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醫說寧王骨頭太脆,易折。”
想不通是想不通,林福還是將太醫的原話說給永平帝聽。
寧王才三十多歲,這個原由,他是不信的。
但太醫也沒必要撒謊。
“嗯?寧王才多大年紀?怎會是這個原由?”
果然,這個說法永平帝也不信。
“回皇上的話,兩位太醫都是擅長傷科的,他們二人都是如此說法。”
給寧王看傷的時候,寧王倒是沒有將林福趕出去。
所以,他全程在場。
而且,他要給永平帝回話,太醫就將看診的結果都如實告訴了他。
當然,等那兩個太醫從寧王府回宮,永平帝定然也是要召他們來問一問的。
“嗯,那便等他們回宮,召來問問再說。”
永平帝想不明白,也不再多想。
他知道自家孫有神仙護著,等閑人傷不到。
但那神仙會不會出手對付傷害的人,就不好說了。
可這話,他並不敢問。
今日之事,孫本就對他失,若他再問,那不是讓孫更加失嗎?
對於崔錦譽的反應,他還是很滿意的。
遇到危險,知道避開,沒有因為寧王的份而忍讓。
“皇上,老奴......”
林福原本以為,永平帝會親自過問那個小侍瘋魔的事,但見他半晌沒有開口的意思,便有些沉不住氣了。
那小侍瘋魔的原由,是個人都能看出來,跟寧王不開幹係。
“你還有何事瞞著朕?”
永平帝正看著楚沁姝恬靜的睡疚呢,對林福的表現就有些不耐煩。
“回皇上的話,老奴不是故意瞞不報的,老奴以為您會親自召見太醫來問。”
林福嚇的跪下磕頭,心中後悔不已。
多一句話的事,他為何剛剛不直接說出來呢?
也不知道皇上知曉是寧王幹的,會不會將他拉下去打板子?
“太醫朕自是要召來問的,那不是他們還未從寧王府回來嗎?”
永平帝以為林福說的是寧王傷的事,倒也沒有剛剛那麽生氣了。
“皇上,老奴說的不是給寧王治傷的太醫,老奴說的是給那幾位大臣和那個小侍施針的太醫。”
林福急忙解釋。
“那些人不是還未醒來嗎?朕如何太醫來問,還有務府不是在查今日之事,他們難道不會問?”
永平帝讓務府查,自己就不會隨意手。
等務府查出結果,自然會有卷宗遞上來。
“回皇上的話,老奴......老奴......”
林福語塞,這事說來說去就是他回了一句話,但這句話他想來想去都覺得很重要。
“皇上,老奴剛剛說了一件事,那個昏迷的小侍有可能醒不來。”
雖說那個小侍並非百分百醒不來,但萬一呢?
迷藥和毒藥,但帶到朝堂上的結果還是有些許不同的。
“你說什麽?這藥還能要人命?”
果然,永平帝怒了。
好像寧王沒帶毒藥來勤政殿,他保下他,就能心安理得。
但帶的是毒藥,這就有些......更愧疚了怎麽辦?
“是,太醫說,這個藥吞腹中過量,人便會一直發瘋發狂,直至筋疲力竭而亡,如若施針止狂,便會一直昏迷,時日久了也會因為無法醒來進食而死。”
林福戰戰兢兢的將太醫的原話複述了一遍。
心道多虧他機靈,沒有一直瞞。
否則,腦袋怕是都保不住了。
他跟在永平帝邊幾十年,自然了解永平帝。
“這藥,竟如此毒辣?”
永平帝這話,像是自言自語,又像是在問林福。
但林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隻能跪在地上不吭聲。
“你讓小良子去看看,務府查的如何了?”
永平帝沒有等來回答,也並不強求答案,這本就是明擺著的,答與不答都是同樣的結果。
“誒,老奴這就去。”
林福簽應一聲,從地上爬起來就退出書房。
出了殿門,才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。
這六月的天,是真熱啊。
小良子就候在殿外,得了自家師父的令,自是跑的飛快。
務府那邊,總管林不斜正在發愁。
勤政殿每日灑掃的宮人他都審了個遍,也將他們住的屋舍搜了個底朝天,並未發現有可疑之人。
本想等那個昏迷的小侍醒了再審審他,可太醫說他有可能醒不來。
這可如何是好?
他一個務府總管,能審的都審過了,不能審的也不敢審。
沒有結果,該如何差?
“林總管,皇上讓小的來問問,可審出結果了?”
小良子的聲音,讓林不斜眉頭皺的更了,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麽,一息之間眉頭又舒展開來。
“小良子,你師父可是有話帶給咱家?”
林不斜和林福是結拜的兄弟,如果這事書房那邊有什麽消息,他知道林福會跟他通氣。
這事明明是出在勤政殿,最有可能的就是來上朝的朝臣幹的。
但衛軍搜了一上午,也沒搜出個結果。
這才害的他這個務府總管接了個燙手山芋。
“林總管,師父他老人家就讓小的來問問您,可審出結果了,並未說其他。”
小良子相對實誠,在林不斜麵前,並不敢胡說。
早朝上的事,他看了全程,但偏殿的事他並不知曉。
所以,他本猜不出這事和誰有關。
來跑,就是單純的跑。
“哦,那皇上可有說什麽?”
林不斜不死心,又將小良子拉到一邊,低聲音問他。
早朝他也沒在場,偏殿的事也是聽林福告訴他的。
有好幾位大臣都懷疑是細作所為,如若真查出細作,那他這個務府總管怕是就活不了。
現下雖並未查出細作,但查不出結果不了差,他的腦袋一樣保不住。
“林總管,小的在書房可是不長耳朵的。”
小良子尷尬的笑笑,他是跟著自家師父在書房當差,但皇上說的話他可不能外傳,會掉腦袋的。
“你這小子,你不說咱家這還如何審出結果?你回去跟你師父說,沒審出結果,讓他且等著吧。”
林不斜生氣了,不想再搭理小良子。
不說早朝上的事,單看偏殿發生的事,他其實能猜到這事有貓膩。
這事和他務府本就沒有任何幹係,他就是個背鍋的。
但背鍋,也要看是替誰背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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