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蟬急著找人,扭頭又去了中院,問坐守這里的蕭縝:“二哥,你看見二嫂三嫂了嗎?”
蕭縝:“都在學堂。”
蕭玉蟬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:“們去學堂干啥?”
蕭縝:“你三嫂在幫你二嫂作畫,你去旁觀可以,不許搗。”
蕭玉蟬撇撇:“我哪敢搗啊,二嫂那張能吃了我,是你太小瞧了。”
蕭縝不置可否。
蕭玉蟬快步來到西廂,轉進學堂,就見二嫂以一種很好看的姿勢坐在窗邊,三嫂在畫,阿真在旁邊研磨。
除了阿真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兩個嫂子無一人理。
蕭玉蟬哼了哼,繞到林凝芳后,低頭去看面前的畫紙,上面已經勾勒出一個子的大致廓。
蕭玉蟬再看眼佟穗,語氣生地道:“真是閑得沒事干,村里人畫這個,浪費筆墨。”
佟穗的睫了,阿真搶著澄清道:“筆墨紙硯都是二太太自帶的,沒用學堂分毫。”
蕭玉蟬微微尷尬,再問林凝芳:“多久能畫完?”
阿真:“才開始,還要一個時辰呢,姑小姐可以等畫好了再過來看畫。”
蕭玉蟬瞪過去:“要你管,這是我家學堂,我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。”
阿真隨便待,別打擾自家姑娘作畫就好。
蕭玉蟬還沒那麼無賴,只是在旁邊看了一會兒,真是越看越著急,恨不得自己上手幫忙畫完。
“還不如釣魚有意思,誰稀罕看。”
語氣不屑地走了,回去跟賀氏一說,賀氏也來看了會兒,最后也因沒有耐心離去。
——
在西邊練武場上午的練即將結束、兩個孩子也快要從私塾回來時,林凝芳終于放下了畫筆。
佟穗早就被允許可以活了,是不想顯得急切,就一直坐在原耐心地等著。
林凝芳暗暗在桌子底下活發酸的手腕,起道:“二嫂過來看看吧,不知是否會合你的心意。”
佟穗又期待又張地湊過來,往桌面一看,人就愣住了。
明明坐在掩著所有窗戶的蕭家學堂,畫上的卻坐在河邊一塊兒形狀自然的石頭上,后是潺潺流水,前是長出零星青草野花的石灘,簡直跟靈水河一模一樣。
“三弟妹去過河邊?”
“不曾,聽阿真描述過,路上也遠遠見過一些河流。”
佟穗嘆道:“畫得可真好。”
阿真笑:“二太太別看景,看看您自己不。”
佟穗這才答答地看向畫中人,第一眼覺得好看,第二眼開始懷疑這真的是自己嗎,林凝芳會不會故意把畫了,一個山里長大的姑娘,能有這般好看的姿態?
總之就是臉上發熱。
突然,蕭玉蟬又跑來了,腰間還系著布圍,進來直奔三這邊。
看到畫上的人二嫂,蕭玉蟬又是驚艷又是羨慕又是嫉妒,忍不住又說起酸話來:“三嫂為什麼只給二嫂畫,嫁過來這麼久都不提給我畫?”
林凝芳:“作畫與作詩一樣,要心有所才能妙手偶得,我也是今日看了二嫂的花才起了興。”
蕭玉蟬不懂那些:“那就趁你今天有興致,繼續為我畫唄?”
林凝芳:“一幅已經耗了心力,還諒。”
蕭玉蟬:“行,那就明天畫。”
林凝芳:“此事強求不得。”
說完,帶著阿真先走了,出門前提醒佟穗:“二嫂先別那畫紙,等墨跡干了再收起來。”
佟穗:“記住了,弟妹快去歇息吧,真是麻煩你了。”
目送主仆倆出了門,再看看咬牙切齒的蕭玉蟬,佟穗警惕地擋到蕭玉蟬與書桌中間。
蕭玉蟬:“……不就是一幅破畫,當你真是天仙啊,我才不稀罕搶!”
也氣跑了。
佟穗松口氣,才沒怕蕭玉蟬搶,防的是蕭玉蟬自己沒有便來撕了的畫。
人都走了,佟穗轉過來,小心翼翼地按按本來就很平整的畫紙邊緣,再湊近了欣賞,剛剛都沒好意思看仔細。
看得神,沒聽見有腳步聲朝這邊來了。
學堂這側的門板還敞開著,蕭縝靠近時,瞧見里面的姑娘彎著腰,白里紅的臉都快上畫紙了。
他沒再往里走,就這麼看著一會兒笑,一會兒又好像陷了思索。
直到外面傳來蕭守義與老爺子說話的聲音,佟穗才終于暫停賞畫,一抬頭,瞧見了門口的男人。
佟穗:“……你,你何時來的?”
蕭縝:“剛到,聽玉蟬說,三弟妹幫你畫了畫像?”
說著,他了進來。
佟穗很想藏起畫,又怕墨跡還沒干,著急的功夫蕭縝已經到了近前。
佟穗整張臉都紅了。
蕭縝上下打量一遍畫紙,道:“畫工很好。”
佟穗點點頭,眼睛斜著畫,耳朵等著聽他會不會說點別的。
蕭縝拿起搭在硯臺上的筆。
佟穗急了:“你做什麼?”可不要自以為是在畫上胡添筆。
蕭縝:“快開飯了,這些先收拾起來,畫也帶回去晾。”
佟穗:“……”
他負責搬運文房四寶,佟穗微卷著畫紙跟在他后,恰好院里沒人,只有堂屋做飯的賀氏母能看見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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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,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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