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開始後，薄暖拿著手機，一頁頁翻看溫凱的朋友圈。

許是年輕人，又玩，溫凱的朋友圈發的很頻繁，有時候一天好幾條。

很快，就找到了那個被改裝過車燈的車。

溫凱似乎很喜歡這輛車，拍了許多合照，有站在車頭前麵的，有坐在駕駛位的。

整個朋友圈給別人的覺就是個玩熱鬧的大男孩。

所以，單從遠燈事件中，看不出來任何。

覺心煩，薄暖把手機關了，抬頭往場上看，已經到了新郎當眾人麵念書的環節。

下意識偏頭看了眼左殿。

男人冷著臉，下頜僵，模樣了幾分傲慢。

薄暖眨了眨眼，在桌子底下勾了勾他的指尖：“你怎麽不笑啊？”

“看完了？”左殿瞥，聲音聽不出來緒，“一個朋友圈，你看了得有半個小時吧？”

“......”薄暖無語，“你心不好啊？”

沒等他開口，薄暖立刻補了句：“心不好也是應該的，畢竟曾經的追求者嫁人了呢。”

“......”

話音落了幾秒，左殿右側的男人頭朝笑，薄暖角彎了下，禮貌點頭。

見居然敢隔著自己跟別人笑，左殿更氣了，他單肘支在桌上，剛好把兩人的視線給切斷。

想著剛才那人的樣子，薄暖總覺得眼，盯著左殿的臉，數秒後，突然想起來了。

那人是上次新聞上說的，盛老五啊！

現在開始不相信左殿說的兩人不了。

察覺到的視線，左殿斜斜瞥，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，他角勾了下，著聲音問：“剛才那書寫的怎麽樣？”

薄暖：“我起皮疙瘩了。”

“......”左殿眉眼微，冒了句，“我給你也寫封，怎麽樣？”

薄暖想逃。

了，憋了句：“別了吧，這跟公開刑有什麽區別？”

“那婚禮不都這樣？”左殿不大高興，“你看看人家，的熱淚盈眶。”

薄暖又往臺上看了眼，何止是熱淚盈眶，簡直是泣不聲。

不行。

這替別人尷尬的病都出來了。

“就剛才那書，”許是聽見他們的談話，盛老五猛地冒出頭，“弟妹給個評價？”

左殿一掌把他腦袋拍了回去：“滾。”

右邊安靜了，左殿又撇過腦袋看：“什麽評價？”

盛老五：“......”

薄暖無語至極。

別人的書，要給什麽評價。

兩個男人眼地等著，薄暖囁嚅，了個：“6。”

左殿：“......”

盛老五：“......”

沉默。

場麵像被定格住，連臺上的熱鬧都在這一刻遠離。

過了會，盛老五話：“就一個字？”

“......”薄暖真沒什麽好評價的，想了半天，又憋了句，“老鐵，666。”

左殿：“......”

盛老五：“......”

頭頂仿佛有一串烏飛過。

並發出呱呱呱的聲。

短暫的沉默之後，左殿肩膀輕，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，盛老五一點都沒憋著，笑的毫不客氣。

一桌子人都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們這個角落。

薄暖被他們笑的臉頰有點燙：“有什麽好笑的？”

左殿把摟進懷裏，掐著的下，在臉上、上各自親了幾口，寵到不行：“還真不能寫。”

否則在婚禮上，當著那麽多人的麵，來一句“老鐵，六六六。”

完全不給他臺階。

讓他空有一腹緒沒地放。

盛老五笑夠了，嘖嘖嘖幾聲：“大庭廣眾，狗啊，新人的風頭都被你們搶走了。”

“這還要搶？”像是看不到周圍人打量的眼，左殿靠回椅背，懶洋洋道，“老子往這兒坐，自帶風頭。”

薄暖：“......”

真不要臉。

耳邊是盛老五忍不住口的聲音，薄暖的思緒有點被拉遠。

記得在百穀鎮那年，那群男生裏有個年紀超了二十的，被父母著安排了一次相親。

相親安排在男生家裏，那天薄暖是在外婆家吃的午飯，完了後，左殿送回家，恰好經過那個男生家門口。

當時人和方大概也剛用過午飯，打算回家了，正在門口通事。

見他們路過，那男生像是從尷尬裏解，直接手喊他們。

薄暖有點好奇，回了個笑臉。

這種喜事，見者有份，男生的媽媽連忙抓了把糖送給他們。

接了糖之後，五十歲的人也走了過來，笑嗬嗬地問：“這小夥子有對象了沒？”

年單手兜，許是為了打發掉，懶懶地嗯了聲。

人有點可惜，但也沒多說什麽。

下一刻，又將視線落到薄暖上：“這姑娘......”

“有了，”年把薄暖扯到後，擋住，嗓音變了，“不需要介紹。”

人嘖了兩下，頗為憾的轉。

這一來一回的幾句，薄暖有點不著頭腦，跟男生打了個招呼，就往家走。

走到一半，裏咬了顆糖，含糊地問：“幹嘛問你？”

年臉頰冷白，看起來氣質也：“看上我了。”

“......”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，薄暖把糖頂到側麵，臉頰鼓出來一塊，“給阿度哥介紹的對象，看上你了？”

年扯，毫無恥之意：“嗯。”

“......”

怎麽那麽不相信呢。

“不相信啊，”年吊兒郎當地看，“等著瞧吧，那姑娘跟阿度，指定不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沒讓薄暖等多久，隻到了晚上，跟薄文出去遛彎的時候，就聽鄰居們在議論了，說原本都快了，結果左殿一路過，人姑娘又不願意了。

薄文歎：“真是個禍水。”

“......”薄暖角了下，像是在自言自語，“那阿姨也問我了，是不是也看上我了？”

“......”

薄文有點不清頭腦，薄暖把中午見的事說了一遍，薄文快笑傻了。

薄暖沒好氣地問：“姐你笑什麽？”

“你是真傻，”薄文笑到肚子痛，“人婆問你，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左殿的對象。”

“......”

薄文接著說：“結果看左殿那護犢子的樣，什麽都清楚了呀，郎才貌，人隻能回去勸那姑娘死心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薄暖倒真沒想到還有這麽多層意思。

“不過你說的沒錯，”薄文閑閑點評，“左殿臉皮確實厚。”

薄暖：“......”

你看，不是一個人這樣覺得吧。

-

婚宴轉眼到了敬酒環節，單荷換了旗袍，風姿搖曳，一臉地倚在羅舒杭懷裏，旁邊還跟了兩位伴娘和兩個伴郎。

其中一個便是溫凱。

敬到薄暖這桌時，氣氛陡然變得奇怪。

當初單荷和左殿的那一段，好像大家都知道。

多有點尷尬。

左殿倚在靠背上，單手握著薄暖的手，拇指在手背上輕蹭，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周圍人的視線，低著眼，兀自看手機。

其他人都敬完了，唯剩薄暖這一塊。

替人尷尬的老病又出來了。

見左殿興致缺缺，不想搭理人，薄暖抿抿，掐了下他手掌心，小聲提醒：“你說話。”

左殿把手機鎖上，眼瞼輕掀，看著往他這邊過來的新人。

盛老五支著下，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。

若不是自己也是當事人，薄暖也想支著下看戲。

羅舒杭清雋斯文，笑著開口：“二，多謝賞臉。”

“別客氣，”左殿臉上沒什麽表，散漫地解釋，“我大嫂的娘家喜事，我們自然是要捧場的。”

羅舒杭的視線從薄暖上淺淺過，意有多指道：“還以為你介意，不會來。”

“這就見外了，”左殿扯，同樣一語雙關，“你都不介意，我有什麽可介意的。”
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