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因為一整晚都沒睡好，上班的時候，蘇予有些神不振。

的手指正在鍵盤上翻飛時，霍燃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后響起：“沒睡醒？打什麼？”

蘇予這才發現，表格里出現了幾個碼，連忙按了刪除鍵。

抬頭看著霍燃，想說什麼，霍燃卻已經出去了。過了一會兒，他又進來，手里拿著一杯咖啡。他在沙發上坐下，長疊，上放著白的筆記本電腦，修長的手指在控板上移著，屏幕瑩白的冷照在他廓深邃的臉上，越發顯得他眉目冷冽。

他大概是注意到了的視線，抬起眼眸看著，目是和的，說：“你不用理會那幾張照片，不過是躲在背后的老鼠罷了。”他頓了一下，補充道，“林羨余告訴我了。”

他站起來，背著，周廓在影下顯得模糊。他走到蘇予的面前，微微俯，清冷的氣息瞬間籠罩了。

“不要怕。”

蘇予微怔，看著他籠下的影，又抬眸看著他幽深的眼眸。

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下來。的確沒有什麼好怕的，只是一個案子罷了，以前做檢察的時候，也經常被威脅。

這幾年，霍燃應該也遇到過不這樣的事。

忙碌的時間過得飛快，B市又下了一場大雪，圣誕節就要來了，大街上已經充滿圣誕的氣息。

陳言則打來電話的時候，蘇予還在給各大老板催款，客客氣氣地掛斷電話后，接起了陳言則的電話。

陳言則正在車里，上放著電腦，嗓音溫：“中午一起吃飯，好嗎？”

蘇予瞥了霍燃一眼，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蘇予猶豫了一下，不知道要不要跟霍燃說，可是說的話，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理由。和霍燃，現在的確沒什麼關系，唯一扯得上邊的，也只有曖昧關系了。

躊躇了一會兒，還是下樓了。

茸茸的大圍巾卷著的脖子，黑的鬈發地垂下，塞在了圍巾里，越發顯得整個人白又小。

剛下樓，就在拐角看到了陳言則的車。

上了車，暖氣撲鼻，眨了眨眼。

陳言則了的頭發，笑道：“最近工作怎麼樣？”

“好的，我學到了多東西。”

“今天圣誕節，等會兒吃完飯，我晚上再來接你，一起去看Jay的演唱會。”他垂眸看著，眼里一片漆黑。

雖然蘇予的確想看Jay的演唱會，但最近律所都在忙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現在還在猶豫。

陳言則眸暗淡：“阿予，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。”

蘇予抬起眼，黑眸一眨不眨：“可是言則，我上次說的也是認真的，我們能先應付假意訂婚，但我們不能結婚。你本就不喜歡我，你只把我當作妹妹。”

“我的想法，我自己清楚。但是阿予，我知道我們倆是最合適的，彼此了解，又彼此有好，不會厭煩，也不會因此分開，甚至我們結婚，也可以為彼此的家庭帶來利益。”

蘇予深吸一口氣，無奈道：“那是因為我們之間就只有親，所以你才會覺得不厭煩，不會分開。”

陳言則的眼睛黑而沉，臉上卻出了淡淡的笑意。

他一直都是這樣，無論高興或者是不高興，臉上永遠帶著笑容。他下眉峰，語氣平靜：“阿予，我現在不你，放任你去玩。”

大約還是氣著了，他看著，一把將抱住，困在懷中，就一小會兒。在大幅度反抗之前，他就松開了，收起了笑容，淡淡道：“中午的飯就先不吃了，我晚上讓人來接你。”

下車的時候，蘇予的手里被塞了兩張Jay的演唱會VIP門票。

沒飯吃，還要氣。

蘇予呼出一口氣，走向街角的一家面包店。

先在玻璃窗外看了一會兒，烏黑的瞳仁盯著玻璃架上各式各樣的蛋糕，然后才直起子走進去，拿起餐盤，一口氣拿了五塊半芝士、三塊玫瑰舒芙蕾和四塊抹茶紅豆蛋糕，又去隔壁店買了十杯網紅茶。

買到了甜食，蘇予的心好了起來。

回到律所的時候，跟大家打了招呼，把茶和蛋糕都放在桌面上，笑了笑：“我買了茶，大家想喝自己拿。”

實習生們歡呼雀躍，都擁了上去。

“我想喝茶想好久了，予姐，你去排隊了嗎？好。”

“肯定不是予姐排的啊。”有個實習生笑嘻嘻的，“剛剛我們拿外賣的時候不是看到予姐上了一輛豪車嗎？是予姐的男朋友吧？”

蘇予想否認，后有人推開門。

陸渝州清了清嗓子：“聊什麼八卦呢，快干活干活，時間到了，今晚平安夜還想不想早點放假了？”

霍燃則沒有什麼表，瞥了蘇予一眼。

他看到桌面上還有兩張演唱會的門票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，似乎心沒那麼差了，問：“蘇予，你簽收我的快遞了？”

蘇予怔了怔，正在吸茶里的芝士，眼睛圓溜溜的，像一只可的小倉鼠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：“沒有啊。”

霍燃蹙了一下眉頭，又淡淡地掃了一眼門票，抿，結微，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
他的眉間一閃而過的是淺淡的譏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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