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祈今天戴了耳釘,耳垂上是黑圓釘,并不突兀,但細看后才發現他耳骨上還扎了兩個銀的小環,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不正經了一些,像夜店風,偏生長相又偏冷,不喜搭理人,那種風塵就稍顯漫漶。
江稚茵一邊擰瓶蓋一邊問:“怎麼突然戴耳釘了?”
聞祈垂眼了幾下手機,簡單回答:“怕耳長起來,就白打了。”
問了一個在心頭盤桓許久的問題:“為什麼會想打這麼多耳?”
聞祈瞭一眼,眼神變得淡漠了一些,但依然保持著略顯僵的淡笑回答:“以后有機會再說吧。”
好奇心沒有被填滿,但又沒法繼續問下去,江稚茵往自己里灌了一大口水。
離開海城不過半年,再度回來的時候卻有種是人非的覺,悉的街開了不悉的店,以前常去的早餐店卻倒了一個又一個。
開學有一個月的軍訓,站軍姿,踢正步,走方陣,說到時候每個院都要在校場檢閱。
理科類院校里的生本來就,江稚茵班上的生統共就八九個,剛好湊了兩個宿舍,每天晚上軍訓完,江稚茵是第一個去洗澡的,但每個人生活習慣不一樣,宿舍里有個熬夜黨,半夜一點才去浴室洗漱。
的床位離洗手間最近,乒乒乓乓的靜把的覺吵兩半,前半夜睡一半,后半夜睡一半,跟室友洽談過后也沒有改善,實在沒辦法,江稚茵只能為首個開學不到一個月就去找導員申請換宿舍的人。
但恰逢今年開始擴招,很多宿舍都變四改六,江稚茵要是換宿舍,不僅要搬著剛鋪好的床墊和帳子去南區宿舍樓,還要住六人寢上下鋪,并且因為不是一個專業的,課程不一樣,作息什麼的更不合。
導員問想清楚了沒有,江稚茵突覺太發疼,說再考慮一下。
晚上所有人穿著迷彩服圍坐在花壇邊上,教是退役后考到本校的研究生,拎著藍牙音響放歌找人表演才藝,江稚茵得了空躲在一邊的花壇后邊,靠著冰涼的瓷磚,給江琳打電話。
告狀的時候特委屈,空出來的那只手揪弄著花壇里的大麗花葉子。
江琳:“那你不然就搬出去外宿吧,找個離學校近點兒的地方。”
江稚茵抿住:“可我每個月生活費就要花多了,再加上房租,那你的工資不得全花我上了?你自己怎麼辦?”
咬牙:“算了算了,大不了我再忍一下。”
江琳言之鑿鑿:“為什麼要說服自己忍耐?你長到這個年紀,吃了這麼多米,好不容易考上這麼好的學校,是為了去氣的嗎?”
“別忍嗷,不然你就直接跟干起來,要是賴著不走我們就搬出去一個人住,還自在些,家里的錢本來就是存著給你上大學用的,你媽我每天在單位食堂吃飯,能花幾個錢?不用你省。”
花壇里的葉子被揪得禿了一塊,江稚茵掃去上的碎葉子,犟起來:“我先看看附近房子的租金吧,要是有合適的我就租,不用你給房租,我覺得拿個獎學金,周末再去做個家教,也能有不錢,你別急著給我打錢,打了我也給你退回去。”
畢竟是名牌大學高材生,而且剛高考完不久,高中知識還沒那麼快就忘。
海城這邊價普遍高,家教開價也高,一小時好幾百的比比都是,回頭制定個方案,再加幾個信息群問問。
軍訓休息期間江稚茵就在件上看看房源,這邊寸土寸金,想找個租金低的房子著實不易,江稚茵看了好幾天都沒有合適的,聞祈倒是突然給發了消息:
【用戶136】:“江阿姨說你要找房,讓我幫你盯著點,怕你被騙。”
【拉粑粑大王】:“走中介應該不至于吧,不過中介方肯定要收傭金,就是價格上貴一點。”
【用戶136】:“附近有一些老小區,住戶都是老人,不太會作,基本都是直接手寫一張告示在樓外面,這種應該會便宜一些。”
江稚茵還在考慮,聞祈就又接了一句:
【用戶136】:“到時候我可以幫你看看。”
這個方案還不錯,主要是便宜,還能盡快解決的困境,于是江稚茵同意了。
海城這邊地域的貧富差距很明顯,中心商圈是高樓大廈,寸土寸金的,只有夾里還留存著老街和老居民樓,門對門立著,中間牽好幾條晾繩,因為過道狹窄仄,直接被樓層倒下來的影覆蓋,很差,顯得。
走進樓道的時候,江稚茵嗅見一很濃的味,仿佛能從墻里滲出水來,樓道的扶手有些許掉漆,墻面斑駁了幾塊,似乎又找人重新上過一遍油漆,看上去還算干凈,沒有那種百年老樓的破敗。
房東是個地中海老頭,說自己要搬去跟兒子住了,這套老屋就空了下來,老人對房子有,又舍不得賣,就想著租出去,每個月收點租金。
老樓里沒有電梯,只能徒步爬上五樓,聞祈幫忙提著的行李箱,速度就落后他們稍許。
房東還在滔滔不絕,說建筑材料不太隔音,樓上樓下有時候喜歡吵架,可能有點影響睡眠,不過一般吵到十一點就停止了。
江稚茵“嗯嗯”幾聲,房東就擰開了門,空間不算小,看上去能有六十多個平方,設施都齊全,還有個小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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