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只是我一個人察覺到了周聘之這話的不對勁,就連此刻站在我對面的周寒之也蹙眉頭,但他與我一樣,都保持著安靜側耳聽外面的靜,并沒有直接出聲接話。
我看到周寒之的臉上全是警覺,瞬間明白了他沒有直接開口接話的原因。
畢竟我與他此刻是單獨共一室,若是這事被外面的二人看到,傳出去到了林西西的耳朵里,只怕是會被林西西誤解,又惹事端。
他怎麼舍得再讓林西西傷心難過?
但門外的沈華蘭卻沒有聽出周聘之的不對勁,很意外地:“真是沒想到啊,這位小蘇的名聲居然這麼響,你也來找按。”
“也?”周聘之立刻捕捉到沈華蘭話語中的這個字,然后追問,“還有誰也來找小蘇按?”
“還有寒之呀,他昨晚睡覺忘了關窗,說是一天都頭疼,連止疼藥都不管用,所以我帶他來找小蘇幫他按一下頭。”沈華蘭隨口說道。
周聘之明顯來了興趣,有些驚喜的樣子:“堂兄也來了嗎?那他人在哪兒?”
我聽到這里,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別人不知道周寒之在哪兒,可我是最清楚的,周寒之就在這個房間里,跟我只有一米遠的距離。
他的肩頭還沾著我臉上未清洗干凈的面,而我的上……
我低頭看去,上那件寬松束腰款長袍因為剛才激烈的掙扎松散了領口,出了大片白皙的皮,我上還被水弄了一片,一定是剛才周寒之從后面抱我時,我因為驚慌把水弄在了上。
我們二人這副形若是被人看到,可就不得了了……
不能讓沈華蘭和周聘之看到這些。
然而,就在此時,外面又響起了沈華蘭的聲音。
“不知道啊,剛才還跟著我呢,一扭頭的功夫不見了,或許他去衛生間了吧。”沈華蘭也很疑的樣子,然后話鋒一轉,“先不管他了,我先把小蘇請出來再說,剛才在幫章四夫人的貴客做面,這會兒面應該也做完了,我來請一下。”
聽說話的意思,馬上就要進我和周寒之所在的房間了。
我心里一陣慌,立刻低頭整理自己的服,如果只有沈華蘭一人進來,其實還好,只要不讓看出來痕跡就好。
我卻在此時又聽到周聘之也開口了:“小蘇在這間房間嗎,剛好,我也想跟提前約一下,待會兒能不能讓我也個隊,給堂兄按完以后,能不能也給我一?”
我更慌了,這麼說,周聘之也要進來。
就在我慌之際,后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“小蘇不在這里。”
是周寒之。
我很是意外,轉頭看去,周寒之的幽深的目從我臉上一掃而過,同時他大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我看懂了他的眼神,立刻轉,低頭去洗手臺俯洗臉。
我聽到門外沈華蘭驚訝的聲音:“寒之,你在這里呀?”
還有周聘之意外的:“堂兄?你怎麼在這個房間呢?”
周寒之打開門,走出去了:“我剛才找衛生間,一時找不到外面的,就借用了這里的。”
我用余注意到,他用自己的擋在了房間門口,也擋住了兩個人向房間里看的視線。
而我此時還在俯洗臉,上還穿著長袍,所以即便沈華蘭和周聘之往里面張,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我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沈華蘭很快就問起了小蘇的去向,“那小蘇不在這里嗎?去哪兒了?”
“剛才已經出去了,應該是去換工了,走吧,我們去章四夫人給安排好的房間等著就好了。”周寒之的聲音十分平靜自然,還不忘記回頭朝我道謝,“這位小姐,謝謝你肯把洗手間借給我,我們先不打擾了。”
我頭都沒抬,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。
沈華蘭就信了周寒之的話,準備跟周寒之一起離開了。
我聽著腳步聲走遠,剛準備直起,卻又聽到了周寒之的詢問聲:“聘之不走嗎?剛才你不是說要找小蘇預約一下嗎?走吧,跟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我心中猛然一驚,這才注意到,剛才走的只有周寒之和沈華蘭,而周聘之竟然還留在門口,而且正在朝屋子里面看。
如果我剛才就直起,他恐怕就認出我了。
門口果然響起周聘之含笑的回應:“好啊。”
然后,他的腳步才慢慢走遠。
我抬起頭,看到鏡子里驚魂不定的自己,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緩緩放下。
好險,還好周寒之反應快,應對方法也巧妙。
然而,就在我用洗臉巾細細臉的時候,卻又聽到周聘之悠悠的聲音:“大伯母,你有注意到剛才的那位小姐嗎,有點奇怪,我怎麼覺得那麼像孟小姐呢?”
我剛剛放下的心再次驟然提起,鏡子里的自己,臉上甚至失去了。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沈華蘭那個格,聽到周聘之這樣的話,肯定會轉過來驗證事實。
果然,沈華蘭聽完很是意外的樣子:“是絮絮?所以寒之你剛才是跟絮絮在一起?你怎麼不早說呢?我都沒跟絮絮說上話,我去找。”
“別去了,不是。”還好周寒之攔住了沈華蘭,“怎麼會在這里?那位是章四夫人的貴客,我們剛才打擾了已經很冒昧了,再去驚擾了貴客,會惹來章四夫人不滿的。”
周寒之的話果然打消了沈華蘭的疑慮,他們幾人的腳步終于離開。
我的心也落了下來,只是心底有些空空的,說不出來是慶幸還是失落。
不久后,章四夫人返回了房間,帶我走出房間,穿過走廊,走進了一間餐廳。
我剛進來,就吃了一驚,這個餐廳不算很大,但是餐桌很大,此刻飯菜居然把餐桌擺得滿滿當當。
“怎麼這麼多菜,夫人是不是還有別的客人?”
“今天我只有你一個客人,別人才沒這個口福。”笑地拉著我在餐桌邊坐下,親切地說道,“快嘗嘗,合不合你的口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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