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穗:“可您教得好,范統領一人便頂得上侯爺他們四兄弟了。”
范太夫人笑了花臉:“你這孩子,可真甜!”
馮夫人與魯夫人互視一眼,默默陪笑。
范太夫人瞅瞅坐在旁邊的潘月,問佟穗:“你們都是衛縣的,之前是不是認識?”
佟穗笑著解釋道:“見過幾面,可惜沒等悉晉北那一片就了起來,我跟著祖父在軍營忙碌,月妹妹養在深閨,一直到進了京,才總算有閑暇重新走了。”
潘月點點頭:“我雖在深閨,卻常常聽聞姐姐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跡,對姐姐仰慕又敬佩。”
佟穗謙道:“我只會些弓箭功夫而已,全靠皇上指揮有方才蹭了些軍功,娘娘早年陪同皇上抵草原外敵,那才是真正的巾幗英雄。”
看向馮夫人、魯太夫人婆媳。
馮夫人慨著回憶起了當年那場戰事,們都在薊州,對當時的險最為了解。
夸贊過郭皇后,馮夫人對佟穗道:“阿滿也不必謙虛,娘娘都夸你很像年輕時的呢。”
魯太夫人:“聽聞你進京后一直都在堅持練箭?”
佟穗:“是啊,我家老爺子還盼著為皇上一統江山效力,他老若去戰場,我必須跟著才放心。”
魏夫人:“國公爺既有廉頗之勇,又比廉頗幸運遇到了咱們皇上,以后立功的機會還多著呢。”
馮夫人:“說起來,我父親也很想領教國公爺的風采,可惜他老遠在薊州,與國公爺各自擔著練兵重任,誰也走不開。”
魯太夫人:“馮老將軍是不是快七十了?”
馮夫人:“明年四月滿七十,到時候我們一家都回去給他老人家慶七十大壽。”
魯太夫人笑:“這些大將軍是越老越勇,只有我這樣的小老太太越老越不中用,牙都不好使了。”
話題就轉移到了年齡上。
聊著聊著,范太夫人瞅瞅隔壁桌的蕭玉蟬,問賀氏:“玉蟬也還年輕,有沒有再嫁人的打算啊?”
賀氏:“我倒是想再給自己找個好婿,可自己不愿意啊,說剛進京,還沒做夠國公府的小姐,才不想去別人家當媳婦伺候公婆。”
說完了,賀氏習慣地看向兒媳婦,不知道自己這話有沒有問題。
林凝芳笑了笑。
賀氏就放心了。
吃完午席,客們去花園里聽戲了,晚上還有席面,現在回家的話白白折騰,聽聽戲聊聊天,時間就很好打發。
賀氏陪客還累的,空去尋了兒,娘倆一起躺在榻上緩解疲乏。
腰沒那麼酸了,賀氏拍拍兒:“今天還有夫人跟我打聽你的婚事呢,怎麼,你真打算在家當一輩子老姑娘啊?”
蕭玉蟬:“那倒沒有,不著急而已。”
沒大嫂那麼能守,想有個男人陪快活,肯定還會再給自己挑個看起來就中用的俊俏兒郎。
只是按照二嫂與祖父的意思,大裕朝離真正的太平還遠呢,有戰事就意味著自家人還要上戰場,上戰場就有可能出事,祖父父親兄嫂都平安,自家的富貴就能保住,萬一打了敗仗甚至丟了命,只剩們娘幾個,能在這富貴地繼續霸占兩座大宅子?
還有,就算借著如今家里的風頭嫁了個好家世好本事的俊俏兒郎,一旦娘家倒了,那男人會繼續對好嗎?
與其那窩囊氣,不如再等幾年瞧瞧。
自從丈夫死了回到娘家,蕭玉蟬就發現了,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娘家,世道一日不太平,就一日不離開這里,別家姑娘嫁到自家是福,急慌慌地往外嫁,那是傻,再俊俏的兒郎也抵不上家里給的安穩。
——
黃昏時分,新郎接了新娘子回來了。
佟善牽著齊耀,張超牽著大郎,綿綿牽著老實聽話的二郎,六個孩子一起來門前看煙花鞭炮。
噼里啪啦的破聲震耳聾,一邊響著一邊炸出一團團白煙,聲音歇了白煙未散,花轎便穩穩地停在了侯府門前。
蕭縝等人也來這邊觀禮了。
范釗指著蕭野道:“瞧瞧,當新郎就是啊,老四的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!”
蕭野:“你才咧到后腦勺呢,我可沒范統領那麼大。”
范釗還想再說,瞥見家來送嫁的進士郎,想起家是書香門第,便把那些混話吞了回去。
蕭野按照喜婆的提示去踹了下轎門,剛剛回范釗有多大聲,看新娘子出轎就有多小心,隨時都準備去扶一把的模樣。
新娘子出來了,頭上遮著紅蓋頭,誰也瞧不見。
范釗想多瞧瞧,鞋面突然被人踩了一腳,低頭一瞧,是個要從他前面過去的孩子。
范釗隨手攥住那孩子的后領。
齊耀小崽兒似的彈不了,只得往后。
范釗:“你哪家的?踩著我了。”
齊耀下意識地去看站在對面的二舅三舅,可惜新郎新娘正往里走,擋住了。
小孩子也會看人下菜,范釗長得獷,齊耀就很老實,答道:“我是……”
還沒說完,已經過去的大郎回頭喊他:“齊耀,快點!”
范釗一聽姓齊,直接將人推到后的齊凌面前:“看好你兒子。”
第一次登蕭家侯府大門的齊凌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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