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道:“不必管。”
柳綰綰知道再求無用,現在跟秦沐離開,才能不拖累謝蘊清和蘇語凝,至于其他……就當讓留個念想,曾經也有人陪一起過冬至,過歲節。
城門口的守衛攔下馬車,陳弈地上通關文牒,守衛連看也不看,“馬車上的下來。”
說著他就上前要掀開布簾,陳弈手一攔,手指在文牒上敲了兩下,“你還是先看看。”
“用不著看,上頭有令捉拿劫匪,不管你是誰,一律都要排查。”他用手中的刀鞘敲了敲馬車,“下來。”
車軒的布簾被挑開,秦沐看了眼外面的差,“讓你們郡守來見我。”
后傳來嘈雜的聲音,夏云和汪殳策馬而來,幾十名謝府護衛霎時間將馬車包圍了起來。
陳弈斂眉頭,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,其他二人也是蓄勢待發之意。
“不必這麼麻煩。”清冷的聲音從馬車傳來。
秦沐冷眼看去,在蜀郡就是謝蘊清幫柳綰綰遮掩,現在他還敢過來。
謝蘊清自馬車上下來,緩緩攏袖,“放人。”
“區區一介商賈也敢勾結朝廷命,擅自封城。”秦沐厲聲道:“你可知是什麼罪?”
柳綰綰在馬車心急如焚,他不該來的!
謝蘊清淡淡道:“我謝府家主遭歹徒所劫,郡守大人下令追查,何錯之有。”
“我再說一遍,放人。”
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陳弈手中長劍直指,“你可知馬車上是何人。”
微涼的眼風劃過眾人,謝蘊清道:“只要是挾持了我謝家人的,那便是劫匪,就地斬殺也不是不可。”
秦沐臉一變,就算謝家再富賈一方,也不過是平民商賈,謝蘊清竟然如此狂妄,之前在蜀郡的時候二人就照過面,他現在卻故意裝作不認識,甚至還敢威脅他。
“我沒有見過你們謝家的家主,馬車也不過只有一個隨行的婢。”
謝蘊清勾了勾,眼里沒有一笑意,“是與不是,下來讓謝某看一眼便知。”
他朝汪殳輕抬下,示意他過去。
“誰敢!”秦沐眸凌厲,“商勾結,還牽扯寧王與賑災貪墨一案,你有幾個腦袋夠砍。”
謝蘊清也不與他拐彎抹角,“你與其擔心這個,不如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出江寧。”
秦沐大怒,“好一個不能出江寧。”
謝蘊清不不慢的開口,“強龍不地頭蛇,這話秦大人沒聽過?”
秦沐怒不可遏,卻也無能為力,眼下的形對他不利,“我說過馬車上沒有你謝家的人。”
既然他要找的人姓謝,那就帶不走柳綰綰。
謝蘊清不做理會,“阿瑤,大哥來接你了。”他頓了頓又道:“妧妧。”
他本不想讓人知曉被劫持的是小妹和妧妧,有損姑娘家的名譽,所以用了謝家家主這個名頭。
可自他過來就始終沒有聽見妧妧的聲音,心里不安才喚了一句,順便也能提醒柳綰綰不要了口。
阿瑤,誰是阿瑤?
柳綰綰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,眸中微微發紅,抖著吐出一口氣,聲音哽咽,“大哥。”
秦沐震驚回頭,“你他什麼?”
“看樣子馬車上是我要找的人。”沒有聽見蘇語凝的聲音,謝蘊清的態度立刻轉變,耐心全無,“還不放人。”
秦沐抓著柳綰綰的手腕不放,明明是一個孤,怎麼會是謝家的人。
謝蘊清道:“謝家于江南甚至是整個大偃朝意味著什麼不用我多說,謝瑤是謝家如今的掌家人,膽敢挾持,即便是護軍尉恐怕也難逃罪責。”
“你聽見了。”柳綰綰一的掰開秦沐的手指,不去看他此刻的神,奪步跳下了馬車。
柳綰綰怔怔看著謝蘊清又迅速低下了頭,局促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謝蘊清道:“到我后來。”
聽到秦沐也從馬車上下來的聲音,柳綰綰急急忙忙跑到謝蘊清后。
依然不見蘇語凝,謝蘊清徹底變了臉,“還有一個人呢。”
秦沐一眼不錯地看著柳綰綰,甚至沒有聽到謝蘊清說的話。
柳綰綰急道:“就在城北的一宅子里,秦沐把留在那里,我們快去找。”
“我先送你回府。”謝蘊清聲線約不穩,重重闔下眼眸,心已經沉了下來。
就連汪殳和夏云都異常心驚,他們剛才就是先去的那宅子,里面空無一人!
謝蘊清沉聲吩咐:“從現在起,連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城。”
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謝予安了。
……
謝蘊清送了柳綰綰回府,他將人帶到映月居,“這是母親從前住的院子,你先休息,等我回來再與你一談。”
柳綰綰跟上他,“我跟你一起去找。”
此刻已經顧不得其他,妧妧不見了比誰都自責,還如何能安心在這里休息。
謝蘊清此刻雖然面無表,但卻已經是怒極,死死抑著瀕臨破的戾氣。
他沒有在柳綰綰面前表現出來,花了不小的力氣才讓自己平靜的說話:“你幫不上忙的,我會把找回來。”
不能再遲了,天就要黑了,小姑娘該怕了。
……
蘇語凝看著蹲在跟前給自己上藥的人,心急地問:“你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去找綰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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