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”
夏仰忍辱負重,悄悄挪開了些。
老師那雙眼睛在全班人的上轉了一圈,回到自己眼皮底下:“ok。就這位同學吧!我記得你每次在晚會上的舞姿都非常優。”
夏仰蹭得一下抬頭,確認了那個倒霉蛋就是自己。
甚至聽見了幸災樂禍的笑聲,從段宵的嗓子里懶洋洋地出來,磁啞,人。
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站起來后,又被老師提出要求:“不,不是對著我。你往后轉,對著各位同學們。”
“…”
還能再尷尬點嗎?
夏仰都不敢對上室友的臉,遠遠地看見莊婧趴在桌上直抖的背,就知道笑得多開心了。
前面那一段,夏仰倒是還讀得不錯。只是下一段,出現了一句整整占了五行的長難句。
不得已停在那,茫然地找“定、狀、補”來斷句。
“rhinestones,camouflage,fbric…”段宵的聲音在一旁低低地提示。
他是標準英音,聽著詞尾收音都很舒服,像磁帶機。
夏仰呆滯一秒,跟上了進度。
讀完一個短句,他就念下一個斷句的最后一個單詞,總算合力把這句堪比半段的話給念完。
老師在一旁看得分明,笑了聲,打斷道:“這句確實有些難,后面那句生單詞也不好讀。段宵同學幫人幫到底,一塊念念嘛。”
段宵手上沒書,在夏仰讀課本的時候就轉過去看后桌的了。這會兒都不用再轉,直接站起來和共用一本。
他人太高大,影覆下來。
夏仰怕他看不清,把書捧高了些,心里的張不減反增。
這是兩年以來,他們第一次在人前這麼明目張膽地并肩站在一起。
下課鈴聲一響,段宵跟說了句車停在哪,就出去了。
夏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一邊茫然地收拾書。
這才中午,找干什麼。
人剛邁出教室的門,就被后的莊婧一個大鵬展翅俘獲,氣勢洶洶地追問:“你去哪兒?”
夏仰手里拿著水杯和書,想了兩秒:“回宿舍放東西。”
“是嗎?”莊婧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,冷哼一句,“你自己看!”
把手機遞過來,頁面上正顯示一個群聊,看上去都是京大的學生。
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,也不知道剛才教室里的誰把和段宵一塊念書給拍了下來。
照片發在了群里。
原本那人只是嘆他倆的值,但話題逐漸走歪。
【只有我是這樣覺得的嗎?這張照片,雖然兩個人靠得也不是很近,但我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呢!】
【段宵這哥們一個人的時候帥得不行,但一上舞蹈系這位夏仰,怎麼有該死的人夫啊!他跟其他生站在一起也不這樣吧?】
【他倆認識嗎?好像沒見過這兩位站在一起過,哇!原來cp真的是玄學啊。】
【#斷氧夫婦,不給活路#,好好好!偉大的cp名和口號,偉大般配的兩張臉!姐先磕起來了。】
【我弱弱一句,他倆高中和我都是一個學校的,以前還一個班!那會兒我就見過好幾次他們站一塊說話…但不知道為什麼上了大學后,有一回我看見這兩位在圖書館肩而過,彼此都沒打招呼,跟不認識似的。】
【樓上說的是真是假?別是讓我磕到已經be過的cp了吧哈哈哈哈!】
【be過更好磕啊啊啊啊!比假cp好磕一萬倍,至過!】
【不是,這大學都上了兩年了才出來?樓上那位段宵的校友,你藏得也太深了,你趕去保局上班吧!】
【誒!我強調一遍啊!我不知道他倆以前是不是談過,但他們如果沒絕的話,確實是在大學里裝不。】
…
夏仰看到這里,頭皮發麻。
莊婧問道:“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?”
瞞肯定是不能再瞞了。
夏仰低下頭,低喃:“半真半假。”
“假的是哪部分?”
夏仰:“我沒和段宵談過。”
在眼里,不管是高中還是現在,都不算是。高中的糾纏是無奈之舉,現在也只是各取所需。
“但你倆為什麼故意裝不呢?”
看著糾結的表,莊婧捂著腦補一些深的節:“不想說就別說了!我就問問你,你倆是不是有過糾紛?”
夏仰嘆口氣:“算有。”
“他現在有朋友嗎?”
“沒有。”
不是。
“那上次在電梯里,他喊的寶貝到底是誰?”莊婧如同打通任督二脈,指著,“喊的是你吧?我好生氣啊!你瞞我這麼久!!”
夏仰有些無措:“抱歉,不是故意的。但我和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。”
莊婧拍拍肩膀:“你也真是好樣的,我有一個不之請,下次甄冬兒再在你面前冷言冷語的,你能把段宵搬出來打臉嗎?”
“不能。”
“為什麼?咱這麼大一張王牌攥在手里,那氣干什麼!”
“和我不對付是因為我們常有專業上的競爭,技不如人的落差。和段宵有什麼關系?”夏仰慢條斯理地說,“何況我每次都把懟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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