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霍燃看起來對這件事似乎漠不關心。
蘇予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。
他給穿好鞋子后就站起來,居高臨下地凝視著。
蘇予仰頭看他。
霍燃忽然笑了一下,瞇起眼睛,慢悠悠地問:“你想要我有什麼樣的反應,嗯?不讓你去看?可是對于你來說,不僅僅是陳言則的,還是你從小就很親近的長輩。如果我開開心心地同意你去看……”他停頓了一下,漆黑的眼眸幽深,“我是一個男人,即便看起來很像一個頭上綠油油的老實人,也不會高高興興地送朋友去敵的家里,看敵的長輩吧。”
蘇予鼓了鼓兩腮,想說些什麼。
霍燃又淡淡地提醒道:“對了,陳言則似乎將他的朋友帶回家里了,昨天晚上網絡上都是關于這件事的報道,說是有人終眷屬,順便還澄清了你和他之間的婚約關系。”
蘇予一怔,反應過來后,笑意爬上眉梢,抿出了一個笑容。
霍燃看起來真的很平靜,吃早飯的時候還給蘇予了,最后,還是他送蘇予回蘇宅,接著開車去陳宅。
可是,哪里有男人是真的不會介意的呢?
“如果有,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會是你。”陸渝州一臉幸災樂禍,“你這麼小心眼,能忍嗎?哎喲喂,我早就知道你會被蘇予死死地攥在手心里,任大小姐玩弄。”
霍燃目視前方,表平靜地開著車,聽到陸渝州的話,立馬空出一只手,掛斷了和陸渝州的通話。
陸渝州也不氣餒,笑嘻嘻地又給霍燃發了一個表包——一個戴著綠油油帽子的男人,表委屈又自我安:原諒吧,以后一定不會再犯了。
霍燃等紅綠燈的間隙,冷哼了一聲,手指輕,將陸渝州拖進了黑名單中。
蘇予到陳宅后,就立馬給霍燃發了信息,告訴他,到了陳宅,還準備時刻給他直播在陳宅的況。
黑的車子緩緩地駛有著亭臺樓閣的園林里,厚重的棕大木門緩緩地合上。
大門前的燈籠隨著風輕輕晃。
陳言則已經等候在門口,沒有撐傘,拔地站立著,為蘇予打開了車門,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。
燈籠上蒙著淡淡的雨霧,蘇予的掌心都是汗水。
陳公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穿著長褂子,正在和自己下圍棋,黑白棋子在棋盤上廝殺著。
他聽到聲音,沒有抬頭,只是笑道:“予予,你來了啊,來,跟爺爺下一盤棋。”
蘇予看了陳言則一眼,聽話地坐在了陳公的對面,陳言則站立在一旁,認真地看著棋盤。
陳公一直沒理會陳言則,只顧著和蘇予下棋,這一盤棋下了整整一個小時,而這一個小時里,陳言則還是一直站在旁邊,腰板筆直,神冷淡。
“予予,最近過得怎麼樣?”
蘇予笑道:“還不錯。”
“你父親呢?”
“他還是老樣子,一直在忙工作,不過還不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陳公笑道,“你父親的能力,我是塵莫及啊。”他不等蘇予說話,繼續道,“你都好久沒來看我們倆了,我們這兩個孤零零的老頭、老太太只能守在這個老宅,等著你們的施舍喲。”陳公搖了搖頭。
蘇予知道他在開玩笑,目含笑:“陳爺爺,您還年輕著呢,陳家還靠著您。”
陳公笑著看蘇予,說:“陳家靠不了我了,我老了,陳家要靠的還是年輕一輩。”他頓了一下道,“聽說言則惹你生氣了,是不是?”
蘇予的指尖了一下:“沒有,我和言則好的。”
“胡說。言則胡鬧,都鬧到新聞上了,你還沒看到嗎?”
蘇予抿了抿,睫。猶豫了一會兒,抬眸去看陳言則的眼睛。
陳公冷哼一聲:“阿予,看他做什麼,他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渾蛋,什麼本事沒有,就知道在外面來。”
蘇予和陳言則的視線快速地了一下,又各自收了回去。沉默了。
陳公最后在棋盤上落下一子,棋子和棋盤撞的聲音略重,他沉聲道:“阿予,我是過來人,也是看著你和言則長大的,你們之間合不合適,我比誰都清楚。”
蘇予的微:“爺爺,我和言則都有自己喜歡的人了。”
陳公笑了一下:“什麼喜歡不喜歡,你們就是平坦的大道走多了,想換一條小路走走。你喜歡一個窮小子,言則也喜歡一個窮丫頭,不過,幸好人生很長,你和言則都還有反悔的機會,走回正道。”
蘇予擰眉,剛想反駁,陳公已經站起來,他擺明了不想多說,嗓音威嚴道:“阿予,我老了,陳老了,你父親也老了,能看著你們的日子不多了,我們都經不起折騰了。”
蘇予咬了下,陳公短短一句話,就把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。
蘇予看了陳言則毫無波瀾的面孔一眼,就收回了視線,客廳里一時間只剩下兩人,有些尷尬。
陳言則的薄輕輕地揚了揚,黑眸帶著溫的笑意,他坐在了蘇予的對面,淡淡地抬眸,盯著蘇予:“你也看到了網絡上的消息?”
“嗯。”蘇予點頭,沒有瞞,“是霍燃告訴我的。”
陳言則聞言,眼里有一道暗閃過。他笑了笑,聲音難得有些悶:“霍燃。”他輕笑,“阿予,和我在一起的時候,你能不能不要提起霍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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