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航喝了口果,拆了盒飛行棋:“阿宵又去哪了?”
梅雅茉在調歌單,懶懶地答:“給車加油去了。”
夏仰晚飯吃得不多,吃完就在旁邊的小吊床里窩著玩手機。整個人懨懨的,看著像被耗了一天的力,沒什麼神。
但其實這個點還早,才7點半。只是冬夜黑得快,山里又安靜,讓人有些分不清時間。
“夏夏吃不吃草莓?”許霓端著盤白草莓過來投喂,問道,“你在干什麼?”
“在刷群,我室友們在聊上個月校園墻里的一條投稿,說1食堂5號窗口的糖醋排骨里有蟑螂。”
夏仰額頭斜斜地抵著吊床桿,又回想了下:“我好像吃了兩次。”
“…”
幾個人功被惡心到了,擺著飛行棋。
沉默了好一會兒,他們商量著要不要看個天電影時,就聽見一道笑聲傳過來:“都在呢?”
夏仰朝聲源過去,是白天見到的那位:盧亦柯。
自助加油站就在靠度假山莊的別墅區附近,這個時間段沒多人在住,只有外面那幾棟小洋樓亮著燈。
段宵剛把卡進去,一香水味就順著風飄了過來。他轉過,人的已經得極近。
是盧亦柯帶過來的伴:藺芙。
山里的夜涼,又是寒冬。段宵都穿件才出的門,可眼前人卻只穿了條抹亮片。
上那件貂帽披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捂哪。
但該捂的沒捂住,甚至傲人立著。
藺芙比他們大幾歲,長相也是蛇蝎人,沙材。靠在他后的車門邊,嗓音極細:“一個人過來的?”
段宵微不可聞地蹙眉,那香水味濃到他有點不舒服,又又懶地回:“你后還一個。”
往車里看,花容失地往后退:“啊!”
幾秒后又察覺過來,車里坐著的不是什麼人,而是個立起的抱枕玩偶。
藺芙驚恐的神緩了緩,嗔罵一句:“真討厭,我還以為你那個小朋友也在。”
段宵看著加油表上跳的數字,對人的嗔連個掀眼皮的反應都沒給。
他看著就冷淡桀驁,五立英戾,大多時候都不會給人一種好搭訕的錯覺。
但架不住哪個角度看都很帥,總有人不信邪地前赴后繼。
藺芙打量著他高大側影,手牽了牽男生瘦腰腹那的料:“喂,你覺得我怎麼樣?”
他聲線淡漠:“你怎麼樣,不由我一句話評判。”
“好冷漠…你和盧亦柯一點都不一樣呢。”藺芙微抬下,說,“亦柯第一次見我就說我大長,是個尤。你看看我,不覺得他說得對嗎?”
油已經加滿,段宵心無旁騖地走了卡,淡聲:“我對我朋友以外的異都沒興趣看”。
風吹過來,男生上那件寬松的著腰腹。后腰結實的線條顯無,充滿力量。
他穿的是件黑V領,著月和路燈看過去,還能瞧見鎖骨那還存著新鮮曖昧的紅咬痕。
白天還沒有的,顯然是新添不久。
“裝得一本正經!”藺芙見怪不怪,好像得知他興致缺缺的原因了,憾道,“原來是因為今晚段公子已經吃飽了,難怪呢。”
“沒吃飽也挑食。”段宵偏額,特壞地說了聲“sorry”,“你這樣的,我吃不下。”
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倒格外蠱,讓人心。
“吃不吃得下,試試不就知道了。你還行不行?后這輛車的后座位置倒大。”人像蛇般游移地蹭過來,親昵地纏住他手臂,湊近吹了口氣,“我保證今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——啊!”
手上快要拿走的車鑰匙,在下一秒又回到他手里。
段宵這才正眼看,面無表地垂眸:“你的目的,不是我啊。”
藺芙被推遠幾步,手腕被攥得生疼,心虛地喊痛:“不是你是誰,都弄疼我了!還是說,你就喜歡玩重一點的?”
他不吃這套轉移視線的話,頓然掐著人細頸往后推到車門上,帶了幾分審視:“想搞什麼?”
“咳…我沒有。”
不說實話,換來的是力道收。咳得臉都轉青,總算托盤而出:“咳咳,是…是盧亦柯!”
間的桎梏稍緩,藺芙眼淚難地掉下來,捂住自己脖頸斷斷續續地說:“他看上你那朋友了,想借做模,說讓我、讓我來換。”
段宵松開手,嗓音冷而輕:“人在哪?”
藺芙狼狽地跪坐在地上,干嘔:“12號洋房的地下暗房。”
那是間洗膠片的暗房,整間洋樓昏暗到只有客廳開了一盞燈,燈影斜斜地從門簾里進來一點。
夏仰被丟在這里頭挨著墻的長沙發上,側躺著,疲憊地睜著眼,看向在那鼓搗膠片相紙和畫筆料的男人。
盧亦柯說加油站在他住的別墅區那。
段宵這麼久沒回,是因為沒帶加油卡。所以帶拿上卡,一塊過去了。
他是他們認識的朋友,陸嘉澤他們沒覺得奇怪。因此夏仰也沒設防,跟著走了。
可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在一起喝的茶,只有到頭暈。再后來,就被帶到了這間昏暗的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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