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徹攥著手中的報,臉黑的仿佛要滴下水來。
夏守忠默默地遞上茶盞,然后退到了一邊,仿佛一個形人一般。
“傳忠順王和江澄!”
忠順王和江澄接到消息后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事,兩人在書房頭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凝重。
“參見萬歲爺。”
“免禮,平,賜坐。”
“圣上急召王爺和臣前來可是有什麼急事?”江澄問道。
“看看吧,這是懷瑾送過來的。”夏守忠把報遞給了忠順王。
忠順王和江澄打開后越看臉越黑,兩人強忍著怒意看完,江澄恭敬的把報還給夏守忠。
“榮寧兩府為首的四大家族,以金陵為起點,其勢力滲到江南各地。甄家自太上皇繼位以來,在江南的地位也是與日遞增。”
“甄家在太上皇的縱容下儼然了江南的土皇帝,驕奢逸,縱樂,做出這等事也在意料之中。”
“上皇如今還健在,陛下又以孝治天下,甄家,暫時不得。”江澄面無表的說道。
“朕咽不下這口氣!”
“陛下,甄家的老太太不得,老太太的子孫還不得嗎?”忠順王冷笑著說道。
“父皇那邊怕不好代?”元徹遲疑的說道。
“他對煕兒不管是真還是假意,煕兒總歸是他的孫子。如今他的孫子險些辱,他就能無于衷?奴才再怎麼抬舉都是奴才,就問他欺主的奴才要怎麼理?”
“小九,你現在做事怎麼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,以前那個一往直前的你到哪了?”忠順王不悅的問道。
“王爺,陛下如今所的位置不同,看待事的方式也和以前不同了。陛下現在的一舉一都關系著大盛的未來,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沖了。”江澄安道。
“皇兄,江澄,朕這個皇帝做的憋屈啊!上有父皇的制,下有勛貴士族的掣肘,朕剛準備做什麼事,就會跳出一大幫人制止!”
“朕有時候真想學學前朝的皇帝,直接扔下這破爛的攤子,寄山水與書畫之中!”
“出息!你不會學學盜跖的,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嗎?再不濟也可以學學曹阿瞞,寧教我負天下人,休教天下人負我!”忠順王一臉嫌棄的說道。
“皇兄,哪有那麼簡單啊?”元徹笑道。
“是您想的太多了。”江澄恭敬的說道。
“好了,甄家該怎麼理?”
“臣聽說甄太貴妃一天大概花費四千兩左右的銀子,這相當于皇宮里近半個月的開銷。不知此事是否屬實?”
“你的意思是咱們先拿太貴妃開刀,這是不是有些……”忠順王遲疑的問道。
忠順王做事向來不喜歡波及婦孺,在他眼里男人就不該把目放在婦孺的上。
“王爺,甄家能有現在的就,太貴妃母居功甚偉。兩人一個是上皇的母,和上皇同母子,一個是上皇的寵妃,在上皇心中占據一席之地。”
“王爺,一天的開銷相當于皇宮小半月的花費,這四千兩白銀夠多家庭食無憂啊!”
“太貴妃,并不無辜!古往今來多禍事都出自后宅,雖說禍不及婦孺,也要視況而定才是。”
忠順王沉默了許久,最后艱難的點了點頭,同意了江澄的提議。
太上皇看著夏守忠送來的折,沉默了許久,久到夏守忠覺得他會繼續包庇甄氏一族。
“貴妃甄氏驕奢逸,今剝奪貴妃稱號降為妃子,生活用度一律按照位分不得逾越半分!”
“戴權,把寡人給老夫人準備的壽禮換朱子家訓。另撤銷甄應嘉的欽差份,保留職讓他回去做好人子的責任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奴婢遵旨!”
戴權退下后,太上皇把目轉向夏守忠,眼里閃過一暗芒。
“來人,夏守忠殿前失儀,重責二十大棒!”太上皇揚聲吩咐道。
“奴才領旨,謝恩。”
甄氏降位,甄應嘉停職連同夏守忠杖責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。
在各府閉門謝客的況下,北靜王府卻大張旗鼓的舉行了賞荷宴,邀請了京中大半的員。
元徹只是冷冷一笑,按下了史的彈劾奏章,讓人給北靜王送了幾十缸稀有荷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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