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裏的東西已經放不下了，也不打算再買別的，兩人往收銀臺走。

男人推著車子走在前麵，薄暖跟在他後，盯著他高帥又冷的背影，有點想笑。

走了一段，往收銀臺去的人逐漸增多，隊伍也排得很長。

左殿猛地停下，回頭往後看，嗓音也生：“滾老子前邊來。”

“......”薄暖鼓著腮幫子，很不滿意他的用詞，“注意胎教。”

“......”

覺自己每一句話都會被噎，左殿起眼皮子：“對寶寶爸爸好一點，也是胎教的一部分。”

薄暖眨眼：“哦。”

“...所以？”

薄暖好脾氣地提醒：“等有寶寶了，我會對你好的。”

現在不是還沒有嗎。

“......”

兩人已經找了條隊伍排著，人有點多，薄暖看著旁邊的架子，又跑過去拿了盒糖扔進車裏。

左殿低眼看手機，瞧見這靜，掀起眼皮子瞅，隨將又將視線落到屏幕上。

“分你一半，”薄暖諂地笑，“真的。”

左殿冷哼：“我不要。”

薄暖哦了聲：“那我自己吃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旁邊一個男人快速上前，手就想拽薄暖的服，左殿用力把扯到懷裏，抬腳踹去。

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，收銀臺前也糟糟的。

薄暖的額頭撞到左殿的膛，用力有點猛，邊額頭邊慌張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
地上的男人捂著肚子爬起來：“大家都看看啊，就是這的，撞了人不賠錢，還找人來威脅我。”

聽到這個聲音，薄暖回頭，眼神也涼了幾分。

抬頭，對上左殿詢問的視線。

“就那個倒我車前麵，賴醫院不走的。”

左殿嗯了聲，把推到後，又將手機塞給：“在旁邊站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男人四扯著人喊，手指對著這邊，不停地嚷著。

左殿走過去，上下打量他：“哪裏傷了？”

“......”不知道他想幹嘛，男人左右看看，“你想幹嘛？”

左殿扯了下角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傷哪兒了，我們不賴帳，有傷治傷，有病治病。”

“要是沒有，”頓了幾秒，左殿了下眼皮，語調慢悠悠地，“老子就全你。”

男人猛地後退：“是，是你們的錯，是，是撞到我了。”

“是嗎，”左殿活了下手腕，慢吞吞往他麵前走，“我記得，律師過去跟你談賠償的時候，你好像直接要求出院的吧？”

“......”看見他的樣子，男人不停後退，結道，“他，他哪是商量，他是在威脅。”

聽到這，左殿冷不丁低笑了聲：“你吃威脅這套啊。”

他長一邁，手掌攥住男人的手腕往後折，閑閑道：“那老子也用這招了哦。”

“......”男人疼的冷汗往下流，怒喊，“天化日，你想怎麽樣？”

左殿嘖了下，手掌用力：“幫你正正骨。”

隻聽到手腕哢吧哢吧的聲音，男人痛的大：“算了算了我不要賠償了。”

“那不行呢，”左殿挑眉，浪裏浪地說，“我老婆被嚇到了，也嚇到了您，我得幫，跟您道個歉。”

說罷，他手指上挪，移到男人的手肘。

“這塊傷呢，小兒橈骨小頭半位，”怕男人不明白，左殿好脾氣地解釋，“多見於五歲以下的小朋友，恰好，我會複位，有點痛，忍一下。”

男人冷汗直流，想把胳膊出來，又沒有力氣。

他眼淚鼻涕橫流：“我錯了我錯了，我跟道歉。”

“是嗎，”像是有點驚訝，左殿眉梢輕佻，“那還不好意思的呢。”

隨著最後一個音落，他著男人手腕的指節用力。

男人又痛了聲：“沒關係沒關係，都是我的錯。”

周圍烏泱泱的一群人盯著看，連收銀員都停在那裏。

許是怕影響到別人做生意，左殿啊了聲，鬆開了手，衝旁邊的人笑了下：“抱歉哈，他非要道歉，那就占用大家一分鍾時間。”

看熱鬧的人連忙應：“沒事沒事。”

男人手腕耷拉著，顯然是臼了，他忍著冷汗走到薄暖麵前，彎腰鞠躬：“對不起，那天都是我的錯，你的車沒到我，我是故意躺那裏，想訛你點錢。”

薄暖：“......”

人群已經開始指指點點，大概也是沒遇到過這麽解氣的瓷解決結果。

“行吧，既然你這麽誠心，我們就原諒你了，”左殿慢悠悠地上前，“這裏可有監控，可沒壞呢。”

男人點頭：“是是。”

左殿耷拉下眼皮子，手掌握住男人的手腕，哢吧一聲，又把臼的部位給接了回去。

男人甩了甩手，一句話都沒敢多說，灰溜溜的從人群中鑽了出去。

見事件平息，人群邊議論邊逐漸散去。

左殿接過薄暖手中的車子，摟著往前走，又低眼瞥：“嚇傻了？”

“......”薄暖抿，冒了句，“大左，你是不是學過解剖學？”

“......”

左殿邊彎腰把車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到收銀臺，邊懶洋洋地說：“打架打多了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發現難得的沒懟他，左殿挑眉：“長大後就很打了。”

這話又讓薄暖想起上次阿鬆說的，有事不需要他們手，一般左殿喜歡自己手。

拽住他的角：“別隨便跟人家打架。”

“...知道，”左殿角上揚，好笑地說，“在百穀鎮那年被你幾頓鬧，老子還敢？”

兩人沒就這個話題多說，往外邊走。

收銀臺對麵是一排裝修致的店鋪，右邊是家花店，中間是家品店，左邊是賣冰激淩的。

左殿手裏東西有點多，薄暖自己跑去品店買了兩個的抱枕，出來後，又拉著左殿去買冰激淩。

時尚又年輕的店員脖子上也戴了個耳麥。

看到那個耳麥，薄暖想起剛才的事，笑嘻嘻地問：“大左，剛才水箱那裏，我旁邊那個男生脖子上的耳麥你看到了沒？”

左殿瞥：“嗯。”

“......”見他興致不高，薄暖有點慶幸，“本來想給你買一個的。”

幸好那時候沒提，看他的反應，也不是很喜歡。

左殿：“......”

他怎麽知道是在問人家耳麥的事！

東西太多，薄暖隻要了一盒冰激淩，挖了勺遞到左殿邊。

男人沒，隻鬧脾氣一樣地盯著。

薄暖好脾氣地解釋：“拿不下，給你吃一大半，行嗎？”

看著那勺的冰激淩，左殿憋了句：“我要耳麥。”

“......”

-

回到家之後，左殿拎著幾個袋子進廚房，心極好地扔了句：“你去玩，老公給你蒸螃蟹。”

薄暖角了下。

不就答應給他買個耳麥嗎！

邊低頭換鞋邊彎著角笑。

新房子之前大概看了一遍，薄暖對每個角落都很好奇，換完鞋之後又挨個房間仔細看了看。

書房的牆壁上掛了幅唯的田園油畫。

油畫上錯落有致的一排老房屋，讓薄暖想起了今天看熱鬧時，左殿讓離遠點的事。

在百穀鎮的那一年，那還是首次見人家這樣吵架，也是首次站在那裏湊熱鬧。

那天的黃昏，跟今天的一樣好。

卻比今天熱了許多。

經過時間的過濾，像加了層做舊的效果，泛著蒙蒙的金黃。

在的回憶中，卻占據了格外重要的一頁。

當時正坐在外婆家寫作業，年在旁邊也在認真地寫譜子，時不時地勾著吉他弦彈兩個音。

就在這時，院外傳來尖利的吵架聲。

薄暖的筆尖頓住。

注意到的模樣，年起眼皮子，隨意道：“鄰居吵架呢，寫你的。”

“......”見他這麽淡定，薄暖眨眨眼，“能去看嗎？”

“......”