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氏:“老大說得對,我又不在這里久住,他們沒必要記住我是誰,我也沒必要在意他們笑不笑。”
孫緯媳婦哼道:“等娘走了,我也跟您一起回去,省著土里土氣的被人嫌棄。”
大郎:“二叔,二嬸說你呢。”
孫緯:“……”
這時,里面傳來了腳步聲,杜氏一聽,忙收起四打量的神,等老爺子領頭轉過來,杜氏立即帶著兒子兒媳孫子孫一起跪了下去,實打實地朝老爺子磕了一個頭。
蕭穆驚道:“你們這是干啥?”
佟穗已經去扶杜氏了,柳初也去扶孫緯媳婦。
杜氏不肯起來,一邊跟佟穗拉扯,一邊眼中含淚地朝蕭穆道:“叔,我不是因為您封了國公爺才跪的,我是把您當親叔跪的。靈水村要是沒有您,我們要麼死在山匪手里,要麼死在了反王兵下,老大他們兄弟倆也全靠您提攜才有了現在的職與富貴。這樣的恩,您比我家親叔還親,我們出發前,老孫千叮嚀萬囑咐,我們一定代他給您磕個頭。”
蕭穆見佟穗都難拉起杜氏,氣得罵孫典兄弟:“你娘跟我見外,你們也來這套是不是?再不起來,都給我出去!”
孫典、孫緯這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一家老小。
扶的時候,孫典瞥向柳初。
柳初見孫緯媳婦愿意起來了,馬上又回了賀氏后。
蕭穆對杜氏道:“你跟興海既然把我當親叔,就不該說那些見外的話,快把眼淚了,咱們去里面敘舊。”
杜氏抹著淚點點頭。
蕭穆看向孫家的三個孩子,大郎九歲了,二郎六歲,妞妞才三歲,張地賴在娘親邊。
蕭穆便把大郎、二郎到邊,一手牽一個,先問大郎:“在家有沒有好好讀書?”
大郎:“有!”
二郎:“哥哥撒謊,他總是從私塾跑出來,祖父去找了好幾次,也打了他好幾次。”
大郎:“……”
孫典剛要罵兒子,就聽老爺子道:“沒事,你爹小時候也這樣,所以沒你二叔有學問。”
孫典:“……”
蕭延:“不喜歡讀書沒關系,功夫得學好了,要麼能文要麼能武,咱們至得占一樣。”
蕭涉:“對,我也不喜歡讀書,現在照樣有出息。”
蕭守義:“能文武雙全為何非要一樣?耀哥兒都差點被你們帶歪,別再禍害大郎二郎了。”
杜氏瞅瞅跟在蕭玉蟬邊的齊耀,夸贊道:“瞧瞧耀哥兒氣派,簡直就是天生的小公子哥兒,不像二郎,就知道蹲塘邊玩泥。”
蕭野:“嬸子這話說的,玩泥怎麼了,我們兄弟幾個誰沒去你家塘邊挖過泥,現在又比哪家的公子哥兒差了?”
孫典:“對,我家水塘的泥帶福,玩的時間越長福氣就越多。”
科打諢的,大家的笑容就沒斷過。
第二個到的是張家。
張家大嫂瞧見孫家眾人,笑道:“虧我們經過福善坊的時候還去里面轉了一圈,你們倒是來得早。”
杜氏:“都是我的主意,心急見老爺子昨晚都沒睡好,一早就來了,這才沒等你們。”
張家兄嫂也想給老爺子磕頭,被提前做了準備的蕭縝佟穗攔住了。
蕭穆將張超到邊。
張超今年十二,六歲時就跟著叔叔張文功一起去蕭家學武,勤勉聰慧又穩重,蕭穆待這孩子就跟自家曾孫一樣。
等佟善也到了,幾家的小輩就全了,蕭穆挨個看看,對張文盛夫妻道:“文功爹不肯過來,你們夫妻倆確實要回去照顧他,超哥兒還是留下吧,文功當差沒時間管他,就讓超哥兒住在我們這邊,跟小山一起讀書習武,岑先生是城大儒,咱們既然把他請來了,干脆讓他多教幾個。”
張文盛夫妻一聽,激地又要下跪,他們倆被攔住,那邊張文功出其不意地跪了下去,叩首道:“您老的大恩大德,我們張家這輩子都報答不了!”
蕭穆:“起來起來,今日誰再下跪,以后都不用來了!”
張文功紅著眼眶站到旁邊。
蕭穆再看向大郎、二郎:“你們也一起來,誰敢不好好學,我替你們祖父揍你們。”
兩個孩子懵懵懂懂的,孫家長輩們又是一番激涕零。
潘家是最后到的。
潘勇、潘岱平時就跟著老爺子,只有三位眷需要寒暄一番,老爺子就沒說太多,讓家中眷去應酬。
距離吃飯還早,眷們去參觀國公府、侯府的大園子去了。
王氏扶著婆母潘老太太,兒潘月跟在邊,娘仨保持著距離走在最后。
潘老太太邊看邊夸:“這才是公侯之家啊,幾代人都住得下。”
王氏想起了蕭野、蕭涉,笑道:“肯定有不貴盼著跟四爺、五爺結親呢。”
要是沒有丈夫給講的那番道理,或許還會再幫兒使使勁,現在嘛,就算蕭家主來提親,也不會把兒嫁過去。
潘月儀態得地欣賞著兩府的園子,因為侯府這邊有個大花園,還是更喜歡侯府一些。
可惜這家侯府已經有了主人。
但潘月相信,用不了多久,也能擁有自己的大宅子與大花園。
——
熱熱鬧鬧地吃過午飯,王氏以想去逛逛附近的北市為由,與潘家眾人先行告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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