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蘭水灣已經晚上十點，為了等他們倆個，左右撐著沒睡，坐在客廳看電視。

聽到車響，趿著拖鞋，吧嗒吧嗒地跑到玄關，眼圈一紅：“嫂嫂！”

車子還沒停穩，薄暖推門下來，跑過去抱。

“怎麽還不睡，”薄暖半蹲著看，“明天不是要開家長會？”

左右趴在懷裏：“我想嫂嫂了。”

薄暖好笑地看：“明天嫂嫂幫你開，行嗎？”

“好。”

車子停好後，左殿滿臉不高興地走來，邦邦地訓人：“剛才車沒停穩呢，你能長點心？”

像沒聽見一般，薄暖換了鞋，牽著左右的手進去，低頭哄：“洗過澡了沒，嫂嫂陪你睡。”

“洗過了，”左右脆生生道，“嫂嫂你去洗，我等你。”

見們兩個旁若無人，左殿角了下，涼颼颼地喊：“小鬼，你哥沒看見？”

連招呼都沒跟他打。

為了表示自己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，左右停了下，客氣地說：“你好，哥哥。”

左殿：“......”

薄暖沒忍住，直接笑了出聲。

“薄暖，”見火上澆油，左殿涼涼道，“你看看跟你那時候有什麽不一樣？”

他說的是17歲在百穀鎮時，被著跟他打招呼的樣子。

別說。

還真是一模一樣。

假惺惺的客氣。

許久沒回來，聞到客廳裏悉的氣息，薄暖心很好，沒跟他計較，直接揮手：“你上樓休息吧，我帶右右去睡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兩個姑娘去了兒房，薄暖拿睡洗了澡，陪著左右躺在床上聊天。

小姑娘有許多話說，好半晌都不願意睡。

“嫂嫂，小胖他爸媽前幾天打架了，”左右低聲音，“小胖說他打算死自己，嚇死他們兩個。”

“...然後呢？”

左右小小聲說：“我帶了兩個蛋給他，他吃飽了再。”

“......”薄暖憋笑，“右右做的真棒。”

又過了好大會，小姑娘終於開始犯困，抓著薄暖的服，嘟囔：“嫂嫂，你別跟我哥走，他等下肯定又要過來搶人。”

薄暖安：“不會，嫂嫂把門鎖上了。”

左右：“嫂嫂你真棒。”

“......”

夜已深，小姑娘的呼吸逐漸平穩，陷深睡。

薄暖昏昏睡時，約聽見門把手被轉了下，頭皮一，隨即想到門被從鎖上了，又安心地接著睡。

五分鍾後，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。

借著外麵極暗的線，薄暖看著男人手指晃著鑰匙，大搖大擺地進來，整個人直接炸了。

小心翼翼地起，著怒氣道：“你是不是有病？”

左殿居高臨下地瞥：“該哄我了。”

“......”薄暖忍了忍，“我哄你個鬼。”

“走不走？”左殿耷拉下眼皮子，“不走我把小鬼扔出去，咱倆在這睡。”

“......”

默了幾秒，薄暖捺著脾氣說：“我答應右右在這裏睡的。”

左殿散漫道：“明天我幫你搞定。”

“......”怕吵醒小姑娘，薄暖著聲音，“幹嘛要多此一舉。”

“薄暖，”聽到這，左殿麵無表地瞅，“別老子數一二三。”

“......”

沉默。

左殿彎腰，打橫抱起，出了門往二樓走時，才低眼看：“自覺點，以後這種條件就不要答應。”

“......”

進了臥室之後，薄暖直接鑽進被子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，埋頭睡覺。

房間裏開了冷氣，左殿又調高了些，隨即把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裏。

燈一直亮著，薄暖閉著眼睛說：“燈關上呀，好亮。”

“薄暖，”左殿在臉上親了親，“我剛才看到了個好玩的遊戲。”

“嗯？”

左殿：“對視一分鍾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......”

頓了會，左殿直接道：“我要試。”

薄暖又快炸了：“明天再說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......”

片刻後。

兩人麵對麵而坐，臥室裏沉寂無聲，窗外雨水似乎又變大，沙沙的響。

看著快冒火卻又不得不配合的眼睛，左殿角扯開：“不氣了，好好看著我。”

“......”

場麵定格了幾秒。

薄暖抬眼看他。

男人雙眸漆黑，鼻梁高，臉頰線條朗流暢，還有那張吻過無數遍的。

與多年前那個夏日的年並沒有什麽不同。

隻是穩重了許多。

薄暖微，還沒發出聲音，麵前男人的臉在瞬間放大，眼睫清晰到分明。

被堵住。

男人捧著的臉，迫使仰頭承。

不知過去多久，左殿鬆開，舌尖角，像是在回味，呼吸不穩地說：“我堅持不了五秒。”

就會想親。

“......”薄暖想翻白眼，“能睡了嗎？”

左殿盯著帶著水漬的：“剛才對著我想什麽呢？”

沒想到他觀察的這麽仔細，薄暖角彎了下，主湊到他懷裏坐好，溫聲說：“想到你18歲的時候。”

聽到這，左殿挑眉，裏氣地說：“想到我什麽了？”

薄暖眼睛彎月牙兒。

沒想什麽。

隻是在一片蘭花叢中，對著年的臉，想著，他要是我的，就好了。

見隻顧著笑，也不說話，左殿眸變暗，啞聲問：“老婆，現在願是什麽？”

這是他今天在車上問過的，當時輕飄飄地來了句“世界和平”。

“......”薄暖手圈住他的脖子，腦袋抵在他肩上，“真沒什麽願。”

稍頓。

又慢吞吞補了句：“全世界都已經在我邊了。”

左殿推開，眼裏的笑也開始失控：“誰是全世界？”

“......”看著他狹長的眼睛，薄暖好脾氣地說，“這張舒服的床。”

“......”

注意到他頃刻間黑下去的臉，薄暖悶到他懷裏笑。

自顧自地笑了會，笑出來的眼淚，抬起下親他。

左殿立刻回吻過去，力道重的像帶了懲罰的意味。

片刻，薄暖氣籲籲地推開他：“不要。”

“那你好好說，”左殿額頭抵著的，哄道，“高興了，就放了你。”

覺也把人逗夠了，薄暖頓了幾秒，聲說：“大左，那一次我們把兔子放到山裏，然後你帶我去看蘭花，衝我笑，當時我就想，他要是我的就好了。”

聽到這意料之外的一段話，左殿眉眼一揚。

薄暖抿抿，稍微有點窘迫，還是努力把話說完：“現在果然是我的了。”

看著男人俊朗的臉，角的笑也溫：“我沒什麽想要的了。”

“薄暖，”左殿結輕了下，嗓音低啞，“我能說話不算數不？”

“嗯？”

左殿下，不客氣道：“弄你。”

“......”

下一刻，被推倒在床上，男人隨之覆了上來。

室氣溫陡然上升，高到能融化一切。

窗外的細雨聲，伴著臥室旖旎的聲音，像一首和諧又聽的樂曲。

上演著一場從古至今都未變過的。

男人作急切，薄暖眼神渙散地看著頭頂碎星星的燈。

像那年夏日落於山林綠葉之上的碎。

17歲的薄暖鼓著腮幫子，懷裏還抱著隻雪白的兔子，一大早，霧氣還未完全散去，就被年帶到山上。

見生了一路氣，年哄：“那花要清晨看才開得最好。”

“我都要困死了，”薄暖發脾氣，“我姐都笑話我了。”

聽到這，年眉梢一揚：“笑你什麽？”

薄暖沒好氣地複述：“往外麵潑了兩勺水。”

這不是擺明了嘲笑是潑出去的水嗎。

“......”年額角了下，“還會罵人。”

薄暖看著他，麵無表地說：“還提醒我，別被你帶進山裏扔了。”
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