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孩不慎將毽子踢落在了蘇語凝的擺上,就掉到了腳邊。
水的裾上落了灰點,小孩見蘇語凝打扮的那麼好看,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,生怕被怪罪,局促的不敢上前。
蘇語凝彎腰撿起毽子,稚氣的問道:“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玩嗎?”
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猶豫著點了點頭。
還不等蘇語凝高興,月兒就上來制止了,拿走手里臟兮兮的毽子,“小姐,咱們快進去吧。”
“月兒我要玩!”眼看著毽子被拿走,蘇語凝不高興的嘟囔。
“小姐要是想玩,等回府了我陪著小姐踢好不好?”月兒只能半哄半勸,小姐若是執拗起來,可是除了老爺夫人以外,誰的話都不肯聽的。
月兒示意那小姑娘快把毽子拿回去,然后拉著蘇語凝往回走,“三小姐還在等咱們呢。”
蘇語凝不舍的看著那個被拿走的毽子,還是乖乖的跟著月兒往回走。
“是不是傻子啊。”一個男孩子口無遮攔的問旁的小伙伴。
蘇語凝呆了呆,茫然了幾許才明白過來,他們口中說得傻子是,轉過看著那孩子,無比認真道:“我不是傻子。”
幾個孩都不相信,“你這麼這麼大的人,還呆愣愣的,一定是傻子。”
言無忌的話,說出來卻無比的傷人。
蘇語凝大急,扯著月兒的手,要告訴他們——“月兒,我不是傻子。”只是想得慢了點,只要與好好說,都會懂得。
月兒顧不上被攥痛的手,看到蘇語凝紅了眼急切的樣子,趕安,“小姐才不傻,他們是胡說的。”
“就是傻子。”那小男孩不服氣道。
“嘿!哪里來的臭小子,再敢胡說八道,看我不把你們一個個揍得層皮!”
一道忽然撥高的男子聲音了進來。
將幾個孩子被嚇的不敢再逗留,立馬都跑開了。
蘇語凝原本搖搖墜眼淚凝在了眼眶里,不由得想,層皮該有多疼啊!
“四姑娘,你沒事吧?”
蘇語凝看著來人,還不知道,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夏云竟然還會打人。
搖搖頭,“夏云,你怎麼在這兒?”
蘇語凝四看了看都沒有看到謝蘊清的影,又問:“卿哥哥呢?”
夏云道:“爺在府里,我是來幫爺取藥的。”
蘇語凝見他手里果真拿著好些藥包,立刻擔憂起來,“卿哥哥生病了嗎?”
夏云頓了頓面嚴肅,卻依然寬道:“四姑娘不必擔憂,不過是舊疾又犯了。”
月兒瞪了夏云一眼,還說什麼不必擔憂,他這模樣分明是要讓家小姐擔心。
蘇語凝心里著急,“是不是又疼了?”
看到過清清疼時的樣子,那時郎中來替他施針,清清不準看,讓去外頭等。
好奇趴在窗口,看到他直的背脊就好似被重彎了一般,牙關咬著,滿臉的冷汗,痛到連抓著椅的手都在抖。
蘇菀煙等了許久都不見蘇語凝回來,便出來尋,沒想到恰好與從錢莊出來的謝予安撞了個照面。
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,蘇菀煙住心里的激,朝他淺淺一笑。
謝予安看到了,自然也看到了不遠樹蔭下的幾人,當看到夏云也在的時候,臉跟著一變。
謝予安走上,“三姑娘。”
蘇菀煙抬手捋了下發,恰到好的一笑,“沒想到那麼巧,在此見二公子。”
為什麼不獨自來找謝予安,就是要讓癡傻遲鈍的蘇語凝來襯托出的好,讓謝予安拿自己與做比較。
夏云聞聲朝兩人看去,“二爺。”
蘇語凝還低垂著頭,讓人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謝予安連了兩聲才聽見。
蘇語凝從可怕的回憶里神出來,小臉還微微有些白,見到謝予安站在面前,心里的不安才消退了點,聲音卻依然焦急:“我們快去看卿哥哥。”
急沖沖的就要往謝府的方向去。
謝予安一把拉住,眉頭越皺越:“大哥怎麼了?”
蘇語凝反拉著他,想讓他走快點,“卿哥哥疼。”
只是疼就急這樣?
謝予安站在原地沒有,看著連拉帶拽的要去見他大哥的模樣,心里升起無名火,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未來的夫君。
夏云在一旁添柴加火,“二爺是這樣的,四姑娘看到我給大爺抓的藥,放心不下,才想去看的。”
“魚魚,我們快走。”蘇語凝催促著搖了搖他的手。
看著滿眼的焦急,謝予安忽然就卸了力,滿腔的怒氣無可散,他甚至有些想發笑。
以蘇語凝的心智哪里會懂什麼男之,倒還是他想多了,用污糟的心思去揣度和自己的大哥。
夏云帶著幾人朝傾云軒走去,蘇語凝心里著急,走得也快,不一會兒就門路的走在了最前頭。
夏云看似追在后,實則把青石小徑一堵,將謝予安和蘇菀煙隔在了后面。
謝予安神復雜的看著走在前面的人,思緒煩至極。
石徑路窄,蘇菀煙與謝予安之間不過就隔了一寸的距離,心跳如擂,思忖著要尋一個和他單獨相的機會,于是道:“冒昧就來拜訪,不去見過謝夫人總有不妥,二公子可否為我帶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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