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野跟眾人分他打探回來的消息:“昨晚還算太平,沒聽說誰家出事。”
蕭穆:“嗯,今天老三老四老五進山,別分開太遠,也別耽誤到天黑才回來。”
蕭延三兄弟點頭。
賀氏端著碗,瞅著坐在老爺子右手邊的蕭縝問:“老二不去了?”
并不知道蕭縝殺了十九個流民,上也掛了彩,還以為蕭縝仗著剛親想幾天懶。
兒媳挑事的話蕭穆基本都不搭理,二叔蕭守義無奈地瞪向妻子:“防著流民,以后他們四兄弟流留一個在家。”
賀氏干笑:“這樣啊,我還以為老二黏他媳婦舍不得出門。”
蕭玉蟬:“娘想啥呢,二哥又不是三哥。”
蕭延:……
蕭守義聲音一沉,呵斥妻:“吃你們的飯,吃飽了就去喂豬。”
母倆這才閉了。
佟穗悄悄看向林凝芳,見這位相府出的三弟妹神淡泊如常,毫不影響,不由也生了幾分佩服。
飯后,男人們各忙各的去了,林凝芳也一刻都沒有逗留。
賀氏扶著腰,對柳初道:“柳兒啊,我早上起來時扭了腰,忙了一早實在堅持不住了,你幫我刷刷碗吧。”
蕭玉蟬趕挽住老娘,看向佟穗:“我送娘回屋,二嫂先替我搭把手?”
之前佟穗跟著柳初老老實實地做了一百個餅,就讓賀氏母也把當了半個柿子。剩一半沒關系,多幾次就徹底乎了。
佟穗攔住抬腳要走的母,道:“二嬸實在走不的話,我跟大嫂扶您回去,剩下這點事玉蟬自己也能做完,大不了多花點時間,左右家里也沒有其他事要忙。”
蕭玉蟬挑眉:“家里確實沒其他事,既然如此,大嫂二嫂閑著也是閑著,幫我分擔點怎麼了?”
佟穗:“祖父定下流做飯的規矩就是為了讓咱們都能干一天歇一天,真變今天我幫你們明天你幫我們,都沒休息的時候,豈不是辜負了祖父一片心意。好了,你快去忙吧,我們來扶二嬸。”
說完,佟穗拉開蕭玉蟬,攙住賀氏左臂,再示意柳初過來。
柳初確實是子,只是以前愿意聽賀氏母擺布,現在則愿意跟同房妯娌站在一邊。
裝病的賀氏不好擺冷臉,便道:“阿滿扶我就夠了,玉蟬笨手笨腳干啥都不利索,柳兒你還是幫幫,免得耽誤午飯。”
佟穗:“我小時候也笨,多練練就快了,二嬸還是別太慣玉蟬吧。”
蕭玉蟬一聽這話,頓時火冒三丈:“我娘愿意慣我,要你管?我現在請大嫂幫忙又不是請你,你瞎攙和什麼?”
賀氏臉也臭得很。
大家都不再裝了,佟穗干脆松開賀氏的胳膊,站在柳初邊道:“二嬸愿意慣妹妹,那就把該妹妹做的事全給攬過去,而不是自己不愿意,一邊心疼兒一邊使喚侄媳婦,傳出去人笑話。”
蕭玉蟬:“知道你厲害,我們可不敢使喚你!”
佟穗:“我跟大嫂一天做事,本來大嫂有十分力氣,我們倆一人都出十分力,早做完早休息。可你們前一天使喚大嫂,第二天大嫂就只剩五六分力,害我得多幫分擔,這跟直接使喚我有何區別,又怎麼與我無關?”
蕭玉蟬:“……”
賀氏重新打量一遍佟穗,嘖嘖道:“方婆說親時夸你能跑,沒想到皮子也如此厲害,模樣長得這麼乖,下聘那天我竟看走眼了,恐怕連老二都不知道你背著他還有跟嬸母小姑犟的能耐吧?”
佟穗笑了下:“二嬸不用扯那些,當今世道什麼樣你心里清楚,這個月鬧流民,下個月就可能鬧兵匪,要防的事太多了。咱們是一家人,就該各出一份力齊心把日子過好,哪天您跟玉蟬真有個頭疼腦熱,我與大嫂絕不會袖手旁觀,可您若想懶使喚我們,那我現在就告訴您,您找什麼借口都不管用,不該我們做的我們絕對不做,您找二爺也好找祖父也好,我依然是這些話。”
佟穗想得很清楚,既然不會順著賀氏母,不妨一次把話說,而不是見招拆招地費心維持表面和氣。
賀氏被噎得倒退一步,目瞪口呆。
蕭玉蟬同樣啞口無言。
“大嫂,咱們走吧,去村外給騾子割些草。”
佟穗從來都不是懶人,哪怕能讓騾子吃好點干活兒也帶勁兒。
或許賀氏喜歡待在家里清閑,讓佟穗坐在炕頭陪人聊一天的閑話,那是折磨。
柳初當然聽佟穗的。
妯娌倆今天穿的都是舊,回東院鎖好屋房門,一人拿一套鋤頭與籃子從后院大門出發了。
蕭家住在村子西北,西、北兩側都有一片田地。北面的田地延了一里左右,跟著就是靈水河,過河后有座小山頭,一側被村人開荒了田地,一側實在不宜耕種,了歷代村民埋葬祖先的墳地。
春耕尚未開始,田野、地邊、河岸兩側、山頭上下到都長著野草野菜,疏不同而已。
遠遠去,已經有些媳婦孩子尋找野菜的影了。
佟穗見那座山頭禿禿的,一棵點的樹都沒有,藏沒藏人一眼可見,放了心,對柳初道:“大嫂,咱們去河邊看看,那里草多。”
柳初有些猶豫。
佟穗道:“現在河邊有很多人在洗服,咱們不過河,應該沒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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