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暖這兩天都住在顧家,到時候左殿也要來顧家迎娶。
左不過的電話剛掛掉,左殿的視頻就跟了進來。
男人眼中若有若無的有些忐忑:“沒生氣吧?”
畢竟他之前答應過,這套隻他們自己看,沒想到一轉眼被左家的人給發到群裏了。
薄暖角彎了下:“算了,發都發了。”
見是真的沒生氣,左殿才算放了心,他眉眼間含著春風得意,挑著眉道:“晚上去找你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頓了下,好脾氣提醒,“被發現了你要挨罵。”
“我的,”好像已經有了對策,左殿下,帶著的腔調,“三天不讓見,不是要老子命?”
覺他這話很不吉利,薄暖鼓著腮幫子罵:“你說什麽呢。”
“行行行,不說不說,”左殿心格外好,改的也快,“明天左家那個姑姑回來,我去趟機場。”
這個姑姑薄暖聽說過,是左司明的親妹妹,長年住在國外,這次是因為他們的婚事,才特地回的國。
又隨意聊了幾句,那頭有人喊他,左殿看著視頻裏的姑娘,了聲音:“晚上等我啊。”
薄暖笑:“好。”
-
忙碌了半天,終於得空休息會,左殿拎著外套往老宅院子裏走,路過花園時,十幾個弟弟妹妹在那裏笑鬧。
想到那張被發到群裏的照片,左殿腦門上的火蹭一下又冒了出來。
他邁著長過去,還沒走近,便聽到三叔家的小柴棒笑嗬嗬地說:“確實像,二哥跟大伯都喜歡顧家姑娘。”
小柴棒裏的大伯便是左司明。
聽到這,左殿腳步微滯,腦海中像有什麽東西刺了他一下,痛的他忍不住蹙了下眉。
與此同時,小柴棒也看到了他,笑著打招呼。
左殿把外套扔給旁邊的人,漫不經心地問:“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?”
沒注意到他的臉,小柴棒解釋:“我之前聽到爺爺說過,要不是顧念姑姑去的早,大伯當年差點娶了呢,他跟爺爺求了好幾次。”
“......”
幾個人又嘰嘰喳喳地接著這個話題說。
然後左殿卻僵在原地,那吵鬧的聲音在這一刻,也全部被拉遠,了背景音。
天已暗,他剛才被喊出去最後確定一下婚禮的流程,沒想到一轉眼時間便過去了。
院中起了風,不知是誰說了句:“明天有雨,不過二哥娶二嫂那天會是個大晴天。”
左殿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痛。
有什麽事好像要被串連到一起。
卻又含含糊糊,時斷時續。
多日來即將要大婚的喜悅也被衝散許多,莫名的,升起濃重的忐忑與不安。
見他站那裏半天沒,左不過隔空手,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二哥,你怎麽了?”
左殿視線下移,定在手上。
他看得恍惚,似乎是穿的手,在想什麽事。
好半晌,他抬眼,看著逐漸沉的天空,嗓音淡漠:“沒什麽,想你二嫂了,我去看看。”
說罷,他沒在這裏停留,大步朝院外走去。
-
顧家後院有條林蔭道,一輛黑的豪車停在樹下,幾個小時都沒有過靜。
車裏的男人靠著椅背,裏斜咬了沒點燃的煙,左手搭到窗外,盯著前方的虛無發呆。
風越來越大,刮斷幾枯樹枝,砸的車啪嗒響。
不知過去多久,擱在副駕上的手機響了。
他回了神,看著來電的名字,把煙掐到掌心,頓了兩秒,又僵的臉,把電話接了。
夜已深,幾位長輩都已經睡了,薄暖也有點扛不住:“你來了沒啊?”
“剛到,”許是久未開口,左殿嗓音有點低啞,“悄悄地跑出來,嗯?”
薄暖:“好。”
掛掉電話之後,看了眼後的薄文和譚水:‘幫我保。’
薄文:“......”
譚水眼睛盯在手機上:“我什麽都沒看見。”
識相。
-
做賊一樣跑出顧家的院門,薄暖跑到院後的林蔭道,男人長手長地倚在車門上,見來了,角一勾:“怎麽跟一樣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輕著氣平複呼吸,外麵風大,圈著男人腰,仰著小臉看他,“是不是很忙?”
左殿手掌輕的後腦袋:“不忙,都是別人在做。”
“快下雨了,”薄暖絮叨著,“你趕回去吧,等會不好開。”
風確實大,頭發都被吹的散開,左殿握著細白的脖頸,迫使抬頭,低頭吻了上去。
他吻得用力,很快,薄暖就覺得痛,邊嗚咽邊推他。
鬆開後,男人黑的眸子像極了這黑夜,深到看不見底,拇指蹭蹭豔紅的:“車上坐會。”
“......”
沒等同意,左殿抱著上了駕駛位,讓坐在自己上,又把車門關掉。
厚重的車門阻隔掉了外麵的大風與嘈雜的噪音。
總覺得他神有點異常,薄暖歪著腦袋打量他,溫聲問:“怎麽啦,是不是累著了?”
婚禮的事基本都是左殿在忙,隻要安心地等著他來娶就行。
左殿角小幅度地揚了揚:“高興。”
等了這麽多年,盼了這麽多年,終於到了要娶的這天。
薄暖手他的臉,又撓了撓他的脖子,想逗他笑一笑。
下一刻,左殿握住不老實的手,手掌抵著肩,到自己懷裏。
他溫火熱,心髒跳的平穩又規律,平白讓人安心。
“薄暖,”半晌,左殿狀似隨意問,“今天照片的事兒,真沒生氣?”
搞不清楚他怎麽還在提這事,薄暖有點困,下尖抵著他實的肩,拖著倦音:“沒生氣。”
“......”看著窗外被吹落的樹葉,左殿眸底了些晦暗,語調卻散漫,“那之前還因為這事跟老子鬧。”
說到這,薄暖有點來氣:“那發都發了還能怎麽樣嘛。”
聲音倦懶又帶了點小脾氣,左殿沉悶的心也似被扯開了條口子,灌進了點新鮮空氣,忍不住斂顎低笑了聲。
他一手摟著腰,另一隻手著的長發,拖著調說:“行,我家寶貝兒大方,是我問錯了。”
話音落,兩人都沒再說話。
沉默了許久。
薄暖閉著眼,趴在他懷裏快要睡著。
“薄暖,”良久,左殿忽然著嗓音開口,“我今天聽說,我爸以前,喜歡顧念姑姑呢。”
“......”
夜已濃,再加上天氣不好,能聽到窗外風聲呼嘯。
車裏也沒開燈,於沉沉暗中,薄暖睜開眼睛,眼的是真皮車枕的位置。
車枕,黑的荔枝紋路。
像有一隻手,將吸進那黑暗之中。
永世不了。
不知過去多久,左殿一直沒等來回應,他角抿直線,側了點臉看:“怎麽不說話?”
“說什麽,”薄暖坐直,清冷地看他,“你什麽意思?”
沒想到是這個態度,左殿有點慌:“沒什麽意思,就隨便聊聊。”
“你是不是後悔了,”看著男人細長的眼,薄暖鼻子酸的直衝腦門,“你爸喜歡的,你就要討厭,因為我跟顧念姑姑像,你爸多照顧了我一點,所以你也要後悔喜歡我了是嗎?”
“......”
他哪有這個意思!
沒等他開口,薄暖吸了吸鼻子:“你要是介意,我去整個容好了吧?”
“......”覺畫風偏到北極去了,左殿眉心跳了下,“我就隨便一說。”
薄暖板著臉,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爸喜歡顧念姑姑有什麽不可以嗎,你不也喜歡我?”
“......”
說的好像有道理。
“你要慶幸你爸沒娶著顧念姑姑,”薄暖盯著他,“不然哪還有你!”
左殿無言以對:“......”
頓了兩秒,薄暖抿,又補了句:“那我今天嫁的也不是你了!”
“......”
【作者題外話】:有些事該真相大白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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