心。
如此過了幾日,外麵什麽靜也沒有,包括那個流言,似乎在那兩個婦人那裏就終止了。
這些日子京城倒是熱鬧得很,先是選秀結束,宮裏又多了許多妃嬪,李新月跟上一世一樣,果然選了,隻不過位份不高,最後得了個常在。
聽說這還是柳貴妃幫忙的緣故,當然,這都是後來聽說的了。
現在,京城各個府中的喜事也是一件連著一件。
但誰也沒想到,最先辦喜事的竟然是冠軍侯府。
傅家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著急起來,趕慢趕在三月初走完六禮,婚期定在四月初,滿打滿算也就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。
對於這個日子,老夫人和二房都顯得很高興,德運夫妻也就不說什麽了。
太子大婚定到明年年初,所以嶽伯堯和沈夕晴怎麽也要在今年完婚。幸好之前早有準備,也不算太慌,日子便定在了八月。
這些日子,因為李氏在佛堂不能出來,如雪也在靜慈庵,府中所有的擔子便都在了袁書宜的肩上。
德運雖然也心疼,但總不好手宅太多,隻好厚著臉皮找到染。
染看著父親一副難言之的樣子,張道:“爹爹,可是母親怎麽了?”
德運忙道:“不是,很好,你別擔心。”
染鬆了口氣,卻更加奇怪:“爹爹,您到底想說什麽?”
德運這才道:“最近府中事多,爹爹也知道你照顧青寧姐弟倆很是辛苦,平時你有時間的時候就幫照看幾分,如果……”
沒等德運說完,染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。
德運臉上更加窘迫。
染掉眼角笑出來的淚水,道:“爹爹,就這點小事,值當您這麽吞吞吐吐麽。就算您不說,兒還能眼看著母親勞累不?”
德運幹笑兩聲:“還是爹爹的染兒最懂事。”
染撇撇,故意俏道:“哼,爹爹肯定是有了弟弟妹妹就不心疼染兒了!染兒才不要幫母親!”
德運豈能不知兒在故意逗他,但還是一本正經嚴肅道:“休要胡說八道!在爹爹的心裏,沒人能越過你去!”
玩笑的話隻能說兩句,說多了再親的關係也容易有隔閡,染挽著父親的胳膊點頭:“嗯,染兒信爹爹的!”
又道:“爹爹您就放心吧,不用您說我也會幫母親的。我還等著讓寧兒和景行跟小舅舅或者小姨母玩呢!”
德運又不放心道:“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子,切勿太過勞累,平時就讓又青和春雨多跑幾趟,有解決不了的事就來找爹爹。”
“好,染兒記住了!”
染痛快應下。
這件事說差不多了,染又問起林守的事。
德運猶豫了一下道:“那日你說過後我就派人去查了,目前沒查出來什麽問題。不過你放心,我已經讓人監視他了,一旦有異樣,會馬上匯報給我。你最近怎麽了?怎麽總是問起這件事?”
染眼神閃了一下,道:“我這不是擔心爹爹嘛。”
其實也說不清為什麽,總覺有些心發慌。如果說是因為那人那日的一句話,又覺得不可能。
最近這些日子,一次也沒帶兩個孩子去醉仙樓,他也沒傳信說要看孩子。
兩人仿佛又回到了素不相識的時候。
德運走後,染收拾一下就去了瓊華院。
到的時候袁書宜正好坐在榻上喝燕窩,見來了忙讓人再去端一碗,道:“早就讓廚房給你熬著了,剛剛聽說你午歇還沒起來,卻沒想到這麽大會兒功夫你倒自己過來了。”
染也不客氣,進來後先仔細看看袁書宜的臉,見麵紅潤,神狀態也很好,這才轉坐下,接過石嬤嬤端上來的燕窩捧在手裏,笑嗬嗬道:“不來怎麽趕上您的燕窩呢,端過去一個人吃總沒有兩個人一起熱鬧。再說了,我若是不來,有人可要生氣了呢!”
袁書宜一時沒反應過來,順著的話問:“誰會生氣?”
問完對上染揶揄的眼神,臉騰地紅了,小聲道:“我都告訴他我能應付過來了,怎麽到底去麻煩你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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