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做平時,裴吉文森特可能會找點借口糊弄過去,但這次,他直接承認了。
“是,但他犯的不是小錯,他背叛了我,阿,他配不上你,你盡快忘了他吧。”
裴吉不服:“他怎麽配不上我,論學曆,他修中西醫雙碩士學位,論家世,他是華國靳氏財閥家爺,論格樣貌,他更是吊打了多人,我這輩子認定他了。”
砰地一聲,裴吉文森特重重拍桌,怒視。
終究舍不得對說重話,裴吉文森特盡力克製脾氣,“聽話,貴族皇室裏,有不優秀的男人,我會盡快介紹給你認識。”
“我不要,我隻想要玉執哥哥。”
裴吉文森特真的有點惱了,“裴吉,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,以至於你到了這個年紀,還一點都不懂事。”
被兇了,裴吉委屈的癟了癟,緩緩跪在裴吉文森特腳邊,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膝蓋上,神認真而誠懇。
“父親大人剛才說,玉執哥哥背叛了您,您要我盡快忘了他,是……是打算殺了他嗎?”
裴吉文森特不說話了。
裴吉眼圈紅了,“您不是說把他當準婿培養嗎,華國有句話,一個婿半個兒,您怎麽可以這麽狠心,奪走自己孩子的命呢……”
裴吉文森特沉沉歎息,“他可從來沒把我當他的父親尊重。”
表麵尊敬乖巧,心裏指不定怎麽罵他咒他。
“這些都隻是您的猜想,您又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,您既然把他當婿,而不是下屬,就應該對他再多點耐心,他做錯了事,您可以慢慢教他,不可以弄死他。”
裴吉文森特別過臉,冷著語氣,“教不了。”
“您教不了,我可以幫忙啊,把他給我吧,我來幫您狠狠懲罰他,保管讓您對他消氣。”
裴吉文森特輕輕的臉頰,眼神溫慈,語氣卻是冷的,“從小到大,你想要什麽,我都會依著你,但是這次靳玉執的事,不行。”
“怎麽就不行了?”
裴吉文森特還沒說話,泰德焦急地從走廊跑進書房。
“公爵大人,靳……”
話音戛然而止,因為泰德看見了裴吉。
“靳什麽?靳玉執嗎?他怎麽了?”裴吉忙問。
泰德不說話,眼神去瞄裴吉文森特。
得到裴吉文森特示意他直接說的眼神,泰德自覺變化了稱呼,“手下剛剛來報,執他……他咬舌自殺了……”
裴吉的腦子裏轟然一響。
像一顆魚雷炸翻了原本平靜的湖麵,心緒被攪得厲害,眼淚不自覺流下來。
站起來,因為慌而踩到擺,折騰了幾次才踉蹌著跑向泰德,死死抓住泰德的胳膊質問。
“他為什麽會自殺?自殺是什麽意思?!”
“他那麽積極開朗的人,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,居然會得他自殺啊!”
裴吉又氣又哭,瘋狂捶打泰德的膛。
泰德站得紋不,不停去瞄裴吉文森特的臉,不敢說話。
趁他不注意,裴吉一把搶走他腰間的槍,一邊後退一邊將槍抵住自己的腦袋。
“阿!”
“三小姐!”
裴吉滿臉淚痕,很是悲憤,“你殺了玉執哥哥,幹脆也殺了我吧。”
裴吉文森特沉著眼神,著滿腔火氣,“靳玉執又不喜歡你,為了這樣一個心思不在你上的男人,你要搭上自己?”
“我不是為了他,我是無法接我最戴最敬重的父親大人,會是這麽殘忍可怕的人。”
心裏高大正直的父親形象在崩塌,哭得不能自已,“一直以來,您其實都在待他,讓他用手替您接煙灰,一雙手都燙傷了,養了好幾天,但是他沒有跟我說過您的一句壞話,我安自己,說您這樣做,都是在考驗他,”
“但是現在,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,您死他,您對他真的一點都不好,我接不了這樣的父親。”
“……”
裴吉文森特氣息微沉,抿著角,繃了下頜。
一直以來,他在裴吉麵前樹立的形象都是慈父,在外也是正直公允的公爵大人,驟然得知‘慈父’殘忍的一麵,被施的對象還是喜歡的男人,不了,是真的會崩潰。
終究是更在乎這個唯一的親生兒,裴吉文森特歎息一聲,問泰德:“我隻是讓你們把他看點,你們怎麽把人死了?”
裴吉一聽,跟著怒瞪泰德。
“……”
麵對這口毫不留扣過來的黑鍋,泰德隻能默默接,解釋:“執他反抗太強烈,手下人拚命阻攔,大概是誤傷到了執,執臉皮薄,不知道怎麽就……”
裴吉文森特問:“請過醫生了嗎?已經確認死亡了?”
“還沒有,手下人發現得早,及時阻止了,執目前隻是失過多……”
裴吉又著急又心疼,“失過多也是會死的!他在哪兒,我要見他!”
泰德麵一僵,有些犯難的看向裴吉文森特。
失過多不是咬舌引起的,是因為被挑斷了手筋,裴吉如果去看,就瞞不住了。
裴吉文森特很淡定,“把羅德請過去給靳玉執看看,三小姐見不到哥哥平安,今晚怕是睡不好覺的,讓去吧。”
裴吉看他的眼神,恢複了往日的敬重戴,“謝謝父親大人。”
他無奈嗔怪:“兒養大了,一個個的心思,全都飛到外人上去了,看來以後得當個孤寡老人。”
裴吉放下槍,重新走回父親大人邊,彎腰,尊敬的吻了下父親大人的額頭,“兒永遠您。”
……
隔天中午,裴吉了個午休時間去逛街。
隻有在試服的時候,保鏢才不會跟著。
在試間見了虞。
虞迫不及待的問:“他怎麽樣?裴吉文森特有沒有為難他?”
裴吉一臉糾結,又逐漸堅定的想法,“很不幸的告訴你,他昨晚咬舌自殺了。”
“什麽?!”
虞驀地瞪大眸,眸底水泛起。
“他……”裴吉避開跟對視,繼續說:“他已經死了,你別再找我了,早點跟著你的未婚夫離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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