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珠把杜杉月通告排這麽，一是故意的，就是要磋磨。

    二是為了火後有更多的時間給公司掙錢。

    第一條，即便杜杉月片酬不高，給公司掙不了幾個錢，對金珠也是有益的。

    因為他們大氣，能接的全都接了，杜杉月越火，那些占他們便宜的資本欠他們的人越大。

    結果這遭出人意料的變故一出現，賺了筆不小的解約費，人照欠，還多出半個月的時間。

    趙曉倩開電腦，細細的看這條熱搜的資料。

    十幾萬層樓一一爬完。

    突然發現了很詭異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他們罵的是杜杉月背後的工作室，但是沒人罵和金珠。

    和金珠到現在還是違狀態。

    字符敲不出來。

    可諧音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但就是沒人罵，隻是罵工作室團隊。

    這和最開始預算的杜杉月火起來的點不一樣。

    “您看什麽呢？”

    趙曉倩回神搖頭，“找獵頭，招聘，外招法務團隊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角綻開笑，“金珠要起飛了。”

    金珠終於要起飛了。

    趙曉倩極快的進了忙碌狀態。

    聯係淮安法務定時間。

    給杜杉月發短信——三點，淮安。

    對麵回複——恩。

    趙曉倩丟下手機編輯發通告，和一個個資本通電話，收下他們欠的人。

    下午起開車帶著外招的法務去淮安。

    杜杉月提前到了，在會議室裏笑意。

    和沒火那會一樣。

    弱卻堅韌，不卑不，不驕不躁，溫有禮有節。

    瞧見趙曉倩來了，起點頭，恭敬又尊敬，“趙總好。”

    等著趙曉倩的是淮安法務，他是第一次見杜杉月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，卻明顯對印象非常好。

    稱讚趙曉倩有福氣，能簽下杜杉月這種配合的藝人，說現在難伺候的藝人可太多了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杜杉月的人設不是杜撰，接下來發現本人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趙曉倩跟著笑：“的確有福氣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帶來的法務把起草的合同分發下去。

    杜杉月沒說什麽。

    淮安的法務皺了眉，“違約金這麽高嗎？”

    趙曉倩反問，“違約金高不好嗎？對你們更有利。”

    “可違約金支付者是杜杉月全額。”法務皺了眉，“弄錯了吧。”

    沒有任何一家工作室會這麽惡，掙的錢自己拿大頭，風險全都由藝人背。

    趙曉倩側目看向杜杉月，“錯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沒。”杜杉月接過筆，麵不變的簽了字。

    合同遞到了法務那。

    法務頓了一會，蠕片刻，帶偏，“小月啊，你要不要再斟酌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杜杉月笑容恬靜，聲音沉穩，“是金珠給了我機會進這個圈子，我很恩，為公司贏得利益是我該做的。”

    法務還是沒簽。

    說出去接個電話。

    會議室隻剩下趙曉倩和這邊的法務還有杜杉月。

    杜杉月給趙曉倩的法務遞水，閑話聊天。

    春風和煦到可人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江淮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幅樣子。

    趙曉倩翹腳玩手機。

    坐左邊的杜杉月，和坐趙曉倩右邊的法務在熱絡的閑聊，隔著趙曉倩。

    江淮頓足，皺眉一瞬，莫名有點不舒服。

    像是趙曉倩——被孤立了。

    被孤立的意思代表被欺負了。

    趙曉倩收起手機，問江淮還有他後的法務，“是合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
    違約金全在藝人上，不違約還好，一旦違約，藝人出來曝。

    法律會按照合同判。

    但趙曉倩會挨罵。

    淮安這邊也會挨罵。

    這份合同，如果金珠這邊不改，別家可能會簽，補個保協議，再往下談代言費。

    但淮安不會簽。

    他們公司定位是國民線，走的是對外。

    產品需要宣傳，但是不能卷進醜聞。

    江淮頓了一瞬，“沒問題。”

    法務猛的皺眉，輕咳一聲。

    江淮像是沒聽見，簽完手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起和他相握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
    江淮在趙曉倩笑的時候勾笑了，握的手沒鬆，問晚上能不能一起吃個飯。

    他補充，給引薦點他們公司對接的乙方。

    趙曉倩笑容燦爛，“可以啊。”

    法務猛皺眉，想說點什麽，江淮打斷，直接把話挑明，“合同中關於違約金的條款，趙總和藝人沒問題，跟你便沒關係。”

    江淮淡道，“沒人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意思是杜杉月願意簽，自然有願意簽的理由，沒人會讓自己吃虧。

    趙曉倩不得不掀眼皮看他。

    江淮收回手，看了眼手表，“現在時間還早，你等我行嗎？”

    “約了幾個麵試，我先回公司，到時間了你聯係我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和江淮邊說邊朝外走。

    外麵是辦公大廳，人聲鼎沸。

    一道聲音進來，“趙總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頓足回眸。

    杜杉月有點小心，聲音卻不小，“請問您這邊可以幫我換個車嗎？那輛商務空調修不好了，空調這種事沒關係，我不怕熱，能開。但我怕後續別的地方出了大問題，耽誤了行程，還有，能許我半天假嗎？我很久沒回去看我爸媽了，想回家去看看，就半天，不，三個小時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笑笑，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杜杉月怔愣了瞬，有點委屈，卻接著勇敢爭取，“兩個小時行嗎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趙曉倩打斷，“再過三天你的通告費下來，想換車，自己出錢去換，還有，那車是租的不是買的，修不需要你出錢。至於請假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趙曉倩抬手看手表，“一個半小時後，你要重新塑裝拍照，這些照片最遲晚十一點要給我。我要發給雜誌社和各大品牌，給你聯係宣使，封麵和代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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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覺得你有時間回家，你就回。”

    淮安的辦公大廳炸了，議論紛紛的趙曉倩榨杜杉月到極點。

    趙曉倩麵不改的頷首，“還有事嗎？”

    杜杉月委屈的像是要哭了，訥訥的搖頭說沒有，還對趙曉倩說謝謝。

    趙曉倩轉想走，一步後停下回眸，“再次出現在公共場合如果依舊不是全妝，我會以違約論。”

    掀眼皮看杜杉月，“你懂什麽意思嗎？”

    杜杉月怯怯的點頭。

    趙曉倩沒再說，讓法務留下對接合同送去公證，在議論聲中大踏步朝外。

    快走到電梯的時候，回神的江淮追上，和一起進了電梯。

    趙曉倩古井無波，“不是公司還有事？”

    “杜杉月是無辜的。”

    這句話在趙曉倩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恩了一聲，示意他接著說。

    “錯的是腳踏兩隻船的餘懷周，什麽都不知道，不隻是無辜的，還是害者，我們都知道，卻沒人去阻止的害者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抬頭看層層下去的電梯數字。

    負一到。

    電梯門緩慢開啟。

    趙曉倩抬腳出去，聽見江淮說。

    “我們算旁觀者，也算加害者。但如果這樣能保護你，讓你心裏舒服，我願意做下去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頓足。

    之前上去的時候沒注意。

    下來因為在正對麵，清楚的瞧見了對麵的破商務車。

    這是南珠給杜杉月租的。

    因為了防窺，看不見車裏現在有沒有人。

    江淮在趙曉倩後接著說，“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趙曉倩回神，轉看向江淮，不明白，“你為什麽對我說對不起？”

    從始至終，江淮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的事。

    合作等，是商人間的共贏，代言費是市場價。

    杜杉月突，流量驚人。

    粘其高。

    公關剛才發來分析數據。

    除卻看戲的和路人，百分之八十是高質量的養。

    想要看著杜杉月這個像是上天格外苛刻的孩，如何逆襲，也幫著逆襲。

    這樣甚至會產生一種像是他們也逆襲的錯覺。

    這種高質量含有期待，代表相當舍得砸錢的，整個圈裏太見了，就連南珠都遠遠比不上。

    因為解約時間太短，趙曉倩不可能給接本子了，想要快速斂財，隻能接各種高價綜藝，雜誌封麵和代言。

    這些是極大的助力，誰這會簽代言，誰穩賺。

    趙曉倩認為倆人是不虧不欠的，要算的話，還欠他一筆錢。

    很久之前導航公司的錢。

    趙曉倩不懂，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江淮朝前幾步，站定在趙曉倩一步開外。

    話未說，眼圈先紅了，彎腰手扶著膝蓋和趙曉倩對視，啞聲說：“我後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