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水輕漾,柳樹梢兒拂在水麵。
天氣雖熱,風景卻得不像話。
然而涼棚下的餐桌上,氣氛卻沒那麽妙。
單桃看了眼被趕去跟他哥坐一起的左殿,抿著憋笑。
把水果挪到薄暖麵前:“別氣了,男人都一樣,沒有一個好東西。”
“......”左青瀾鼻梁,無奈地喊,“桃桃。”
說到這,薄暖的耳邊好像響起了季丹的聲音。
忍不住笑了聲,湊到單桃耳邊說:“大嫂,我好像聽見婆婆說,都像他們那個爹。”
“......”
單桃也沒忍住,噗嗤地笑了出聲。
見們倆人自己在那裏笑的開心,左家的兩兄弟滿眼抓瞎。
左殿可憐地喊:“老婆,我能回去坐了不?”
他不想跟他哥坐一起。
他想跟他老婆坐一起。
湖邊響起靜,左右坐船劃了一圈終於劃回了岸邊,小姑娘興衝衝地跑過來:“嫂嫂,你要不要去劃?”
薄暖把接過來,讓坐在旁邊,好笑地說:“嫂嫂不去。”
說完,抬眼看著左殿,回答他剛才的問題:“吶,沒位子了。”
左殿:“......”
左右一臉莫名,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。
沉默幾秒。
左殿靠回椅子上,散漫道:“小鬼,昨晚上你嫂嫂要給你改姓呢。”
薄暖:“......”
“不隻你,”左殿盯著,悠悠地說,“還有另外兩個小鬼,想知道是誰嗎?”
薄暖默了下,決定還是忍了這口窩囊氣,起拎著椅子,挪到他旁邊的空位,然後重重坐下。
“......”
見把人給氣來了,左殿見好就收,拿叉子了塊水果:“老婆,我喂你。”
單桃笑到肚子都痛了:“青瀾,你沒被他氣吧?”
“......”左青瀾覺得很丟臉,“都是長輩們慣出來的。”
單桃不相信:“你沒慣?”
左青瀾被噎住:“......”
飯後沒立刻開工,工作人員還在搭景,得了一個小時的空閑,薄暖從別人那裏借了輛自行車,打算帶左右沿湖兜一圈。
看著一直黏在自己邊的男人,又氣又想笑:“這車小,我帶不你。”
左殿往後座一坐,兩條踩在地上還得打彎,車胎直接都癟了幾分。
“我帶你,”覺有鬆口的意思,左殿立刻說,“你坐後邊,行不?”
左右撇著站在一邊:“那我呢?”
“你找助理姐姐玩去,”左殿低眼看,“想玩什麽都行,回來哥給你報銷。”
別在這裏當電燈泡。
左右趁機提:“我要新出來的那個子。”
“......”左殿了,看來是想說什麽,又忍了下去,“行。”
沒等小姑娘歡呼出聲,他又補了句:“我在家的時候不許穿。”
“......”
左右考慮了幾秒,答應了。
反正原本也不是想穿給他看的。
終於把哄走,左殿角,吊兒郎當地說:“坐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抬眼,平靜地提醒,“你說過,你不會騎自行車。”
左殿抿,一點都沒心虛:“這都多久了,還不許人學會啊?”
他單手扶著龍頭,兩隻腳都踩在地上,車座椅已經調到最高,卻還是顯得矮。
見明顯不信,也不大願意上來,左殿按了下鈴鐺,催促:“快點,等會要開工了。”
薄暖側坐了上去,然後抓著男人腰側的服。
“薄暖,”左殿撇過腦袋看,“咱結婚很久了。”
“......”
沉默片刻,薄暖鬆了手,改圈住他的腰。
像是滿意了,左殿又握住的手收,讓整個人在自己後背上,然後扯:“走了。”
前麵是條林蔭小道,兩邊行道樹鬱鬱蔥蔥,外麵很烈,卻隻能偶爾從樹梢隙中穿些斑駁影進來。
男人腰腹結實,上氣息凜冽,薄暖趴著,漸漸有了困意。
車子騎得很慢,也因為不適合他的高,左殿騎了一段,便單蹬地,慢悠悠地繞圈。
“大左,”薄暖閉著眼,悶聲問,“你那輛托車哪裏去了?”
左殿眼裏忽閃進影,他停下蹬地的,撇頭看:“捐了。”
“......”聽到這,薄暖抬頭看他,“捐給誰了?”
左殿:“失博館。”
薄暖:“......”
雖然。
但是。
有點想笑。
這男人怎麽回事,老是幹這種中二的事。
還他媽,失。
似是察覺到想說什麽,左殿滿臉委屈:“不算失?被甩了不算失?”
“......”薄暖被問住了,隔了兩秒,緩過勁,好脾氣地糾正,“沒在一起,怎麽能被甩?”
左殿又慢慢地蹬著自行車往前走,扔了句:“怎麽沒在一起,你知不知道有種事實婚姻?”
“......”薄暖炸了,“誰跟你事實了?”
左殿沒惱,依然閑閑地說:“親了也抱了,還天天守在一起,喜歡你都說了八百遍了,怎麽就不是事實了?”
“......”
“不過那兩個頭盔我留下來了,”左殿半瞇了下眼,“書房有個大的保險櫃,在裏麵。”
“......”
那保險櫃薄暖沒開過,或者說,他的保險櫃,都沒開過。
提到這個,左殿也想起這件事,他臉子又拉了下來,模樣很不痛快:“我不像有些人,心的跟塊石頭一樣,老子哪天在櫃子裏藏個人,都發現不了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被他說的心虛,“人還是能發現的,前天晚上的不就發現......”
“薄暖!”
“......”
又往前騎了段,薄暖抿抿,把話題扯開:“那,那回去你每個櫃子我都翻翻。”
“盡管翻,”左殿邦邦地說,“老子不做虧心事,也不像有些白眼狼。”
薄暖不了他,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。
與此同時,自行車經過了幾個小商店,商店裏賣的都是些零食飲料,外麵還掛著泳、帽子,還有幾件當地特的服裝。
看到那些服,左殿忽然想起什麽,把自行車停下,偏頭問:“外婆幫你做的那服呢?”
“......”見他問這個,薄暖瞳孔稍,好半晌,才訥訥說,“被我媽媽給剪碎扔掉了。”
沉默。
想到那時候的無助,薄暖眼圈發燙:“對不起,是我沒護好它。”
左殿心髒像被攥住,連忙把扯進懷裏抱住。
“是我不好,不該提這個,”他嗓音啞了,捧著的臉抬起來,在上親了親,“沒了就沒了,多大點事兒啊。”
薄暖吸了吸鼻子:“可是我好喜歡那套服。”
是外婆專門做給的。
“我知道,”左殿低頭在額頭上蹭蹭,“剛穿上那會在院子裏跑來跑去,笑的傻乎乎的,誰看不出來啊。”
“...你才傻。”
左殿低笑了聲,拖著調說:“行,老公傻,那老公幫你再做一套,行不?”
“......”薄暖眼睛還有點紅,“你會做?”
左殿挑眉:“我現學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不相信啊,”被看不起的表逗樂了,左殿了下,模樣稍顯浪,“沒有老子學不會的,信不?”
他眉目疏朗,瞳孔映著無數的碎,冷白的皮也愈加通,整個人帥到像在發。
薄暖眼睛也彎了彎:“大左......”
見笑,左殿扯,低眼盯著看:“嗯?”
停頓片刻。
薄暖手他瘦削的臉頰。
“我這輩子,最幸運的事,”眼睛裏有影流,“就是遇見了你。”
左殿角的笑有點失控,他嗓音低啞,像帶了蠱:“那說你我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默了,半晌,抬眼,“大左,你剛才說,事實婚姻?”
不知道話題怎麽轉回去了,左殿眉眼稍揚:“然後?”
薄暖:“還有一條你聽過沒?”
“什麽?”
薄暖:“私生子與婚生子,擁有同等繼承權。”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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