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里又重回被綁架的黑暗時刻,黝黑的攝像頭對著自己,陳宇的猙獰面孔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,倉惶的喊著厲霆西的名字,“別過來!走開……厲霆西!”
從噩夢中醒來,就對上了厲霆西擔憂又欣喜的眼神。
“做噩夢了?”雖然喊了他的名字,可蘇又靈滿頭大汗一看就是做了噩夢,厲霆西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傷心。
蘇又靈抓著厲霆西的手,指甲一度刺他的,留下了深刻的痕,自己深陷噩夢的余韻,尚且沒能清醒過來。
厲霆西卻仿佛沒有痛覺似的,把蘇又靈摟進懷里,輕輕拍著,像哄著小孩子一樣。
“不怕,我在這里陪著你。”
蘇又靈在他懷里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,還有一淡淡的兒香,就算沒有親眼見過沈兮悅,可敏銳的覺得這就是沈兮悅上的味道。
厲霆西出去了一夜,剛剛從沈兮悅那里回來。
蘇又靈突然覺得惡心,又不好表現出來惹厲霆西懷疑,強忍著難推開他,默不作聲的去洗漱。
厲霆西只以為剛做了噩夢還沒緩過神,盯著手臂上的痕擰了會兒眉,走到窗邊打了個電話。
“李沐風,陳宇那兩個人怎麼樣了?”
“按你說的,有黑料就往死了挖,讓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來。”李沐風自從得知沈兮悅險之后,雖然幾次跟厲霆西說要見見人都被拒絕,還是任勞任怨的善后郴州工廠的后續。
畢竟這件事是他沒辦好,才讓沈兮悅遭了大難。就算厲霆西不說,他也不會放過那兩個罪魁禍首。
想到蘇又靈剛剛噩夢時的囈語,厲霆西的眼神變得狠涼薄“綁架現場,還有沒有別的發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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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沐風猶豫了片刻。
“說。”厲霆西冷聲道。
“有一架被破壞的攝影機,我嘗試修復過,但砸碎的太徹底,芯片也沒用了。”李沐風蹙眉,“是不是沈兮悅況不太好?據陳宇代,并沒有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厲霆西的攥著拳頭。
雖然得知蘇又靈落在了陳宇那個王八蛋手上他心里就有所猜測,可是親眼看到蘇又靈驚恐害怕的一面,他幾乎按耐不住心里的悔恨和戾氣,恨不得把陳宇大卸八塊,五馬分尸!
他一字一句的說“我要讓陳宇進暗牢,一輩子都出不來。”
李沐風忍不住擰眉“暗牢……行!我知道了!”
暗牢里關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,在那里遵循弱強食的規則,不管犯人被怎麼折磨,只要不出人命就沒有人管。
可以說,只要進了那里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陳宇這是了厲霆西的底線了!
“你早這麼上心,你老婆至于遭這個罪嗎?”李沐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,“怎麼樣?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?”
“累了一晚上,沒空見你。”厲霆西直接把電話掛了,他可沒忘記李沐風這個腦子有坑的神經病還惦記他老婆,盡早的把他挖墻腳的念頭扼殺在搖籃里才是正道。
李沐風盯著黑屏的手機,咬牙切齒的罵“至于這麼護著嗎
?稚!”
……
早餐是厲霆西特意從外面打包打回來的,調養腸胃的五谷粥,幾碟當地名小吃,保溫壺里還溫著容養的金燕窩羹。
這東西又貴又難做,費時費力還費錢,是貴婦人的最,但蘇又靈從來沒吃過。過去的飲食從沒有自己的好,都是跟著厲霆西胃口走,餐桌上從來不會出現這種人吃的東西。
“嘗嘗看,我特意咨詢了營養專家,找人給你搭配的特早餐。”厲霆西親自給盛羹,“吃膩了我們再換一份食譜。”
他突然這麼獻殷勤,讓蘇又靈無所適從,只覺得他是不是因為昨晚見了沈兮悅心里不自在,今天特意討好來的?
這麼一想,蘇又靈一點胃口都沒有了。
但想到孩子,想到自己的需要補充營養,蘇又靈強打神吃了不,看得厲霆西眉眼溫和。
“你這麼喜歡吃酸辣口的嗎?”厲霆西看蘇又靈不聲的干掉好幾碟酸辣口的小吃,若有所思道,“以后我讓人多按你的喜好設計食譜。”
以前不知道蘇又靈吃什麼不要,以后他會一樣樣記住的。
蘇又靈卻險些嗆著,喝了口燕窩羹沒反駁。
不是吃酸辣口,是懷了孕之后的口味似乎變了許多,聞到味就犯惡心,反而對這些酸酸辣辣的東西不釋手。
吃了飯,兩人一道去了醫院,厲霆西親自開的車。
“秦合呢?”蘇又靈問。
厲霆西回頭看了一眼“你很關注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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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“隨便問問,不想說就算了。”蘇又靈不打算刨問底,看他這閃爍其詞的樣子,秦合大概是去照顧沈兮悅了。
厲霆西卻快走幾步,抓著的手往醫院里走。
“他去辦點事。”厲霆西不是不想把沈兮悅的事告訴蘇又靈,今天是蘇紅的大手,不管什麼事,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擾蘇又靈。
等到手結束之后,如果蘇又靈愿意,他不介意帶去見見沈兮悅,雖然他心里不愿意這兩人面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,他已經不再把蘇又靈當作替,而是一個全新的個,并且對這樣新奇的蘇又靈罷不能,甚至連沈兮悅都不能讓他分心一點。
“哦。”蘇又靈點點頭,神淡了幾分,卻沒有甩開他的手。
手是在上午十點,金教授帶著醫院最頂尖的手團隊和蘇又靈確認最后的手方案。
簽完手同意書之后,蘇紅突然喊了蘇又靈一聲。
“靈靈。”蘇紅往虛空抓了抓,蘇又靈連忙把厲霆西推遠了一些,抓著蘇紅的手,“媽,我在這兒。”
“不管手的結果怎麼樣,你答應我,這輩子一定要清清白白的活著。”蘇紅從來不畏懼死亡,但是唯恐兒和走上同樣的不歸路,說著就淚如雨下,“你要活得隨心所,活出你想要的人生,連帶著媽媽的份兒。”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蘇又靈心痛至極,幾乎半跪在床前。
厲霆西不聲的上前一步,彎腰攙扶著蘇又靈的腰,卻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呼吸,不讓蘇紅察覺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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