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溫迎一直都看著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不斷織的燈投在臉上,忽明又忽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艾瑞克的聲音傳來:“溫小姐,到了。”
溫迎收回思緒,下車前,把上的外套遞給了他:“這是林清硯的,麻煩你幫我還給他。”
艾瑞克手接過,微微頷首。
溫迎下車後,一陣寒風襲來,吹得也清醒了不。
埋著頭,加快腳步上樓。
池南雪看見,疑道:“你不是去參加年會了嗎,這麽早就回來了?”
溫迎應了聲,了胳膊,打著哈欠道:“我先回房間換服。”
池南雪道:“你吃了嗎,沒吃的話我給你分點兒出來?”
“你吃你的,不用管我。”
溫迎進了臥室後,將上的禮服下來,換上自己的服,才覺重新活了過來。
剛打開門,池南雪就刷著手機新聞,震驚道:“臥槽,霍行洲和梁知意解除婚約了?”
溫迎剛想默默退回去,池南雪便看向,目灼灼。
池南雪滿臉都是難掩的八卦:“快給我講講,到底是怎麽回事!”
溫迎走過去,坐在了沙發上,安靜了兩秒才道:“就是……”
把今天年會上發生的事,完完整整都跟池南雪說了一遍,又加上了自己的分析。
池南雪“啊”了聲,憾道:“我還以為霍總真的是衝冠一怒為紅呢,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些彎彎繞繞。”
溫迎笑道:“怎麽可能,霍氏和梁氏聯姻那麽大的事,他肯定都是深思慮,權衡利弊過的,哪會那麽衝。”
“不過霍行洲要真是為了借此下林清硯近霍氏的熱度,那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以後肯定會更大了誒。你夾在他們中間,就是那個活靶子。”
溫迎:“……”
一時無話,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池南雪拍了拍的肩膀:“要不我看你還是再跟林清硯說說,看看能不能把婚約解除了吧,不然你以後過不了什麽安穩日子。”
溫迎垂著腦袋:“當初是我自己答應的,現在臨時反悔本沒法向霍家代。更何況林清硯送我媽媽出國去治療,我本來就欠他份兒人。”
池南雪著下:“也對,我要是你,我也不好意思開口。可是……”
溫迎聽出話裏的言又止,抬頭茫然道:“什麽?”
池南雪搖了下頭:“沒什麽,可能是我想多了吧,我就覺得有點奇怪……你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這種不由己的地步的。”
溫迎愣了下,終於知道連日來縈繞在心裏的那不對勁是為什麽了。
就好像是明明什麽事決定權都在手裏,但就是會因為各種原因,自己做不了主,反倒是在不停地被推著往前。
池南雪又道:“我還是那句不好聽的,林清硯的母親生了什麽病,到底能活到什麽時候,你都不清楚。而且現在可是霍行洲父親的……小三。他那麽有錢,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什麽吧,不管花多錢都得治啊。”
繼續,“那他們有錢人續命的方法太多了,就算不能完全治好,拖個三年五載總沒問題吧?你跟林清硯的假婚約,難道真打算持續那麽久啊?等到那時候,你和林清硯不但培養出來了,說不定孩子都能遍地跑。”
“……”
溫迎無聲歎了一口氣,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憊。
池南雪安道:“其實你也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力,你以前高中的時候,也幫了林清硯多的,他現在送你母親出國治療的事,你完全可以當做他是在還你人,也可以當做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,你以後用別的方式還他就行了。”
“真的,如果林清硯親生父親是個普通家庭就算了,我還支持你們培養培養的,但像是霍家那樣的頂級豪門,裏麵的水太深了,關鍵是還有霍行洲……咱們這種小炮灰,還是別去摻和他們的明爭暗鬥了。”
溫迎輕輕點頭:“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聊聊的。”
……
晚上,溫迎躺在床上,腦海裏忍不住想起了池南雪的話。
確實不知道林阿姨到底是什麽病,隻是見咳過兩次。
進了霍家以後,的狀態一直都好的。
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,霍明昭也肯定會第一時間帶去檢查治療的。
其實真的好像幫不上什麽忙。
溫迎拿出手機,看著林清硯的號碼,猶豫了一陣後,還是把編輯的文字給刪除了。
後天就要去試婚紗了,趁那個機會,當麵說吧。
溫迎切出了頁麵,剛要關上手機睡覺,便看到了霍行洲昨天發給的短信。
垂下睫,眼神微斂。
即便知道,霍行洲解除婚約,並不是為了,可今天在宴會廳時,還是覺心髒快的仿佛要跳出腔。
都怪他平時總是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……
雖然溫迎確實從來沒有想過,像是這樣的人,能夠嫁給霍行洲,可今天梁知意的話還是再次提醒了,不僅整個霍家不會同意,霍行洲也不會娶一個曾經是他弟弟未婚妻的人。
他之所會說娶,無非就像是當初讓給他生孩子就放離開的玩笑話。
或者是,像是之前設局,讓和林清硯進霍家時那樣,對的報複。
和霍行洲的關係,頂多就是退回到那三年。
他沒有未婚妻,也沒有什麽白月,隻是乖乖扮演他金雀的角。
可在發生了這麽多事後,顯然是不可能的。
正當溫迎想的出神時,手機震了起來,來電顯示就是剛才盯著看了半天的號碼。
溫迎被嚇得不輕,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剛才走神給撥出去了。
直到震聲完全停了下來,都沒敢接。
然而兩分鍾後,進來了一條短信言簡意賅的短信。
——下來。
溫迎頓了兩秒後,立即跑到了臺邊,果然看到了那輛停在路燈下的邁赫。
男人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坐在車裏,而是倚在車門上,拔的形在寂靜的夜裏,顯得尤為清冷修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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