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他的話，薄暖也看了眼，手背上幾道淡淡的紅痕，是昨晚上拉窗簾時，不小心磕到窗戶的邊框上造的。

見他眼裏是忍不住的暴戾，不知道又想到哪裏去了。

薄暖抿抿：“沒事，不小心到的。”

似乎本不相信，左殿抬眼，瞳底浸著寒冰：“他是不是打你了？”

“......”

腦回路咋就這麽清奇呢？

然而薄暖沒反駁，回手，眼神有點閃躲，故作姿態：“不是故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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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薄暖！”這話等於是承認了，左殿直接怒了，“他在哪？”

薄暖看向窗外：“快走吧，等會姑姑們該著急了。”

“老子問你他在哪！”左殿提高音調，“是不是在酒店？”

男人已經怒到失去理智，薄暖低下腦袋，手把袖子往下拉，遮住手背上的痕跡，輕聲說：“證沒辦，他也著急嘛，都已經道過歉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所有的氣焰好像都在這句話裏消散。

沒等他說什麽，薄暖抿，撇過腦袋看他：“你今天有空啊。”

“......”左殿狼狽地別過臉，“去吃飯。”

說完，也沒啟車子，隻是安靜地坐著。

兩人都沉默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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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越升越高，已經移到正中。

“薄暖，”男人終於開了口，嗓音卻抑著，“你，要不要重新考慮下？”

薄暖：“什麽？”

“你不了解男人，”盯著對麵的大樓，左殿下顎僵，“他本不你。”

要是一個人，不是這樣的。

不會舍得不去接，不會舍得傷。

沉默。

薄暖鼻子酸了酸：“有什麽關係啊，你之前不也總說我，不也照樣不要了。”

話一出口，豆大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砸落到手背上。

“我沒有不要你，”左殿臉慘白，啞聲說，“我就是，就是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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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什麽呢。

在所有人的眼裏，確實是他，不要的。

見他說不出來，薄暖吸了吸鼻子，手抹掉眼淚，提醒道：“走吧。”

“......”

看著紅紅的眼睛，左殿一顆心都被碎了，他沒敢再提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，怕再惹傷心。

車子啟，慢慢駛上主路。

開到半路的時候，薄暖忽然說：“胖虎哥已經把京大的房子過戶到我名下了，他想幫我重新裝修下，但我想著那是你們大學時住的地方，就沒讓他。”

聽到這話，左殿痛的五指用力，骨節發白。

“還有，”薄暖看了他一眼，“你上次幫我收的蘭水灣的東西，沒收齊，還差了點，到時候記得幫我裝上，我去拿。”

那行李仿佛就是他隨意收拾了兩件來敷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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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..”

沒等薄暖把驚慌住，左殿撇過腦袋看，他瞳底著克製的溫，說：“是你的。”

隻要是的。

薄暖眼圈發燙，剛才還以為他發現了。

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，左殿手了下的頭發：“那男的什麽名字？”

“......”薄暖頓了頓，“常庸。”

“哪裏人？”

“蘇城。”

問完這兩個問題，左殿嗯了聲，扯：“沒事，去吃飯，嗯？”

“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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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

因為等他們兩個，顧家還沒開飯，顧嘉和顧誠拉著薄暖的手問各種問題時，左殿自己走到書房，把門鎖住。

他站在窗邊，單手叉腰，另一隻手拿著手機，正在跟人講話。

“蘇城，對，去查，包括他家裏有什麽人，談過幾次，有沒有結婚，父母的職業，要詳細。”

又過了會，他抿，加了句：“按照片去查吧，重點查他有沒有暴力行為。”

按名字和地址，他怕薄暖騙他。

掛掉電話之後，左殿看著窗外。

今天很好，明亮而熱烈，隔了層窗玻璃，卻沒多溫度。

腦海中，突然浮起道聲音。

查清楚之後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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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那個男人確實優秀，沒有暴力行為，就像薄暖說的，他是無意的，他對很好。

然後呢？

他能放手嗎？

他放得了手嗎？

他不放手，薄暖傷心怎麽辦，掉眼淚怎麽辦，鬧著要找孩子的親生爸爸怎麽辦。

可若是放手，他又該怎麽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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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桌上，趙天藍盯著薄暖的肚子看，神複雜，輕聲問：“表姐，真有兩個啊。”

“這還能有假，”顧嘉笑嗬嗬地說，“三個月就能建檔了，到時候報告給姑姑們看看。”

說到建檔，薄暖又看了眼左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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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檔需要戶口本。

注意到的視線，左殿扯，直接答：“放心吧，老師。”

薄暖：“......”

說完後，左殿沒事人一樣，傾幫夾菜，盛湯，跟之前別無兩樣。

寧濤筷子夾得飛快，裏絮叨著：“妹妹，你得管管他，他最近煙喝酒有點兇，這都快當爸的人了，怎麽能這樣呢。”

“.....”薄暖頓了頓，撇過腦袋盯著左殿看。

大概是心虛，左殿抿，把碗推近了些：“快吃，等下涼了。”

沒搭理他，薄暖心裏惱的厲害，轉頭問：“姑姑，懷孕了能喝酒嗎？”

“......”

一屋子人都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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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嘉出不讚同的眼神：“最好不要，對胎兒不好。”

薄暖：“我想喝，想的不得了。”

都說要以孕婦的口味為準，那這喝酒，到底行不行？

“......”

停了幾秒，顧誠說：“適量喝點，也沒事兒，我懷寧濤的時候也喝了。”

寧濤：“......”

他正無語來著，冷不丁聽到一聲嗤笑，隻見左殿擱下筷子，似笑非笑地看他，一臉譏諷：“難怪總跟個二哈似的。”

“......”

薄暖捧著臉說：“我覺得胖虎哥這樣就好的，那我也喝點。”

“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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